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攪亂星琉大會?
正在激戰(zhàn)的六個人,同時被這一束紫芒所攝,尤其是那位甩動流云飛袖的老者,更是首當(dāng)其沖,成了紫芒的攻擊目標(biāo)。
“何人膽敢……”
他本想說阻撓監(jiān)察司辦案,但是飛袖與紫色劍罡碰撞之下,火星濺到了數(shù)百米之外。噗噗的火光在遠(yuǎn)處一簇簇冒出。
與此同時,老者飛速后退,不是他主動避讓,而是被紫色劍罡生生推出去的。
老者臉色漲紅,鼓足全力想要震碎這一記劍罡,不相信有人能在千米之外出手,還能令他如此狼狽。
然而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
在持續(xù)不斷的劍罡沖擊下,老者的飛袖之力轟然破開,劍勢不絕,轟隆隆震破長空。
關(guān)鍵時刻,老者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右偏移,但還是被劍罡貫穿了右肩,整個人被帶飛,撞翻了一塊塊巨石。
包圍圈出現(xiàn)一個破綻,被困的二人深知機(jī)不可失,慌忙沖了出去,不忘以畢生功力朝后轟擊,導(dǎo)致現(xiàn)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碎石水霧。
縱然追擊的三人不肯放棄,但在爆炸余波之下,也難免耽擱了一段時間。等沖出戰(zhàn)場,四野茫茫,哪里還有人?
星琉宗大長老臉色鐵青,對身旁的男子道:“丁大人,當(dāng)今天下,擁有這等劍術(shù)的人寥寥無幾。
依老夫判斷,今夜襲殺大人者,極可能來自于喬傅兩家,就是為了陷害我星琉宗。那么出手者的身份,便極為可疑,或許就是……”
氣度威嚴(yán)的男子抬起手,示意他住口,轉(zhuǎn)頭淡淡道:“大長老,你不會不知道,喬家與朝廷的關(guān)系吧?
前次監(jiān)察司和藥神谷遇襲,也是多虧了你懷疑的那個人。你們星琉宗與喬家的恩怨,都是江湖事,我朝廷不會多管。
但你若是想借監(jiān)察司這口刀,去斬喬家,那你星琉宗最好先看看,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這話可謂難聽至極,一點(diǎn)也沒給星琉宗面子。但在場的星琉宗長老,包括那位受傷走來的老者,都不敢頂嘴。
丁航忽又道:“今日襲殺本官者,一個施展的是你星琉宗的百戰(zhàn)槍法,一個是佛門龍爪手,你憑什么懷疑是喬傅兩家?”
星琉宗大長老道:“據(jù)老夫所知,喬家大長老喬英元,精通一門小無相神功,可模擬天下武學(xué)。
而傅家的三爺傅水流,昔年曾有奇遇,學(xué)會了佛門龍爪手。”
丁航的眸光在月色下高深莫測,久久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道:“今夜的事,本官自會查個清楚明白。
不管是誰,膽敢偷襲朝廷命官,都得付出代價!”
黑夜中,喬馭行走在荒山野嶺。在他發(fā)出那記劍罡之后,便遠(yuǎn)離了是非之地。以山野之大,他不認(rèn)為別人能輕易找到他。
“恭喜宿主,獲得愿力值6000點(diǎn),愿力總值為106986點(diǎn)?!毕到y(tǒng)聲音響起,應(yīng)該是那兩位脫困者貢獻(xiàn)的。
正心情不錯,可是好巧不巧的,喬馭離開的方向,恰好與那兩個脫困者相同。
靠著千里聞音,喬馭聽到了后方的破風(fēng)聲,卻根本來不及閃避。那兩人實(shí)力太強(qiáng),一眨眼就越過了喬馭。
本來越過也就越過了,可好死不死的,其中一人回頭掃了一眼。
這一掃,看見月色下踽踽獨(dú)行的喬馭,那人恍遭雷擊,猛地從半空直直墜落,轉(zhuǎn)過身,就這么怔怔望著喬馭,一對老眼竟泛起了淚花。
另一人正感奇怪,同樣回過頭,亦是驚呼一聲,連忙沖了回來,滿嘴驚喜喊道:“喬馭!”
喬馭:“……”
他突然開始有點(diǎn)后悔了。
對面二人一把摘掉頭罩,左邊是個慈祥老者,右邊是個國字臉中年。
慈祥老者連連點(diǎn)頭:“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出的手,難怪,難怪了……這幾年你不在家中,家里發(fā)生了不少大事啊。”
老人家,請問您是哪位?
喬馭大感頭疼,可這時候勢必不能露出馬腳,于是假裝嘆息:“我聽說了家里的消息,但今夜的行動,仍未免有些冒失了。”
慈祥老者懊悔道:“多虧有你,否則一旦我與水流暴露身份,將會給喬傅兩家?guī)頊珥斨疄?zāi)!”
喬馭看向一直望著他的國字臉中年,想起傅家的人員資料,點(diǎn)點(diǎn)頭:“你的傷還好吧?”
