回到自己家睡的這一晚,姜榆睡的無比香。
第二日早早起來練功后洗漱,換了身新衣裳,仿佛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除了受傷的腳走路還有點不方便,其他和以往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
抱抱又圓潤不少的姜滾滾,姜榆便去了王府。
剛一進大門,她就感覺自己被盯上了。
那種感覺就像狙擊步槍的紅外線瞄準(zhǔn)鏡在對著你,怎么都躲不掉。
一抬頭,蔣婆子,沈婆子,還有孫師傅,正雙手環(huán)胸,陰惻惻的看著她。
姜榆忽然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涼亭。
姜榆抱頭蹲下,大氣不敢喘,等著挨罵。
蔣沈兩個婆子本來準(zhǔn)備了一肚子要說她的話,見她這么乖,竟是一句話都罵不出來。半晌,沈婆子點了下她的額頭:“死丫頭,走之前怎么跟你說的?”
“跟在王爺身邊,好好保護王爺,不要怕,萬事有王爺做主?!苯苤貜?fù)一遍。
“胡說,明明是讓你照顧好自己,再保護好王爺。你呢,竟然讓那個不要臉的狗玩意兒暗算了?之前又是殺毒人,又是抓貪官,外面把你傳的神乎其神,傳的那么厲害,這次是怎么回事,???”蔣婆子兩手叉腰,氣的不輕。
天知道姑娘被人暗算受傷的消息傳回來,他們這幾個老家伙有多擔(dān)心。
這孩子看著面冷不好相處,實際上心善著呢,又能吃苦能干,是個好姑娘,他們早就把她當(dāng)自己的孩子一樣疼著。
自己的孩子受了傷,哪有父母不擔(dān)心的?
沈婆子更氣:“你說說你,回去報仇還讓人抓住把柄了,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不好嗎?要不是王爺在,估摸著你都該被抓去牢里了,以前辦事多機靈,怎么出去一趟還變笨了?”
姜榆:“我錯了?!?p> 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還是不要多說,乖乖承認(rèn)錯誤比較好。
不然,可能會被罵的更慘。
要是讓她知道誰把她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她一定扒了那人的皮。
孫師傅嘴笨,也不會說啥,但看她受傷是又生氣又心疼,半天,也就說了三個字:“笨死了!”
姜榆默默點頭。
現(xiàn)在說啥她都聽著。
看她這樣,三人也想不出來再罵她什么了,沈婆子拉她坐下,臉還是冷的,嘴里的話是熱的:“腳還疼不疼?”
姜榆搖頭:“不疼了,快好了?!?p> 孫師傅頭一扭:“廚房有熬好的骨頭湯。別誤會,不是特意給你做的。就是剩下的大骨頭給狗怪可惜的,只好便宜你了。等著,我去給你拿!”
姜榆笑笑不語。
早看透這個口是心非的胖老頭。
蔣婆子讓她坐好:“我新做了幾件衣裳,我穿不了,拿來給你試試?!?p> 沈婆子也說:“我那兒還有買回來的糕點,不愛吃,給你拿來?!?p> 姜榆一一點頭。
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對情感的認(rèn)知方面有障礙,再加上她多疑,所以一直誰也不相信。
可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這些人善意的關(guān)愛,還是讓她暖了心。
別院長廊。
蕭景淵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沒忍住笑了。
他府上的幾位長者都是心善之人,他最了解不過。
心疼小刺猬,也并不是假裝。
這樣也好,可以讓她在府上待的更自在些,也不會讓她懷疑自己留下她另有他用。
“程泰。”
“屬下在?!?p> “派人盯緊丞相府,有任何動靜及時匯報?!?p> “是!”
馮海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那他倒是想看看,這一次,他又會干點什么。
——
邊塞。
幾日前剛與前來侵犯的無名小國打了一仗,此時,將士們都在休整。
中軍大帳內(nèi),主位上那人正凝神打坐。
副將掀開簾子,上前道:“元帥,有陵城送來的密函?!?p> “拿上來?!?p> “是?!?p> 副將將密函呈上,隨即退回原位。
那人打開一看,粗略掃過后,副將只聽得上面喘息聲越來越重,然后……
“咣——”
主座那人一巴掌將桌子拍成了兩半。
副將不敢過多言語,只道:“元帥息怒?!?p> 那人眉毛呈倒八字,怒目圓睜,再加上臉上的刀疤顯得尤為可怖,他一拳砸到椅子上:“這么多年本帥還還從未發(fā)現(xiàn),馮海如此愚蠢至極!不但事情沒辦好,還把官位都給丟了!!”
丟了官,也就意味著丟了很多東西。
人脈,資源,等等的一切!
這對他來說可并不是個好消息。
甚至將會對他后續(xù)回京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
這叫他如何不氣?
副將立于下,不知該說什么。
那人冷靜了半天,腦中有了主意。
“既然馮海這么沒用,那不如讓本帥來教教他如何做事?!?p> 他看著早已碎成兩半的桌子,很快有了計劃。
——
下午,陽光正好。
姜榆在院子里曬了一會兒就困了。
沈婆子把她拉到自己房間去睡。
之前老看她趴在石桌上睡覺,一睡就是一下午,睡的胳膊麻腿麻的,現(xiàn)在傷還沒好,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樣。
姜榆起初還不好意思,覺得這是他們夫妻的床,她睡的話不太好。后來沈婆子說這是她平日小憩用的,姜榆這才沒說什么。
睡了兩個時辰,很是舒服。
醒來的時候看見了窗外一搖一搖的樹枝,還有站在窗棱上嘰嘰喳喳的小鳥,讓人心情舒暢。
在被窩懶了一會兒,姜榆不太情愿的爬起來,整理好床鋪便出去了。
還沒走多遠,就見一府內(nèi)下人跑過來找她:“姑娘,外面有一自稱是丞相府侍衛(wèi)之人,說是他們世子想要跟姑娘親自賠禮道歉,約在天德客棧,請姑娘一定要去?!?p> 姜榆一腦袋黑人問號。
啥就道歉,啥就天德客棧她一定得去?
馮澤是腦子壞了嗎?
被她廢了兩回,還要來給她道歉?
姜榆不認(rèn)為馮澤有這么好心。
思來想去,她就是覺得不對勁,但還想去看看,便告訴下人去知會王爺一聲,自己一人瞧瞧馮澤又搞什么鬼。
秦之寒
別學(xué)姜榆,壞人自有人收拾,不能以暴制暴,要相信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