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買個教訓
與此同時。
武道學院的會議室之中,一個禿頭青年,和一個長發(fā)青年兩人坐在最高處的主位之上。
臥龍郡的藍梁郡主坐在下階的椅子上。
在藍梁郡主之下,則是葛宗師坐在椅子上。
而再往下,則是數(shù)十位宗師連椅子都沒有,坐在了蒲團之上。
張啟迪笑呵呵的看著眾人,忽然問道:“哪一位是秦可慧宗師???”
秦可慧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老身秦可慧,見過尚學尊者?!?p> 張啟迪和王成玉連忙起身:
“秦宗師不必多禮,秦宗師請坐在我們左側(cè)。還請藍郡主為秦宗師看座。”
秦可慧連忙擺手:“不不不,老身只是宗師境。而二位尊者為上三流強者,規(guī)矩不可逾越?!?p> “秦宗師,您是大衍先生的遺孀,大衍先生曾為大青州效力。一人一劍,斬雍州上三流強者兩人,虛境強者數(shù)百,虛境之下不計其數(shù),最終被合圍而死。這是為青州安定之先烈。我們都是晚輩,如果讓學院的人得知我們在秦宗師面前托大,回去少不得挨打。”
說著,張啟迪從藍梁手里接過一張椅子,笑呵呵的將秦可慧攙扶到了身側(cè)的座位上。
秦可慧面色平靜,她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連連感謝。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她平靜無比。
看好座位之后,張啟迪和王成玉兩人也不再理會秦可慧了。
雖然說尊重是尊重,可那也僅僅是身份上的尊重而已。這個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的,兩人將該盡的禮數(shù)盡到就行了,多余的也不需要多說。
做完這些之后,張啟迪這才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一邊吹著茶葉一邊說:
“臥龍郡這一介報了尚學?之前一直都沒有報過,這一屆報名,看樣子是臥龍郡有拿得出手的天才了吧?”
藍梁給葛宗師使了個眼色。
葛宗師連忙站了起來,眼里閃過一抹苦澀之色。咋來的這么快???
我們這都還沒有做好準備,怎么這就來了???來的太快了吧!
但是此時他也顧不得去多想了,只是對著上方兩人拱手:
“尊者,這一屆臥龍郡推薦的是我的學生,他叫……”
“停?!?p> 張啟迪淡淡的放下茶盞:“我們對名字沒興趣,在你介紹他之前。規(guī)矩知道的吧?申報費用是八千兩銀子,先交錢吧,交了錢之后再談其他的事情?!?p> ‘咳咳咳——’
這時,藍梁輕咳一聲,笑著站了起來:“兩位尊者,不是五千兩銀子嘛?怎么是八千兩了?”
張啟迪淡淡的道:“漲了?!?p> 葛宗師皺眉:“可是……”
藍梁打斷到:“哈哈哈,好吧,那既然是漲了,我也就不多問了。小葛,去取八千兩來?!?p> 葛宗師:“……”
我曰尼瑪!
看把你大方的。合著是讓我取錢?
但是葛宗師也知道,這兩人就是敲竹杠來了,他們要落三千兩的好處費的。剛才自己想要多問兩句,藍梁把自己打斷了,是不想讓自己多問下去之后得罪人。
反正這八千兩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既然都把申報提交上去了,人家都來了,來兩個上三流強者都驚動了。結(jié)果你不拿錢?
那你就拿命唄……
當然,命不至于,但是誰愿意得罪兩個上三流強者?而且還是尚學之中的佼佼者?你誰知道從尚學畢業(yè)的人,未來會有怎樣的成就?
葛宗師咬著牙走了出去,帶人去學院府庫里點了三千兩銀子,以及五千兩銀票??粗畮熘蓄D時去了十分之八的寶藏,葛宗師眼淚都要下來了:
“張文,你給老子爭點氣啊。要是沒讓人選上的話,學院就真的要勒緊褲腰帶了?!?p> “……”
不虛多時,葛宗師鐵青著臉帶著八千兩銀子來了:“兩位尊上,八千兩銀子帶到?!?p> 張啟迪笑呵呵的將五千兩銀票收好,然后一揮手,手指上的戒指閃爍了一下,頓時,地上的三千兩銀子堆成的山也不見了。
沒見過世面的宗師們嘩然。
驚駭?shù)目粗@神奇的一幕,沒有人想得通,那銀子呢?
那三千兩銀子跑哪兒去了?
而見過世面的藍梁卻心中一震,儲物戒指!
這兩人居然擁有價值連城的儲物戒指?這可是奇寶啊,看樣子,這兩人在尚學之中地位也不低。
重新落座后,張啟迪敲著二郎腿摸索著手中的戒指,笑呵呵的道:“現(xiàn)在可以介紹了?!?p> 葛宗師抱拳:
“兩位尊上,我有一名弟子名為張文。三歲修煉,十歲入先天。十五歲跨入先天中期,二十歲跨入先天大圓滿境界??胺Q當時奇才,為臥龍郡三大杰出青年之首……”
‘呵——’
王成玉忽然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場面氣氛尷尬了起來,正在滔滔不絕驕傲講著自己學生履歷的葛宗師面色尷尬無比,他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被別人看不起了。
抬頭,看著兩個比自己學生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此時打著哈欠發(fā)呆。是根本沒有將自己的學生放在眼里的。
葛宗師莫名的一陣心如刀割。他不是心疼錢,而是忽然感受到了秦可慧的心態(tài)……
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在別人眼里,其實就是垃圾,一文不值嗎?
