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
嗡～
嗡～
鐘樓內(nèi)撞響了那雕龍大鐘，每隔一個(gè)時(shí)辰撞一次鐘，這悶沉又響亮的鐘聲傳遍了整個(gè)京都城。
顧青葶雙手捂耳，只覺著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嗡～
嗡～
大鐘又被撞響了兩聲，回音在鼓樓內(nèi)久久不能散去，那些禁軍依舊站得挺立，雷打不動。
“侍讀大人，下官定把祭祀一事辦妥當(dāng)?！?p> 那綠衣小官的唯唯諾諾的聲音在夜羽身后響起，也不知顧青書是何時(shí)下來的。
“嗯，本官先告辭了。”顧青書有禮的頷首示意。
綠衣小官拱手作揖，將腰彎下，低眉頷首的恭敬道：“下官恭送侍讀大人?！?p> 顧青書迎面向顧青葶走來，看來是要離開鼓樓了。
顧青葶倒是很想知道二樓是個(gè)什么樣子，從外面只能看見圍著露臺，若是站在上面，或許能將整個(gè)京都收入眼底。
馬車上。
顧青葶好奇道：“大哥哥，二樓什么樣子的？”
“有些許名書字畫?！?p> 這便是顧青書的回答。
顧青葶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就沒那么感興趣了，外面日頭正好，想來還早，罷了罷了，回去繼續(xù)跟顧青畫比誰命長吧。
“栗糕。”
顧青書遞過來一紅木盒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什么？”顧青葶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好幾塊方方正正的小糕點(diǎn)，抬臉笑成花，道：“大哥哥怎么知道我餓了？”
說罷顧青葶毫不客氣的往嘴里塞了一塊，香軟細(xì)膩，帶著栗子獨(dú)有的香醇，嗯……還回甘呢！
這人一吃飽了就犯困，顧青葶估摸著也快到府里了，掀開窗邊簾子往外看，似乎……有些不對。
“大哥哥，我們要去哪？”顧青葶看著正前方離得還院的城門，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回府里的路。
“時(shí)辰尚早，為兄帶葶兒出城看看?！鳖櫱鄷鴮λ郎貪櫼恍?。
永安門，乃是京都的正城門，馬車就在城門腳下?？?。
顧青書率先下車，回身對著顧青葶伸手，溫聲道：“葶兒，下來?！?p> “哦～”
顧青葶剛站穩(wěn)，抬眼一看，乖乖！這走近了就是不一般，站在這城門之下，自己如同一只螞蟻。
這城墻估摸著也有五丈之高，中間有一大門，卻是緊閉著，唯有兩邊六個(gè)小一些的城門是開著的。
這來來往往進(jìn)城出城的人，最邊緣的城門進(jìn)出的人頗多，越靠近中間的城門來往之人越少，在這城墻之上，大南的旗幟迎風(fēng)飄揚(yáng)，數(shù)不勝數(shù)的士兵把守著。
“葶兒，來。”
顧青書再一次喚她。
“來了！”顧青葶小跑過去，跟到顧青書身后。
顧青書帶著她往緊靠中門的道城門走去，門口守衛(wèi)兵查看了夜羽遞出的腰牌，只需要看一眼，便放了行。
“好厚的墻??！”顧青葶喃喃自語。
這城門居然有三扇大門，顧青葶跟在顧青書身側(cè)走著，小聲的數(shù)著腳下步數(shù)，一二三……三十一！
“葶兒在想什么？”顧青書看出她有些呆滯。
“沒，就是……呃……”顧青葶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好墻！”
“你呀！”
————
出城門幾里后便是城郊，這已經(jīng)初夏了，倒是沒什么花了，青山綠水的倒是養(yǎng)眼。
顧青葶腳下踏著軟草，不禁感嘆道：“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吶！”說完便大口的呼吸著初夏的空氣。
顧青葶的出口成詩，讓顧青書會心一笑。
不遠(yuǎn)處有一條小溪，顧青葶是個(gè)愛玩的性子，二話不說的跑過去，完全不顧身后顧青書提醒她慢點(diǎn)。
看著清澈平緩的溪流在陽光的照射下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金光，忽然什么東西游過，里有魚兒！
顧青葶突然就想干點(diǎn)有意思的事，回頭看著跟過來的顧青書，興奮道：“大哥哥，我們抓魚來烤，好不好？”
顧青書也是依她的，只道好字。
一見大哥都同意了，顧青葶便坐在石頭墻就開始脫鞋襪，一雙白嫩的小腳暴露在陽光下。
“葶兒！”顧青書的語氣有些嚴(yán)厲。
夜羽也趕緊背過身去。
顧青書溫怒的走過來，看著顧青葶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無辜的盯著他，頗為無奈，拿起她的鞋襪邊穿邊溫聲教育道：“葶兒，這不是小時(shí)候了，抓魚的事讓夜羽去。”
話說完了，鞋子也穿好了。
