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一次出手
張文拿著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以一種試探的步伐緩緩的接近刀奴。
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這一幕,更是無比的好奇,這被稱之為刀奴的怪物,究竟是怎樣的實力?明明先天大圓滿,憑什么說他能秒殺宗師中期呢?
而張啟迪和王成玉兩人,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不發(fā)一言。
張文拿著劍,隨著越來越接近刀奴,他的心跳也猶如擂鼓一樣的不安。深深的看著這月光下,渾身潑墨般色彩,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怪物,張文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怪物,是鬼嗎?還是魔?
刀奴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張文,就像是一個雕刻一般。根本不像活物。
近了。
更近了。
五米。
四米。
三米……
忽然,張文暴起。
“殺!”
隨著一聲爆吼,張文猛然化為一道流光竄向了刀奴。
而刀奴依然一動不動,任憑張文一劍刺來。
下一刻。
‘叮——’的一聲輕響出現(xiàn)。
夜空中,平白無故的冒出了一串火星子。
張文驚恐的倒退兩步,駭然看著手中青鋒劍的劍尖此時竟然繃斷。而刀奴的胸口,竟然連一丁點的印記都沒有留下來。
“這是……”
鎧甲!
這怪物天生有鎧甲!
自己先天后期的一劍,竟然連他的外表都不破?至少一千斤的力量啊,竟然無法穿透他的鎧甲?
葛宗師等人也是面色狂變,驚嘆,世間竟然有這等怪物。
周輕呂看著這一幕也有些驚了,喃喃一聲:“好結(jié)實的鎧甲。這樣的怪物,天生便是殺戮的機(jī)器啊……渾身鎧甲,雙手是刀……”
說著,周輕呂忽然大喊一聲:
“張文,劍斬他的關(guān)節(jié)部位。他全身鎧甲,只有關(guān)節(jié)部位是脆弱的?!?p> 張文仔細(xì)的看向刀奴,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頭顱下不是鎧甲,而是一道縫隙鏈接。
胳膊肘不是。
腰部不是。
各種關(guān)節(jié),都不是鎧甲,都是一道縫隙在鏈接著。
王成玉有些詫異的看了周輕呂一眼,眼里有些贊賞之色,不錯,這刀奴唯一的弱點只有關(guān)節(jié)處。但是……他的關(guān)節(jié)處縫隙太小了,而且他的速度很快,除非他站在這里不動,否則哪怕你知道他關(guān)節(jié)是弱點,又能如何?
這也是為什么張啟迪說它可能秒殺宗師中期的原因了。等閑的宗師,如果沒有精妙的格斗技巧的話,根本就傷不到他,每一擊都只會落在他鎧甲上。而他,卻還有精妙無比的刀法。能被稱之為刀奴,刀法一定超乎尋常武者的想象。
如果要打他鎧甲的話。那除非修為比他高很多很多,直接震死他。
否則,根本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刀奴聞言,猛然回過頭來看向了周輕呂,一雙陰寒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周輕呂:
“嘶嘶嘶——”
然后張嘴,發(fā)出了一種像是金屬摩擦般的吼叫聲。周輕呂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多半,應(yīng)該是威脅了。
張文聽見了周輕呂的話,恍然大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刀奴的脖子。然后再次試探著上前。
忽然,刀奴動了。
‘嗖——’的一聲,隨著他動,居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聲尖銳力氣的破空聲。
葛宗師當(dāng)即大吼:“小心!”
張文瞳孔一縮,連忙爆退,退的同時一劍猛然刺向了刀奴的脖子。
刀奴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忽然四條腿一曲,身體瞬間突破了物理學(xué)定律的直角轉(zhuǎn)向。眨眼出現(xiàn)在了張文的身體左側(cè)。
張文驚恐的頭發(fā)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一劍劈過去想要格擋。
可是回頭的瞬間,他看見了一個怪物的臉和獠牙。也看見了月下,舉起來的一把刀!
“不!”