自己含辛茹苦的培養(yǎng),曾無數(shù)次夜里夢回,想起了自己杰出的學生,幻想著他未來有一天會超越自己的成就。他的那些履歷,葛宗師提前背誦了好多遍,挑燈夜燭的編寫著介紹的演講稿,有時候熟睡了,還能突然驚醒,起來改一句措辭。
這段介紹,后邊還有千字長文的……
莫名的,葛宗師轉(zhuǎn)頭看向了秦可慧。兩人不自覺的對視一眼,眼神都有些復雜。
張啟迪開口了:“不必說些虛的,現(xiàn)在多大年級了?”
“回尊上,我學生張文,如今二十五歲。”
“什么境界了???”
“回尊上,我學生張文,破除宗師境界,僅半步之遙,可謂是一只腳已經(jīng)踩在了……”
“好了?!?p> 張啟迪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繯首四顧:
“臥龍郡還有沒有其他的可以拿得出手的人吶?若是沒有的話,我看時間也不早了……”
葛宗師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一陣血氣沖進大腦:“尊上,我學生張文年紀輕輕,前途是大有可為,還請……”
張啟迪打斷到:“行了行了,我之前見到了。在學生宿舍組織大局的,就是你學生吧?”
“是……”
“看過了,根骨不行。都已經(jīng)那么大年級了,連宗師都不是。談什么大有可為?”
葛宗師一愣,勃然大怒:“那既然尊上提前看過了,一開始就否決了,為什么還要收八千兩銀子?”
王成玉站起身來,淡淡的道:“讓你們買個教訓?!?p> “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尚學的。以后十拿九穩(wěn)的時候再推薦吧,省的麻煩了別人,尷尬了自己?!?p> “你……”
葛宗師只覺得一股氣忽然堵在了胸膛里,整個人的胸膛頓時像是風箱一樣的起伏了起來。、
他當副院長這么多年來,德高望重,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辱過!
這是在辱自己,但更是辱臥龍郡啊!
奇恥大辱!
花八千兩銀子,買個教訓?
麻煩了別人,尷尬了自己?
這……
這……
葛宗師整個人渾身劇烈的篩糠般的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指著上方的兩人,這一刻,心中一種悲涼之意不斷的徘徊。眼前這兩個尚學來的強者,年齡,和自己孫子一樣??!
可是他們卻能站在這里,辱整個臥龍郡,而整個臥龍郡卻啞口無言!
張啟迪平靜的看著葛宗師,表情絲毫沒有動容。這些年,他見多了這般人。
“若是沒有事情的話……”
這時,藍梁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無邊怒火,然后舔著笑臉說:
“兩位尊上,反正時間也不早了,閑著也是閑著嘛。我臥龍郡知道兩位尊上平時修煉刻苦,已經(jīng)為兩位尊上安排好了一條龍的服務(wù)……”
張啟迪打斷到:“那事不宜遲?!?p> 王成玉也在旁邊說:“雖說這臥龍郡窮鄉(xiāng)僻壤不出強者,但是臥龍郡好多娼妓在青州郡可是有名的很,我早就想體驗體驗你們這里的土特產(chǎn)了?!?p> 娼妓出名?
在場的,但凡是個男人,在此刻都是捏緊了拳頭,怒目而視。但是敢怒不敢言。
藍梁也怒,這句話,其實是對他這個郡主最大的侮辱。但是他很理智,依然保持著笑臉說:
“那都安排著的。但是兩位來都來了,吃喝玩樂絕對安排的妥妥當當。但是兩位尊上也討厭玩樂的時候,有人不停的向兩位推薦吧?我覺得,還是請那張文進來,讓兩位尊上現(xiàn)場見一見他?見見嘛?!?p> 張啟迪淡淡的點頭:
“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見見。臥龍郡一郡之力推出來的武者,還是比娼妓重要些的?!?p> 嘶——
這句話出口,全場所有人只覺得羞辱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欺人太甚啊!
但是實力不如人,又能奈何?
藍梁咬著牙:“呵呵,好,小葛啊,快去請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子進來讓人過過目嘛?!?p> “是,郡主?!?p> 張啟迪兩人將場中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只是暗笑一聲,絲毫不在乎。
他們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了,他們也始終堅持一個信念。實力不如人,那辱你就辱你,你又能怎樣?收你八千兩銀子,讓你買個教訓,臨走還要辱你。那你倒是想不想報仇啊?
你要是想報仇,那就全郡奮發(fā)圖強,有朝一日來找我拿回面子來。
我實力不如你的時候,你辱我,我也認。
但我實力比你強,我辱你,你也得認!
雖然在場的人都比他們年級大,那又如何?兩人知道的這個世界的秘密,比在場任何人都多,在他們眼中看來。只要不死,那么一切都有希望……
是的,這是兩人刻意為之的,刻意的前來就是要辱這臥龍郡。
你們今天被我辱了,那我倒希望你們記下今日之辱,來日奮發(fā)圖強來報復我。歡迎打臉。大青州可不是放羊的地方,要的是一群又一群的狼……
兩人如是想著,但是看著在場敢怒不敢言的眾人,卻再次多了些冷笑。看這些縮頭烏龜,估計此生是見不到被打臉的時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