傅水流苦笑道:“你這小子,不過十多年未見,怎么生疏了一樣?唉,今夜的事,大半責(zé)任在我?!?p> 果然是多說多錯,可不說更加惹人懷疑。喬馭有點(diǎn)心驚肉跳,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找個地方,你們二位先好好療傷?!?p> 他尋思著,能不能趁二人療傷的時候,再偷偷溜走。
但是喬馭顯然低估了自己在這二人心中的地位。
等尋到一處洞穴.后,二人非但不急著療傷,反而還一股腦向喬馭述說了最近喬傅兩家的種種機(jī)密事宜,看起來,恨不得喬馭拿主意似的。
喬馭強(qiáng)忍焦慮,面色淡定地傾聽,不過漸漸地,被星琉宗與喬傅兩家的斗爭內(nèi)幕吸引了注意力。
他這才明白,今日這一切的背后,竟另有內(nèi)情!
當(dāng)初藥神谷奉今上圣旨,送延壽丹前往國都,卻在中途差點(diǎn)被人劫走,后來監(jiān)察司根據(jù)雪山怪客與刀王的人際圈,鎖定了一個人。
抽絲剝繭之下,查到了星琉宗頭上,懷疑是星琉宗有人在藥神谷安插了內(nèi)奸。
但是與此同時,傅家這邊,亦收到一條隱秘消息,星琉宗用特殊藥物控制了岷州四大繡衣使之一的丁航。
隨著雙方斗爭的加劇,加上最近云綺蘿與喬家雙杰重創(chuàng),險些橫死。喬傅兩家才決定鋌而走險,拿下丁航,從而暴露出丁航中毒的真相,以致星琉宗于死地。
但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星琉宗的陰謀。他們不惜得罪云家,不惜召開什么星琉大會,其目的,都是為了激怒喬傅兩家,逼兩家動手。
早在藥神谷遇襲之時,對方就設(shè)下了驚天大局!
想到若非是喬馭及時出手,喬傅兩家難逃灰飛煙滅一途,無論是大長老還是傅水流,都是后背冒冷汗,陣陣后怕。
喬馭不解道:“你們怎知丁航中毒是真,就算能確定,何不直接公開?”
傅水流苦笑道:“我們兩家派人仔細(xì)調(diào)查過,丁航平時表現(xiàn)出的種種癥狀,都與消息中的奇毒無異。
雖說那種奇毒,只有星琉宗才有。但當(dāng)時若是公開,我們害怕星琉宗會提前動手,毀尸滅跡。”
喬家大長老搖搖頭,忌憚道:“如今看來,就算是丁航的種種異狀,也是有人做了手腳。老夫?qū)π橇鹱谝菜懔私猓膊恢烤故悄膫€,想出如此陰毒的招數(shù)!”
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沒用了,好在他們不曾暴露,事情就有轉(zhuǎn)圜余地。
喬家大長老看著喬馭:“如今家里不好過,要不要先回去一趟?反正星琉宗已經(jīng)暴露行跡,我等以不變應(yīng)萬變,自然不用怕什么星琉大會?!?p> 誰知喬馭卻搖搖頭:“我準(zhǔn)備去星琉大會湊個熱鬧?!?p> 大長老和傅水流聞言震驚,立刻苦勸起來。
如今的喬馭,可是喬傅兩家的定海神針。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比喬傅兩家的家主還要重要,代表著兩家的未來。
一旦喬馭有所閃失,那才是兩家不能承受之重!
可二人哪里知道,喬馭是不得不去,系統(tǒng)發(fā)布了任務(wù),而且限期一個月,他想不出還有比攪亂星琉大會更能出氣的方法。
見喬馭不聽勸,大長老的言辭都激烈起來:“你絕不能去!喬馭,你肩負(fù)著振興喬家的重任,君子不立于危墻,更遑論還是獨(dú)闖龍?zhí)痘⒀??!?p> 傅水流也說道:“星琉大會,幾乎匯集了三大派所有的頂尖高手,我知道你實(shí)力很強(qiáng),天下罕有敵手,但也太過危險了!”
那種級別的場合,無人能夠來去自如,若只是在山外露個臉,又有何意義?不僅沒意義,還會大損喬馭的威名。
無論怎么看,喬馭此舉都是得不償失,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但喬馭很堅定,對二人道:“你們不必再勸。我喬馭要辦的事,這世上還沒人能夠阻止。星琉宗傷我夫人,害我兄弟,若不讓他們付出代價,豈配為人?”
“這……”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長老和傅水流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強(qiáng)留肯定不行,別說他們受了傷,不受傷也留不住喬馭。
傅水流沉吟片刻,一咬牙道:“行,你非要去,我怎么也得陪陪你。”
大長老連道何苦,但亦表達(dá)了隨行的意思,不可能放任喬馭去冒險。
二人還想聯(lián)系喬傅兩家的高手,一同前往,卻被喬馭拒絕。表示人多不好辦,你人再多,還能多過星琉宗不成?
……
二月初十,晴。
一大清早,星琉山已是人聲鼎沸。
長長的石階踏步,從山腳一路延伸到山頂,兩邊每隔一定距離,便站著兩位星琉宗高手,凝目肅立,氣場極為強(qiáng)大。
其實(shí)就算今日不安排人防御,也沒人認(rèn)為哪個敢不長眼,跑來這里搗亂,活膩了還差不多。
前有喬家家主喬英豪,縱然是彩玄境絕世高手又如何?還不是差點(diǎn)喪命。
誰人敢來?!
莫說是搗亂者,今日連膽敢靠近星琉宗的宵小都沒有。
不過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山路上,三道人影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