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飛過幾個白影,速度極快,然后,這幾個白影便直接擋在了我們的前面。
“Fuck!”我罵道,但車速卻絲毫沒有減小。
我徑直向他們沖了過去,可是下一秒,我們連同車一起,被撞毀在了那里。
思緒拉回現(xiàn)在,隨著白影的掠過,我馬上減慢了車速,腳死死的踩住了剎車踏板,而那幾個白影,早已在前面的不遠處等著,幾秒后,車完全停了下來,而那幾個白色的人影,卻依舊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盯著這里。
該怎么辦?我心中想道。
“鶴......”莉雅緩緩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沒事,有我?!蔽艺f道。
“我靠......”哉嗣有些愣神的說道。
“你倆就待在車上?!蔽艺f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關(guān)上車門后,我從襯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煙,然后點著,叼在了嘴里,吸了兩口,然后把煙立在地面上,右手對著煙升起的地方,“NelinlanMo?!币痪漕愃朴谥湔Z的話從我口中是說出,隨后,我那根藏了許久的香煙的煙慢慢變大,環(huán)繞在站在前面的三個白色的人影前面,幾秒后,他們的眼睛不再是空洞,而是慢慢有了活氣,直到面貌的完全出現(xiàn),那三個人影,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果然是這樣嗎。”我說完,朝他們走去,“時間有限,快告訴你們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對著那三個還沒有完全顯現(xiàn)人型的白影說道。
“我們......被困于此......”
“逃離......解脫......法陣......”
“交易......惡魔......那個男人.......”
隨著香煙燃燒到根部,三個人影也慢慢消散。
“法陣......教會......”我獨自低語道。
看來,這下有好玩兒的了。
我脫下風衣,擼起袖子,咬破左手食指,然后在右手掌心畫了一個圖案,由一個正十字和倒十字以及一個圓形組成,然后將右手聚在半空中,“????????????????????!”我說道,說完,頓感掌中一熱,隨后,周圍的樹林中有幾棵樹的樹干出現(xiàn)了一些圖案,然后我轉(zhuǎn)身,洛浦奧斯又出現(xiàn)了,我們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我笑了一下,擦干右手掌上的血跡,然后回到了車上。
“鶴,你剛剛在做什么???”莉雅問道。
“沒什么,念了幾個咒語而已?!蔽艺f道,同時把車鑰匙拿出來放到了手扶箱上。
“車鑰匙?鶴,咱們不是早就離開挺遠的了嗎?”哉嗣把頭伸過來問道。
“咱們都中了障眼法了,從一開始,咱們便處于一個假象之中。”我說道。
“那剛才那三個白影......”莉雅說道。
“已經(jīng)消散了,他們的魂魄,早已被榨取的差不多了?!蔽艺f道。
“你是怎么知道......”莉雅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答案。”我說道。
突然,哉嗣從后面掐了我一把。
“我艸,你干嘛?”我疼的大喊。
“哦......不是做夢啊。”哉嗣說道。
“你特么不愧是天才輔助,怎么不掐你自己啊?!蔽矣行┍г沟恼f道。
“我這不讓你清醒清醒嗎。”哉嗣說道。
我沒有再回話,這老小子有時候真的比我還猴精。
“那……鶴,接下來怎么辦?”莉雅問道。
我嘆了口氣,“你想知道洛浦奧斯的真相嗎?”我轉(zhuǎn)頭問道。
莉雅聽后,點了點頭。
“你呢,哉嗣?!蔽艺f道。
哉嗣也點了點頭。
我從襯衣里拿出了一根煙,叼在嘴里,“那好,跟我來。”
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莉雅和哉嗣也跟著。
我向街道深處走去,這時,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飄了過來,我站在一棟屋子的房檐下,看了看墻壁,木質(zhì)的墻壁上被刻上了許多奇怪的符號,我站在屋子前,“你倆自己從窗戶上往里面看一看吧,不過最好做好晚上吃不下飯的準備。”我把煙點著后說道。
哉嗣和莉雅小心翼翼的從已經(jīng)碎裂的窗戶上往里面看了看。
“??!”莉雅被嚇的大叫一聲,同時往后退了幾步。
“我艸!”哉嗣也被嚇的向后退了幾步。
而莉雅都已經(jīng)開始嘔吐了,我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同時遞上了幾張紙巾。
“我靠,簡直慘不忍睹啊,那些灰色的是什么東西?!痹账谜f道。
“鋪在木炭上的生石灰,用來掩蓋尸臭的?!蔽艺f道。
莉雅已經(jīng)停止嘔吐了,用紙巾擦了擦嘴,“真是......”莉雅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早知道就不讓你看的了?!?p> 莉雅搖了搖頭,“沒事?!?p> “鶴,你難道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嗎?”哉嗣走過來說道。
“看到那些符號的時候就知道了個大概?!蔽艺f道。
“可......”哉嗣還想問下去。
“行了,我回去再和你們解釋?!蔽艺f道,“你倆有小刀或者其他尖銳物品之類的嗎?”