張文驚吼一聲,用力的舉起劍抵擋。
可是下一秒……
‘噗呲’一聲。
血光如注。
張文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怎么會……
人在空中,張文依然充滿了震撼和疑惑。怎么會?那一刀,明明沒有落下才對……
是的,舉起來的那把刀沒有落下。
但是刀奴有兩只手,兩把刀。
一把刀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另一把刀,從下往上撩。
從張文的腹部,一直切到了張文的胸口,將他整個人徹底切開了……
‘滴答’
幾滴鮮血從刀奴的刀尖滴落而下。他依然站在那里,猶如雕塑,像是從來沒有動彈過……
‘嘭——’遠(yuǎn)處,張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整個人渾身劇烈的抽搐了起來。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夜空,嘴角像是噴泉一樣不斷往外冒血。
他的眼中涌現(xiàn)出無限的絕望和無力之色,放棄了,什么三招,我連一招都撐不住……
他沒有死。
刀奴沒有殺他。不是殺不了,而是不想殺,他也是有智慧的生物。他知道自己被活捉到了九州地界上,是異類,如果在這里殺人的話……自己是免不了有一定的麻煩的。
葛宗師等人驚呼一聲,連忙跑去看張文的傷勢??吹綇埼臎]有被傷到要害之處,這才松了口氣。
葛宗師徹底絕望了,嘆口氣:“帶他下去治傷……”
“是!”
張啟迪玩味兒的看著葛宗師,笑道:“還要繼續(xù)挑戰(zhàn)嗎?還要繼續(xù)掙扎嘛?尚學(xué)之中,最次的,也能和刀奴打成平手。比最次的厲害點的,能殺他。”
葛宗師呼吸一滯,落敗的低著頭:“不必了?!?p> “哈哈哈哈。走,瀟灑去?!?p> 張啟迪大笑一聲,回頭眼神有些深邃的看著葛宗師:“不要?dú)怵H,只是讓你們知道一下世界到底有多大。希望未來,你們這里能出現(xiàn)一個強(qiáng)者。”
葛宗師咬牙:“會的?!?p> 說著,張啟迪就準(zhǔn)備收了刀奴。
正此時,周輕呂忽然上前一步,眼神有些激動的直勾勾盯著刀奴:
“我想試試?!?p> 嗯?
什么?
場面一靜,這一刻,所有人都皺眉看向了周輕呂。
葛宗師連忙吼道:“你剛突破先天,境界都不穩(wěn)。沒看見張文都這樣了嘛?你試什么試!”
雖然見不得周輕呂,但周輕呂畢竟也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好不容易突破了,未來有點希望了。葛宗師生怕他讓刀奴弄死了。
張文挑戰(zhàn),第一次人家留手了。
但第二次萬一被激怒了咋整?
周輕呂要是死在這怪物手里,秦老太婆不得哭死啊?
對了,說起秦老太婆,秦老太婆人呢?怎么感覺好久沒見到她了……
張啟迪對周輕呂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你試試?你想怎么試?”
周輕呂緩緩走了出來,一步步的走向刀奴,眼里沒有絲毫的恐懼,有的只是無邊的興奮和激動!
這是看見了對手的興奮。
沒有人知道刀奴的刀法為什么會這么強(qiáng),但周輕呂知道,刀奴天生一雙手便是刀,他天生便是聽微甚至是聽雷境界。他不是武者,他是兵器大師!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這是周輕呂第一次見到一個兵器練到聽微之上的強(qiáng)者。而且不是太強(qiáng),僅僅只是先天大圓滿,和自己相當(dāng)。
棋逢對手!
他激動了,興奮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兵器大師,究竟會有多強(qiáng),兵器究竟會被他們運(yùn)用到什么地步。
周輕呂不經(jīng)意的給張啟迪拱了拱手,注意力全部都在刀奴身上:
“張文如何試,我就怎么試?!?p> 張啟迪哈哈大笑:
“好,看在八千兩銀子的份上。你若能從他手里走過三招,待遇依舊,我也會給你一周的時間,等你突破宗師境界,給你一個機(jī)會?!?p> “三招?”
