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兩大絕世之姿
喬馭生怕被熟人撞見,因此住進(jìn)念奴的屋里后,沒怎么出過門。念奴索性就陪著情郎,連歌舞都不練了。
楊媽媽看在眼里,雖然也欣喜于二人的進(jìn)展,但若說不遺憾也是假的。
畢竟為了這次的表演,大家苦練了那么久,結(jié)果臨到最后,念奴撂挑子不干了。
雖然她沒說不表演,但需知這一行講究熟能生巧。你念奴不練,其他幾名大家卻是整日里從早練到晚,這一進(jìn)一退,到了表演之時便是差距。
但楊媽媽也是過來人,深知這種時候就算逼念奴去練,也是身在心不在,沒什么用,索性聽之任之。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出其不意。
距離龍首大會開幕還有三天,楊媽媽突然接到武衛(wèi)的通知,說樓大人經(jīng)過考慮,決定采用念奴的歌舞。
這可把整個團(tuán)樂壞了,就算是念奴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不顧楊媽媽還在,撲到喬馭懷里詢問。
喬馭攬著她道:“大概又是陸達(dá)出手了,海沙幫在岷州經(jīng)營甚深,他為你說話,監(jiān)察司不會不給面子。”
念奴仰頭喃喃道:“雖是海沙幫主幫了忙,但奴家最該謝的,還是石郎呢。”
喬馭邪笑道:“那你準(zhǔn)備怎么謝我?”
念奴被他看得嬌羞不堪,跺腳扭腰不依。一邊的楊媽媽哎呦了幾聲,連說不要臉,急慌慌掩帕而去。
跑到門外,楊媽媽卻又立刻挺起了腰,走路虎虎生風(fēng)。
這一路上的遭遇,真正讓她感受到了背靠權(quán)勢是怎樣的滋味。路上有人盤查?一句話就過去了。不練舞?沒事,最后表演的還是她們。
身在這一行,什么三教九流楊媽媽都見過,自然明白靠山好吃飯的道理。只不過以往都是別人靠著山,念奴只能憑本事去掙,去忍受閑言碎語。
現(xiàn)在,一切都反了過來。
楊媽媽嘴里哼著歌,還故意跑到另外幾個舞團(tuán)的住處外轉(zhuǎn)悠??粗菐讉€舞團(tuán)愁云慘淡的樣子,楊媽媽直呼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心里那叫一個美滋滋……
這一日,天晴日朗,光照大地。
正是七月初十,龍首大會開幕之日。
在山腹之處,有一片人為開辟出的廣場,長寬各有百米,周圍還有一棟棟閣樓,明顯是給有身份地位的人觀戰(zhàn)用的。
開賽之前,念奴盛裝登臺,演繹著喬馭所教授的曲舞,贏得滿堂喝彩不提。隨后便是岷州總繡衣使樓痕,以及三大頂級勢力的宗主,輪流上臺講話。
公羊勝被安排在最后,一上臺,立刻令無數(shù)人大感唏噓。
這位絕世高手,如今只剩下獨臂,仿佛老了二十歲不止,神情陰郁,與四周勃然待發(fā)的昂揚氣息截然不同。
東面一處小樓的三層,陸達(dá)正陪坐在喬馭身邊,看著公羊勝的慘狀,對身邊的喬馭更是小心翼翼。
等念奴卸下盛裝,如同歸巢倦鳥一般,興奮撲到喬馭懷里,陸達(dá)更是很識相地立刻偏過頭。
聽到念奴喊他陸幫主,陸達(dá)直接擺手:“嫂子莫客氣,莫客氣,叫我小達(dá)就行了。”
一聲嫂子,讓念奴俏臉通紅,柔情似水地望著全程關(guān)注下面的喬馭。
龍首大會,已經(jīng)正式開始了。
由于參賽者極多,縱然參賽門檻被抬高到了藍(lán)玄境,還是有上萬名年輕武者。因此一開始采用的是一場淘汰制,按照抽簽號決定各自對手。
大戰(zhàn)一場接一場地進(jìn)行。
場地四周設(shè)有陣法,也不怕波及到旁人。四面諸多小樓上的大人物們,一邊閑聊一邊欣賞。
而站在場地外,花錢進(jìn)來的江湖客們,看得更為起勁。氣氛持續(xù)熱烈,碰到激烈對決,更是喝彩聲震天。
很快來到了中午。
登場的其中一人,引起了現(xiàn)場的大聲議論。
“他是喬思齊,喬家年輕一輩的高手,曾經(jīng)一度自稱劍神傳人。”
“是他啊,縱然不是真正的劍神傳人,但也是劍神親侄子,關(guān)系照樣很近。”
“他不是應(yīng)該在岳州參賽嗎,怎么跑到我們岷州來了?”
“嘿嘿,我猜人家是故意的,跑來岷州,豈不就能擠掉我們岷州俊杰的一個名額?”
眾人有佩服的,有不忿的,但時至今日,一想到喬思齊背后的那位,連朝廷都隱隱將那位列為十絕峰之首,誰又敢如何?
