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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蹄莫熟悉以后我發(fā)現(xiàn)他的話變多了不少,不想最初認識時那么高冷。每個月我也會跟著他學一些防身的技能,現(xiàn)在相處下來一點也生疏。
“肆叔為什么要來這?他不是一直都很神秘么?”我臨走前問他。
蹄莫將食指放在嘴前,謹慎的左右察看提醒道:“姑奶奶呦!你小點聲,他現(xiàn)在是司先生?!?p> “好,司先生為何要來這?”
蹄莫眼神略帶閃躲,支支吾吾的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想體驗生活吧!”說完,憨笑的樣子連我都替他尷尬。
面前的小二樓應該是臨時收拾出來的,能看出整理時很匆忙,地面的水跡未干帶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液味。
深色胡桃木質樓梯很寬足以兩人并肩而行,整棟樓的風格頗為老舊,有點幾十年前復古洋房的感覺,舉架很高巨大的老式吊頂泛著暗黃色的光暈。
聽到樓梯內有聲響元琛打開房門,他的目光從頭到尾將我打量一遍。
“你怎么樣?”
“元夕情況怎么樣?”
我們倆幾乎異口同聲。
“元夕還在里面哭呢!你身上的傷...”
他眼含擔憂的看向我,大部分的傷已經治愈,只留下一條比較清楚黑紫色的傷口。我也是剛剛上樓碰到鏡子才看到的,雖然沒有痛感但不出意外會留下疤痕。
我想這應該是肆叔給我的懲罰吧!
他要讓我記得今日所做之事,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伸手捂在傷口上回道:“不礙事了?!?p> “那個男人是...?”
我下意識的垂下眼,岔開話題道:“我進去看看元夕?!?p> 在越過元琛向房里走時就聽到抽抽搭搭吸鼻子的聲音,元夕盤著腿坐在雕花大床上,床單被罩是嶄新的白色,用過的紙巾丟在周圍到處都是。
“今安!”
她眉頭一蹙張開手臂抱著我的腰,委屈頓時涌上心頭張大嘴巴嚎了起來。
我順勢坐在床邊順著她的背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問道:“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她將頭搖成撥浪鼓,凌亂馬尾辮跟著左搖右擺,“可嚇死我了!那老太婆子也太可恨了!”
“都過去了?!?p> “我當時好像被什么東西迷了一樣,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倒在她家的院子里,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動不了。那老太太瘦的跟個骷髏一樣趴在我頭頂看著我,她身旁還有個男人,一直高興在說讓我給他當媳婦...
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是不是就死了?”
“不會的,這不已經沒事了嗎?”
元琛跟著勸道:“外面的人說那個老太太已經送進醫(yī)院,沒人能傷害你了?!?p> 元夕用手在鼻間胡亂的抹了一下,她緊緊抓著我,受到驚嚇導致一雙白皙的小手冰涼。
“今安,我是不是耽誤你的事了?明天你要怎么和那些人說啊?”
我心里暗笑,這個傻丫頭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我呢!
我將她側臉邊凌亂的頭發(fā)掖到耳后,“沒關系的,我們本來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過來的。
趙松石這邊若是沒有渠道,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那怎么行!你若再不把那些貨弄出去,你奶奶肯定不會輕饒了你,到時候再想上位就難了!”
“你不用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你好好睡覺,明天起早就回家?!?p> 第二日我們清晨便起床收拾,元夕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整個人發(fā)蔫沒什么精神。
昨晚的事情最終多虧麒麟來收場,我無法邀功說是自己的功勞,還不如早點離開避開趙松石省得他難做。
這地方窮鄉(xiāng)僻壤不好坐車,我們走了很遠才遇到一個小貨車,司機好心載了我們一程。
我們三個人興致都不高,一夜未歸不說,也沒能帶回去什么好消息。
在進家門時我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貨品比昨日更多了,天空灰蒙蒙的眼看就要下雨,我們最初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阿娘黑著一張臉質問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這些單子是欠下百姓的錢,你一會給結一下?!?p> “處理點事,路途太遠沒有辦法趕回來?!?p> 我順手接過她的單子,以前不收的貨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收了進來,賬面上根本無法支撐這么多欠款。
我不解的問道:“這貨是誰收的?”
她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避而不答的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讓別人知道的像什么事?還有,你衣服怎么破了????!”
不遠處的二嬸三嬸聞聲過來,別有深意的對視一眼,三嬸夾著嗓子故作驚詫道:“哎呦!這孩子這是遇到什么事了?不會是碰到流氓了?對方沒把你怎么著吧?”
她的嗓音高到恨不得十里八村都能聽見,就差拿個喇叭挨家挨戶通知了!
我懶得搭理她,她嘴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元琛不忿的站出來說道:“各位嬸嬸,我們是出去辦事,沒你們想的那樣不堪!況且今安和元夕身上還有傷,作為長輩難道只能看到衣服破了?”
聽完元琛擲地有聲苛責的質問,阿娘才注意到我身上有傷,可我在她眼中并未看到疼惜,只有丟臉后的破窘。
也對,我在期望什么呢?
期望她能像二嬸三嬸愛她們的孩子一樣愛我嗎?
阿娘也有溫柔的慈愛,只不過她給的人是安庭。
“琛哥,你先送元夕回去,然后幫我出來把這些貨蓋一下。”
元琛抿了下嘴唇點頭道:“你等我,我馬上過來?!?p> 他剛離開二嬸語態(tài)不溫不火的問道:“這貨越堆越多也不是辦法,那些商鋪還是不肯收嗎?”
“我沒有找他們,我覺得曾經二叔太仁慈慣的他們一身臭毛病,這樣的人不合作也罷!”
二嬸抬手捂在嘴前輕輕笑了聲,對阿娘道:“你家這丫頭倒是個有魄力的,不過這一大家子要吃飯,光有骨氣也沒用不是?骨氣能當飯吃?”
三嬸附和道:“可不是嘛!以前二哥掌家時每個月我們各家還是能分到錢的,現(xiàn)在...我看不搭錢就不錯了!
我說今安啊!
女孩子就應該做點女孩該做的事,你要不愛像妹妹們一樣去念書,不如趁早嫁了,至少別禍害娘家。
大嫂,如今大哥不在,你可不能看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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