哉嗣摸了摸口袋,然后拿出來一根棒棒糖,“這個算嗎?”
我嘆了口氣,哉嗣的呆病又犯了。
莉雅拿出一把折疊刀遞給我。
我接了過來,“你哪來的?”
“是你以前送我,讓我一個人的時候防身用的?!崩蜓耪f道。
我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打開折疊小刀,“哉嗣,你去周圍轉(zhuǎn)轉(zhuǎn),看有哪幾棟屋子的外面被刻上了一些符號。”我對哉嗣說道。
“哦?!痹账谜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然后,我用折疊刀在墻壁上刻著一些符號,是兩個交互的三角形,中間還有一條豎線,刻完后,我收起了折疊刀。
“你在刻什么???”莉雅問道。
“以撒符號?!蔽艺f道。
“鶴!這棟有!”哉嗣朝我喊道。
“知道了?!蔽一貞?yīng)道,然后,朝哉嗣所指的那棟房子走去。
“以撒符號?”莉雅說道。
“我只是叫他以撒符號而已,這里的居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來換取永生,可沒想到都被欺騙,成為了維持法陣的工具。”我說道。
“維持法陣的工具?”莉雅問道。
我點了點頭,“用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來維持,等肉體到達極限之后,肉體毀壞,然后便會消耗靈魂。”
“那咱們之前看到的白影會不會是......”莉雅說道。
我點了點頭,“殘缺的靈魂被禁錮在此,差不多成了半個地縛靈,他們只是在等一個解脫而已?!蔽艺f道,同時在木屋的墻壁上再次刻下符號。
莉雅點了點頭,“是嗎?!?p> 我笑了一下,“是不是有些不可置信???”我說道。
莉雅點了點頭,“確實,今天見到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鶴!這里也有!”哉嗣朝我喊道。
“繼續(xù)!”我對哉嗣喊道,同時趕往他所指的下一棟屋子。
“說起來......你記不記得的咱們以前看的那個猛鬼街嗎?”我說道。
莉雅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記得啊?!崩蜓耪f道。
“那時候你還老被嚇的往我懷里鉆呢?!蔽艺f道。
“嘿嘿,你不也老是被嚇的吱哇亂叫嗎?!崩蜓耪f道。
“那不是因為攏著被子嗎。”我說道。
莉雅嘻嘻的笑著,她知道我現(xiàn)在只是在說胡話來掩蓋自己的膽小。
“誒,莉雅,咱不要晚上再去看一部恐怖片吧?!蔽艺f道。
莉雅點了點頭,“好啊。”
我笑了笑,然后在屋子的墻壁上再次刻下了以撒符號。
全部“完工”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點了。
我站在街道的入口處,把煙丟在了地上,然后雙手張開,吸了口氣,“你倆站在我身后?!蔽覍υ账煤屠蜓耪f道。
“???????,????????????,????????,????????!”念完咒語的一瞬間,整條街道都被大火燃燒,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短暫的地震。
“什么.......情況?!痹账糜行╊濐澪∥〉恼f道。
我盡力站穩(wěn),維持法陣的運行,而莉雅從后面扶住了我。
十幾秒后,大火漸漸消散,那些屋子和雜草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充滿裂縫的地面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的坑坑洼洼。
我滿頭大汗的放下雙手,“結(jié)束了......”說完,我跪坐在地上。
“鶴!”莉雅蹲在一旁關(guān)心道。
“我沒事?!蔽艺f完,站起了身,“哉嗣,你來開車吧,我要休息一會兒?!?p> 哉嗣點了點頭。
我拿起丟在車引擎蓋上的風衣,穿上后坐在了后座上。
莉雅坐在一旁,哉嗣在開著車,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很是疲憊,昏昏欲睡的我枕著莉雅的肩膀睡著了。
等再次睜眼的時候,我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躺在二樓的臥室里,估計是哉嗣把我背上來的。
我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后坐了起來,低頭一看,居然還有雙拖鞋擺在床邊,真夠貼心的。
我踏拉著拖鞋走出房間,下到一樓,發(fā)現(xiàn)祀和蘇曉曉居然也坐在沙發(fā)上,而且哉嗣還在連說帶比劃著什么。
“你們在說什么?。俊蔽胰嘀劬ψ吡诉^去。
眾人見我過來,也都轉(zhuǎn)過了頭。
“鶴,醒了啊?!膘胝f道。
我點了點頭,然后坐在了她旁邊。
“我們在說你在洛浦奧斯的事情。”莉雅說道。
“是嗎?說到哪里了?”我摟著祀說道。
一旁的莉雅的樣子看著有些吃醋。
“你下車點煙那里。”哉嗣說道。
“點煙?”我說道。
“沒錯,就是你下車把煙倒立的那個橋段?!痹账谜f道。
橋段......哉嗣可真是把這當成小說了。
轉(zhuǎn)頭看了眼時鐘,已經(jīng)七點了。
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后,便準備出去吃個晚飯。
“鶴,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痹账谜f完,朝隔壁的別墅的車庫走去。
“開我的不就行了……”我看著逐漸走遠的哉嗣。
“我車能敞篷!”哉嗣喊到。
我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轉(zhuǎn)頭看看祀她們?nèi)?,莉雅和她倆相處的好像還不錯,對我來說,這種結(jié)果就算是最好的了。