更別提就在最近,有傳聞稱,那位只手滅掉了作惡多端的紅粉教,僅憑此舉,就足以收獲天下江湖的無數(shù)贊頌,岷州江湖也不能不承人家的情。
西面的小樓三層,公羊勝望著大展神威的喬思齊,雙眸中卻是森森殺意。
他身邊的弟子秦風(fēng),也是神情凜然:“師傅放心,別人怕喬家,弟子不怕。若是之后遇到此人,弟子定為星琉宗爭口氣!”
一旁的明東樓和無塵,雖然沒有公羊勝那么慘,但心情顯然也不好,望著喬思齊的目光直發(fā)冷。
這一戰(zhàn)毫無懸念,喬思齊輕松取勝。
之后,傅青陽和傅青鸞兄妹接連登場,將現(xiàn)場氣氛不斷推往高.潮。在很多人看來,這分明是喬傅兩家對岷州江湖的挑釁啊。
這要是到了最后,喬思齊三人擠入了岷州前十,對于整個岷州都將是奇恥大辱!
一時間,很多當(dāng)?shù)氐哪贻p人頻頻望向喬思齊三人,大有恨不能一戰(zhàn)的意思。
第一天的比賽很快過去,雖然總體平平無奇,但也確實涌現(xiàn)了不少年輕高手,足以讓人稱道。
喬馭卻是看得直搖頭,包括喬思齊三人在內(nèi),他不覺得有人能符合系統(tǒng)的要求。好在只是剛開始,后面慢慢看吧。
第二天。
第三天。
……
比賽每一天都在舉行。
到了第五天,讓喬馭大吃一驚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那位曾在西海遇見的少女小珊,笑嘻嘻地登了場。
磅!
白色玄氣刮過,她的對手直接被轟飛了近百米。
現(xiàn)場響起一陣巨大的嘩然聲,就連四周小樓內(nèi)的各方大佬,很多都差點站起來。
很快便有武衛(wèi)按照簽號,送上了小珊填寫的資料,岷州總繡衣使樓痕接過一看,瞇眼道:“才二十三?”
不遠(yuǎn)處的公羊勝,明東樓,無塵等人,皆是大驚。
明東樓動容道:“當(dāng)今天下,二十三歲便躋身白玄境的人,可沒有幾個,就算往前回溯,數(shù)量也不多。除了個別幾人,最終都成了一方高手。”
能被明東樓稱作一方高手,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無塵扶須道:“此女招數(shù)古怪,恐怕大有來頭?!?p> 樓痕對身邊人吩咐道:“傳令下去,讓人注意這個凌珊,查查她的背景。這等良才美玉,絕不能浪費了。”
手下領(lǐng)命而去。
與此同時,同一個小樓的二層,坐在明秀溪身旁,臉上罩著半張白紗的白衣女子,卻是長眉微揚。
這一細(xì)微的動作,被幾位大勢力的年輕人捕捉到,立刻有人笑道:“那少女不是一般人,說來也巧,竟與凌姑娘同姓,你們二人不會是姐妹吧?”
另一人立刻呵斥:“說什么呢,凌姑娘乃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那少女不過一個村姑,縱然實力強(qiáng)了點,但泥腿子豈可比之天虹?”
明秀溪暗暗冷哼,有些厭惡這些家伙對白衣女子的追捧。
好在讓他欣慰的是,白衣女子沒有理會,而是斜了斜上本身,湊近明秀溪道:“還請明公子幫我調(diào)查一個凌珊的住處?!?p> 聞到白衣女子的溫?zé)嵯銡?,明秀溪整個人都快醉了,自是大受鼓舞,連連點頭。
等到這一日比賽結(jié)束,眾人各自散去。
回到住處,關(guān)上門,辛大娘立刻道:“小姐,前日你以映霞大法普照整座山峰,據(jù)你所說,發(fā)現(xiàn)了兩名根骨絕世之人。莫非其中一人,就是二小姐?”
白衣女子坐在椅子上,輕輕搖頭:“小珊的資質(zhì)雖高,百年不遇,但距離絕世之姿仍差一線。
何況被我照到的二人,一個是藍(lán)玄境,另一個只有紅玄境,肯定不是小珊。”
辛大娘嘆道:“這幾日看下來,資質(zhì)好的確實不少,但真正能拯救我們靈武島,挽救千年頹勢之人,卻一個也沒有。
小姐,若是被你映照的二人,皆不是參賽者,那該如何辦???”
白衣女子蹙著好看的眉頭,燦若星辰的美眸中滿是堅定:“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一定要找出來。”
辛大娘卻繼續(xù)發(fā)難:“若那二人,都是女子呢?小姐本身就是絕世之姿,想要挽救靈武島,卻必須找一個資質(zhì)相差無幾的男子,以祖法誕下更強(qiáng)血脈才行。找兩個女子回島,解決不了問題。”
白衣女子揉了揉額頭,即便是這樣無奈的動作,放在她身上,竟也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難怪初入江湖,只露出上半張臉,就迷住了見慣美色的明秀溪,如今更是成了許多世家公子的獵物。
“先找到人再說,我不信上天會如此苛待靈武島。”
同樣無奈的還有喬馭。
白衣女子至少通過映霞大法,確定了山中有絕世之人??蓡恬S是一點檢測手段都沒有,只能靠眼睛看。
眼看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他倍感焦急,這一夜折騰得念奴滿足睡去后,他穿好衣衫,走出了院子。
因為他覺得,光靠看決斗,容易漏掉人,必須改變思路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