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你一定不會
凝香樓內(nèi),大家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寧昕,等著她的回應。
寧昕微笑著站起身抱拳,謙虛道:“在下技藝拙劣,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怕讓人笑話?!?p> “公子不必過謙?!?p> “就是啊,優(yōu)劣什么的皆等演奏過后才知曉?!?p> “難不成公子不想給我們這么多人面子?”
天字乙桌,程哲的同伴們開始起哄。
寧昕長嘆道:“這……既然大家盛情難卻,那我就上臺獻丑了?!?p> 見她答應,周恒很是緊張。
別人不知道寧昕的底細,他卻清楚的很。
少爺?shù)降资菑泥l(xiāng)下來的,雖然會認一些字,但不代表他會彈琴啊。
周恒不想寧昕丟人,于是提醒道:“少爺你可想清楚了?這一上臺可就沒有后悔藥了?!?p> 寧昕囑咐道:“你就坐在這里等著看吧?!?p> 作為傳承了千年的陰陽世家,學習琴棋書畫都是基本。
她作為新任家主,這些技藝怎能不出眾?
只是她不曾拿出來炫過罷了。
寧昕在大家的注視下,優(yōu)雅從容的從樓上走下來。
大家看清她的容貌后,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寧昕的一雙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閃耀,眉若峰巒起伏間盡顯大氣,鼻梁不高不低恰到好處,那張如紅瑪瑙一般色澤的唇瓣,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七分溫柔,三分邪魅。
“公子如玉??!”
“這也太俊美了吧。”
“我還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的小公子。”
雖美但卻并不娘,寧昕這張臉可謂是剛柔結合下最極致的產(chǎn)物。
同時,她舉手投足間,盡顯良好的修養(yǎng)和內(nèi)涵,一看家教就很好。
寧昕緩步上臺,朝大家微微頷首:“在下易茗,今日承蒙大家看得起,一會還請大家多多指教?!?p> 程哲連忙迎了上去,語氣不善道:“哈哈,易公子哪里的話。您能上來我們的耳朵有福了,還談什么指教?!?p> 一上來就給寧昕來了個捧殺,寧昕又怎么會知?
她笑了笑道:“哎,我和程公子的水平差了十萬八千里,又那里敢班門弄斧呢。只怕待會要貽笑大方了?!?p> 程哲道:“哪里哪里,易茗公子放心,待會就算你出錯,我也不會笑話你的?!?p> 他不笑,別人笑了就行。
昨日那一腳夠狠,差點害他不能人道,到現(xiàn)在走路還疼著呢。
不過,一想到易茗那小子即將出丑,他心中就無限暢快。
兩人心照不宣,看似謙虛的言語間,盡是詭譎的殺氣。
這時,鴇母搬來了一架古琴。
“易公子若不嫌棄,請用這架琴吧?!?p> 琴身并未有任何造型,和雕琢的痕跡,但卻散發(fā)著古樸的光澤。
寧昕隨手撩撥了一下,悠遠的琴音如罄如鐘傾瀉入耳,盡顯古樸和神秘。
她微微一笑道:“真是把好琴,多謝鴇母?!?p> 說罷,寧昕便坐了下來。
看她那架勢,確實像懂琴之人。
不過程哲卻不以為然,反而眉宇間盡顯得意道:“臭小子,就算你會彈琴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比我厲害?”
他三歲就開始跟著爹爹學琴了,十四歲便一舉成名,得到皇帝的贊賞,成為天臨王朝首屈一指的天才琴師。那個臭小子拿什么和他斗?
正當他這么想著,寧昕這邊已經(jīng)開始彈奏起來。
前調舒緩如絲如竹,很能撩動人的心弦。
程哲在一旁冷笑,彈的確實還行,不過這種程度他八歲就能達到了。
就在這時,舒緩的音調突然發(fā)生了變奏,旋律頓時慷慨激昂,氣勢磅礴起來,像是進入了戰(zhàn)場之上,眼前皆是千軍萬馬,在場無一不是緊繃著神經(jīng)。
直到尾聲,主體的旋律又恢復了平靜,如同硝煙過后回望,一切皆是蒼涼。
此曲波瀾壯闊,又不失悠揚婉轉,像是一個歷經(jīng)千帆的人,在回望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寧昕那雙手指行云流水般彈撥著古琴,手速之快讓人無法看清,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一曲結束后,眾人皆是久久不能回神。其中還有人流下了兩行濁淚。
這樣的境界足夠在場每一個人稱他一聲大師。
程哲的笑容早已僵在了臉上,他也同樣沒回過神,和別人不一樣的是,他是被氣的回不過神。
怎么可能……
那小子居然會彈琴,而且境界還在他之上!
差了十萬八千里,班門弄斧這些話,感情現(xiàn)在全是數(shù)落他的了。
周恒更是全程合不攏嘴。
他不懂音律,但卻能聽得出,他們家少爺比程哲彈的還要好。
二少爺簡直就是個奇才??!
若是讓老夫人和夫人知道,少爺這般優(yōu)秀,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吧。
演奏完畢后,寧昕起身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p> 此刻她這么一說話,大家方才回過神來。
“謙虛!易茗公子您真是太謙虛了!”
“是啊,能現(xiàn)場聽上易茗公子這一曲,老夫也不枉來此人間一遭。”
“易茗公子真是少年天才啊,不知可曾入仕途?在下可以幫您引薦?!?p> 寧昕笑了笑道:“感謝各位的抬愛,在下閑散慣了,自覺才疏學淺,不敢擔此重任,所以未曾考慮過入仕?!?p> 眼看著大家不停的給寧昕拋橄欖枝。
程哲氣的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
這些光環(huán)明明是屬于他的,可現(xiàn)在全部被這個叫易茗的臭小子給奪走了,他怎么能不生氣?
“哎,易茗公子您莫要妄自菲薄了。依我看,您這樣的少年天才,入仕乃是利國利民的選擇啊。”
“不知易茗公子可有婚配?在下家中待字閨中的閨女,人長得秀麗溫柔,若是可以老夫想和您結親?!?p> “咳咳……我家也有閨女!秀外慧中,易茗公子您考慮一下老夫唄?!?p> “就你兩有女兒?老夫家可是有三個呢?!?p> 寧昕尷尬一笑,仕途她能理解,怎么又扯到成婚上了?
和她來這的目的相違背啊。
寧昕懶得應付:“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家中還有事,要早些回去,今日就此別過吧。”
說完,她看了一眼樓上的周恒。
周恒會意,連忙跑下樓,兩人一道離開。
剛出門口周恒就夸贊道:“少爺你太厲害了,這世上沒有你不會的吧?”
寧昕想了想回答道:“那是自然?!?p> 這時,周恒一拍腦門道:“哦!我想到了,有一樣事情你一定不會!”
寧昕狐疑的看著他問道:“什么?”
周恒大笑道:“生孩子!哈哈哈!這個男人永遠學不會。”
突然,寧昕周身氣場驟冷,他扯了扯嘴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