周輕呂興奮的舔著嘴唇,因為太過激動,而導(dǎo)致手臂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對,三招。”
“不?!?p> 周輕呂走到了刀奴面前,絲毫無懼的面貼面的和刀奴對視,輕聲道:
“我要的,是擊敗他?!?p> 什么?
張啟迪眉頭一皺。
刀奴被挑釁了,也瘋了一樣的對著周輕呂咆哮了一聲:“嘶吼——”
周輕呂沒有往后躲,甚至沒有動彈一下,哪怕是面貼面站著,也沒有。
他無懼。
依然是用興奮的目光看著刀奴的雙眼,輕聲道:“刀,為王者。劍,為帝者。我想知道你的刀更強(qiáng),還是我的劍更強(qiáng)?!?p> 刀奴一愣,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周輕呂,他突然懂了周輕呂的眼神。
那是棋逢對手的眼神。
他是用劍的!
刀奴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了,用生澀的九州語說道:
“同境界的人類,永遠(yuǎn)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九州沒有,大荒更沒有。你知道聽微嘛?”
周輕呂輕笑一聲:
“同境界的世間萬物,也同樣不是我的對手,你知道聽微之上是什么嘛?”
嘶——
刀奴倒吸一口冷氣,眼神忽然變了。
變得鄭重了。
漸漸的,刀奴開始緩緩的后退了兩步,眼神又變了,上下打量風(fēng)輕云淡的周輕呂,忽然,他的雙眼也有了一絲興奮。
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張啟迪等人都聽得滿臉懵逼、
啥玩意兒?
一個人類,一個異類,兩人在這兒居然打謎語你敢信?
聽微,不少人都知道這個境界。
但是聽微之上是啥玩意兒?
張啟迪和王成玉都沒聽說過,滿頭霧水。
還有……這廝也太狂了吧?他居然說同境界的世間萬物,都不是他的對手?沒見過這么狂的。憑什么?
一個二十五歲才突破先天的廢中廢,憑什么敢這么牛逼?
而王成玉卻眼神鄭重了起來,悄然傳音:
“啟迪,有古怪……”
“怎么?”
“刀奴后退了?!?p> 張啟迪這才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不由得眼睛一瞇,越發(fā)的密切關(guān)注著兩人的動靜。
刀奴沒有妄動,再次發(fā)問:
“那你的劍呢?”
周輕呂右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目前只有這個?!?p> 刀奴怒了:“你羞辱我嘛?”
周輕呂平靜的說:“我認(rèn)為我以指帶劍也能殺死你。不過事實是,目前沒有一把劍有資格讓我使用它?!?p> 刀奴有些欣賞的看著他:
“你的傲骨和我們族類一樣,我們天生也會用性命去愛我們的這把刀。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劍。那我,便也用一只手。”
說著,刀奴緩緩的將自己的左手刀背在了身后,探出了右手刀。
周輕呂也將左手背在了身后,站定,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探在前方。
氣氛,在這一刻凝結(jié)了……
兩人都沒有動,都在直視對方的雙眼。
而場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包括張啟迪和王成玉,也都面色凝重的看著這場面。
只有他們心中知道,雖然活捉了刀奴,可刀奴卻從未屈服過兩人。兩人曾用拳腳逼他就范,但是刀奴,卻從未交心。
張啟迪甚至能感受到,刀奴心里,可能看不起自己。但是他一直沒想通為什么,自己上三流境界,他才先天,憑什么看不起自己?
而現(xiàn)在,他居然看見那一身傲骨的刀奴,面對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年輕人,表現(xiàn)出了棋逢對手的尊重。
他要深深的看著。他要仔細(xì)的看著。
看這周輕呂,憑什么能得到刀奴的尊重。
遠(yuǎn)處,擔(dān)架上被抬走的張文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連忙說道:“放我下來?!?p> 說著,掙扎著坐起身來,緊張的看著操場上一人,一怪物對峙。兩者皆將左手背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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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你是男是女,但我心有仰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