我打了個哈切,“莉雅,咱今晚看什么啊?”我說道。
可能是我說話的聲音有點低,莉雅沒有聽到,依舊和祀還有蘇曉曉聊著天。
我沒有再問,哉嗣已經(jīng)開著他那法拉利過來了,這老小子還買了個紅色,說是圖個喜慶,也真是夠內(nèi)啥的了。
“來,上車?!痹账么髁藗€墨鏡說道。
這老小子,還學會裝瀟灑了。
蘇曉曉坐在副駕駛,我,祀,還有莉雅坐在后座上。
真別說,這敞篷跑車在夏天的黃昏時候坐著還確實不錯,著實是涼快了不少,尤其是在黃昏的時候。
我們這里是沿海城市,每次黃昏的時候,可以看到落日倒映在海面上,別有一番風味。
“鶴,說起來……今天在洛浦奧斯的事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呢?!痹账贸粤艘蛔烊庹f道。
“你還是咽下去在問吧。”我說道。
哉嗣點了點頭。
“鶴,你今天說的那個以撒符號是做什么的啊,而且……最后在你說完那句話后,整個街道就都燃燒起來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莉雅問道。
我喝了口水后,說道,“那個以撒符號代表著地獄之門的打開,而我那段咒語的作用,就是召喚地獄之火,同時,完成交易的最后一步,連同那些殘缺的魂魄和被詛咒的房子一起,送到地獄?!蔽铱吭谝巫由险f道。
“那你說的那個障眼法是什么鬼?”哉嗣問道。
“就是刻在樹干上的那些符號所產(chǎn)生的,只是一種較為低級的法術(shù)。”我說道。
“那…...那些殘缺的魂魄……”祀問道。
“早就消散的差不多了,雖然落入地獄,但也只是被地獄的烈焰吞噬殆盡,這就是代價,交換的代價?!蔽夷弥黄縿偞蜷_的可樂喝著。
“可是……這一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蘇曉曉咬著筷子問道。
“當我知道開車離開的情景只是假象時,我就都明白了,他們只是想尋求幫助而,而我……也只是送他們最后一程?!蔽液攘丝诳蓸?,“Suus 'dampnas!”我重重的把可樂瓶砸在桌面上,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周圍的人都注視了過來,祀他們也顯然被我嚇了一跳。
“抱歉……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些慌張的說道,“我去下洗手間?!蔽艺f完,起身快步離開。
該死,剛剛怎么莫名奇妙的就發(fā)火了,我剛剛說的是什么鳥語?還有之前在洛普奧斯看到的那個景象是怎么回事,遇見未來嗎?
我手扶著洗手臺想道。
該死,頭又痛了起來,我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自己眼睛和瞳孔的顏色居然成了紅色的,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眼睛和瞳孔依舊是紅色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那雙眼睛,“這……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語道。
有人從身后的隔間里走出來,我下意識的回頭,只是一位正在系腰帶的胖大叔,他慢慢的走到我的旁邊,打開水龍頭洗著手。
我再次將視線移回了鏡中的自己,瞳孔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我還有些驚魂未定,過了一會兒后,我才洗了把臉,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回到位子后,跟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是他們卻沒有再問起關(guān)于發(fā)生在洛普奧斯的事情以及與那些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荒謬的東西,例如咒語和魔法符號。
從火鍋店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享受著晚風,回到家中,和哉嗣他們告別。
“靠,真是累死了?!蔽艺f道。
“不如看個電影放松一下吧?!膘胝f道。
“誒,說起來,鶴,你不是說晚上要看恐怖電影的嗎?”莉雅說道。
我點了點頭,“祀,你要一起嗎?”我轉(zhuǎn)頭看向祀。
“好啊?!膘胄χf道。
關(guān)了燈,我們?nèi)藬n著被子坐在了沙發(fā)上。
“要不就這個咒怨吧。”莉雅說道。
“不要,一看封面就知道很嚇人。”我搖了搖頭。
“要不這個,午夜兇鈴?!膘胝f道。
我還是搖了搖頭,“這個看著更嚇人,我心臟受不了?!蔽艺f道。
“那就這個,閃靈?!崩蜓耪f道。
我端詳了一下封面,然后點了點頭。
原本,在我的預(yù)想中,應(yīng)該是祀和莉雅被嚇的老往我懷里鉆,而我臨危不亂,可真實情況是,電影到了后半段,我就被嚇的吱哇亂叫,還老往祀或者莉雅懷里鉆,搞得她倆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沒有在看電影,而是在嘲笑我膽小以及,嫌棄我老是大喊大叫。
估計,我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果不其然,我愣是在沙發(fā)上挺了一夜,因為只要一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我就總感覺下一秒就要有人來砸門。
直到次日祀去上班的時候,我還頂著個黑眼圈在沙發(fā)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