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候?qū)?/h1>
就在他們感慨的時候,寧昕又開了口。
“本官今日高興,特準備給兄弟們連續(xù)慶祝個三天。當然也不能虧待了和我們對班的兄弟們,他們的吃喝也得按照我們這個標準來?!?p> 她這么一說,獄卒皆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們有口福了。
憂的是,她如果真連續(xù)慶祝三天。被有心之人知道。那豈不是給了他們劫獄的可乘之機?
若是這件事傳去了言官哪里,只怕會參他們玩忽職守。到時候大家一起倒霉。
“大人這么做不妥吧?慶祝的話我們能理解,但連續(xù)慶祝三天,是不是有些過了?”
“是啊,我們這一行每天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如果太過松懈出了事,又或者被上頭的人追究,那可就不好了?!?p> “嗯嗯!”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著點頭。
他們的勸說,并未讓寧昕改變主意。
她反而更加的堅定道:“我的話就是這座監(jiān)獄的規(guī)矩,出了問題全都由我來負責!另外,我的監(jiān)獄中只需要一種人,那就是絕對服從命令的人。如果你們不愿意聽從我的命令,那最好現(xiàn)在就走人,我絕不強留?!?p> “當然,留下來的兄弟們,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只是陽奉陰違,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會知道我揮怎么做?!?p> 寧昕面容依舊很和善,但是語氣卻極冷,絲毫不容置喙。
即使寧昕的手段和能力他們并未摸清,但徒手掰斷鐵鏈的武力,確實讓人不敢小覷。
大家皆是吞了吞口水望著寧昕。
心思也跟著轉動起來。雖然當獄卒日子艱苦危險,但工錢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算高的了,如果他們出了什么事,家屬也會得到一大筆撫恤金,足夠家人能好好生活十多年了,所以大家心里,自然都不愿離開。
都是為了混飯吃,聽誰的話不是聽?
于是他們都紛紛表起了忠心來。
“寧大人放心,我等唯寧大人馬首是瞻?!?p> “沒錯,我等唯寧大人馬首是瞻。”
另一邊。
馬貴跪在黎文信和齊承業(yè)的面前,將剛才監(jiān)獄中的一切全部都匯報給了他們。
其中不乏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其中。
再加上馬貴臉上有著明顯的淤青,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那些話的可信度也就又高了幾分。
不過,這副慘狀,配上他那張囧的臉,卻顯得十分的滑稽。
齊承業(yè)強忍住想笑的沖動,狐疑的看了看馬貴。
“你是說寧昕他打了你?順帶還辱罵了我們?”
馬貴哭著道:“大人,小人可不敢騙您,您不知道寧昕罵的可難聽了,小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p> 回想今天早上寧昕在牢中懟黎文信的樣子,齊承業(yè)摸了摸下巴對黎文信道:“這確實有點像寧昕的作風。早上懟你,下午還膽敢打了司務,那明天這小子豈不是要上天了?黎兄,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懲治一下他才好?”
黎文信沉吟了片刻,道:“確實狂妄,寧昕現(xiàn)在還涉險毆打朝廷命官,若是不做懲治怕是難以服眾。”
聽了他們的話馬貴面露笑容,心口的悶氣也消散了不少,連帶著臉上的傷也不怎么疼了。
就在二人思考怎么處置寧昕的時候,徐震喘著粗氣闖了進來。
“二……二位大人……先……等等……”
他剛才怕耽誤事,所以一路小跑過來的,沒想到人才剛到,就發(fā)現(xiàn)局面對寧昕不利,再加上這件事他也參與了,所以徐震便狀著膽子走了進來。
他的到來,無疑正中馬貴下懷。正好連徐震也一起告了。
馬貴憤怒的指著徐震,道:“對了,黎大人剛才欺辱我的人中還有他。你看我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
他的話讓徐震虎軀一抖,連忙將其中緣由原原本本的全盤脫出。
兩個人的證詞相差巨大。
徐震口中,這件事原本是可以避免的,若不是司務擺架子,根本也不會發(fā)生。
黎文信挑眉看著徐震道:“徐副司獄,你沒說謊?”
徐震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肯定道:“如果我說了謊,那就天打雷劈!哦對了,寧大人讓我把這些交給黎大人?!?p> 他說著,謹小慎微的往前挪了兩步,恭敬的將手中的賬簿和信封遞給了黎文信。
馬貴冷笑,心底得意的很,這信是寧昕當著他面寫的,還有這些賬本也是當著他面看的,他不認為寧昕有這個本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看出問題。
黎文信接過后,先是拆了信件查看起來。
信上什么都沒說,只是標注了賬簿上的日期和頁數(shù)。
他按照上面的記載,翻開了賬簿查看起來,連續(xù)翻了幾頁后,他的臉色變得越發(fā)的陰沉起來。
他身旁的齊承業(yè)臉上也陰沉的能滴出水。
手中的賬簿被重重合上,發(fā)出“啪!”的聲音。
那一聲仿佛是撞擊在了馬貴的心里,嚇得他的心口一緊,眉頭也跟著突突直跳。
馬貴悄悄的抬頭,正好對上了黎文信那雙極具壓迫的眸子。
下一秒,黎文信抄起桌上的一本賬簿狠狠的砸向馬貴的臉,然后舉起手中的信件對馬貴道:“馬大人你的賬做的不錯啊。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張信件上記錄的頁數(shù)是怎么回事?”
馬貴離的不遠,他朝著黎文信手中的那些信紙看去。
這一看,額角的冷汗像是下小雨一樣不停的往下滴落。
上面記錄的頁數(shù),全都是他做過的假賬。
“這怎么可能?”馬貴身如抖篩,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做假賬的時候每次都會篡改收據(jù)上的數(shù)目以及品類。再加上他模仿字跡的手法異常高超,別人又怎么可能會看出來?
寧昕翻看速度如此之快,她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黎文信回答道:“知道哪里出問題了嗎?上面的字跡雖然很像,但普通店鋪所用的墨汁的濃度和顏色和官家完全不一樣?!?p> 齊承業(yè)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種伎倆騙騙一般人還行,要騙聰明人,那只能說你想多了。另外,本官覺得寧大人剛才欺辱你欺辱的極好,換做我,下手肯定比他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