夜羽的動作也快，極身突刺，一把唐刀在水里串起了好幾條魚。
“夜大哥好厲害！”顧青葶像個(gè)孩子一樣坐著鼓起了掌。
夜羽給魚開膛破肚后又來了一輪，想以前的時(shí)候，夜羽還不滿自己保護(hù)公子的佩刀給大小姐殺魚用，現(xiàn)如今倒也習(xí)慣了。
弄好了魚拾了干柴，不一會就烤起了魚，因?yàn)橹粠Я他}巴又多拷了一會，焦焦的才好吃。
魚烤好了，夜羽剛遞給她，顧青葶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迫不及待。
顧青書提醒道：“小心燙?！?p> 顧青葶沒聽進(jìn)去，才不管燙不燙，秉只要速度夠快燙就追不上自己的“哲理”，快速撕了一塊肉下來仍進(jìn)嘴里。
“嘶~好燙好燙！”
魚肉在顧青葶在嘴里一頓翻炒加顛勺。
顧青書心疼壞了，趕緊打開了水壺，道：“葶兒，吐出來，喝點(diǎn)水?！?p> “不用！”顧青葶已經(jīng)將魚肉咽下去了。
————
黃昏已近，太陽落在了山尖，染紅了一片云霞。
溪流邊的火堆剛熄滅不久，剛坐在這里的人已經(jīng)離開。
再次回到城門，依舊如第一次那樣讓人敬而生畏。
顧青葶在馬車上是一路睡回去的，到顧府時(shí)天也黑盡了，顧青書沒有叫醒她，只是輕輕將她抱起，送往蘭葶院。
剛進(jìn)院，李嬤嬤迎了過來，見顧青葶睡了也沒出聲，只是服了服身。
將把顧青葶安頓好，顧青書悄聲離開，這一夜如天邊那輪皎月一般，恬靜美好。
次日。
天微亮，顧青畫提著燈籠就來了蘭葶院，此刻的顧青葶還沒起，待她醒來看見床邊坐著的顧青畫也是被嚇了一跳。
今來得可真早……
老規(guī)矩，顧青葶同樣是不搭理，一起吃飯一起去請安，請安后又一起回來。
更過分的事發(fā)生了，顧青畫在蘭葶院住下了……。
連續(xù)好幾日后，顧青葶終于是受不了！
顧青葶面無表情道：“說吧！要什么詩？”只要自己背得出來。
顧青畫莞爾一笑道：“寫景?！?p> “景？”顧青葶已經(jīng)開始在腦海里拼命翻找。
“大姐姐便寫春景吧！”
春景！這個(gè)倒是好記，正好有春日這么一首詩，朱熹所作，可是得改改吧，勝日尋芳泗水濱，泗水乃是一個(gè)地名，自己應(yīng)該是沒去過的，那……改成江南吧，霸氣抬手，對著小花道：“小花，拿筆硯來！”
春日
勝日尋芳江南濱，無邊光景一時(shí)新。
等閑識得春風(fēng)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顧青畫拿起看了幾遍，只覺得好極了，看來這大姐果然名不虛傳，想著又有些嫌棄道：“大姐姐有如此好的才情，何必遮遮掩掩的小家子氣？”
“……”
顧青葶不耐煩道：“我改天就給你買幾斤魚，我看你挺會挑刺的?！?p> “大姐姐口舌了得，青畫自愧不如?！闭f罷，顧青畫拿著詩起身給顧青葶服了服身，頗為客氣道：“既以討得詩詞，我就不叨擾大姐姐了，先回去了?！?p> “去吧去吧！”說著突然一頓，顧青葶突然想到什么，忙道：“還有，別說是二哥寫的。”她可不敢給二哥找麻煩。
這沒有顧青畫在這里，顧青葶覺得自在了好多，剛想休息，夜羽來了，結(jié)果是大哥叫去看書寫字……
江南。
顧青舟趕了幾天的路終于到了江南杭州城。
顧府老夫人早以收到書信，估摸著快到了一大早便在府門口等著。
這會午時(shí)了，見馬車緩緩?fù)Ｏ?，顧青舟下了馬車，顧老夫人喜笑顏開上前道：“可算是到了，舟哥兒，路上可有累著？”
顧青舟笑道：“孫兒不累，孫兒請祖母安?！?p> 老夫人笑得很是慈愛，顧青舟扶著老夫人進(jìn)了屋。
屋里顧老夫人拉著顧青舟的手話家常。
“難得回來，舟哥兒這次住多久？”
“回祖母，孫兒這次回來小住幾日避避風(fēng)頭。”顧青舟起身給老婦人揉肩，顧青舟在老夫人這里難得的守規(guī)矩。
顧青舟問道：“叔父呢？”
“你叔父跟你嬸嬸帶著承哥兒出了遠(yuǎn)門?！?p> 顧青舟給老夫人講了在京城的趣事，老夫人聽了很是樂呵！
隨后又講道為什么回來避一避，老夫人倒是有些驚訝，葶丫頭以前可不是那樣的，果然京城風(fēng)水養(yǎng)人，把葶丫頭都養(yǎng)成才了。
顧青舟道：“祖母，我去給娘上炷香?！?p> “去吧去吧！”老夫人一想到那個(gè)故去的兒媳婦眼里就泛起漣漪，自己是很喜歡傾辭的，和她母親又是手帕之交，把她當(dāng)女兒一般。
京城。
顧青葶坐在顧青書身旁，寫著寫著就睡著了，臉上不知何時(shí)沾有墨水。
顧青書看著顧青葶這樣也不責(zé)備她，柔聲叫醒她道：“葶兒，今就寫到這，你臉上沾墨水了，這墨，可洗不掉了?！?p> 顧青葶半信半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手黑，還真怕洗不掉了，趕緊跑出去讓小草打水來洗，結(jié)果輕輕一下就洗掉了。
顧青葶惱著對書房喊道：“大哥哥唬我?！?p> 顧青書聽到后也只是微微一笑。
顧青葶擦干臉就往蘭葶院走，半路上遇到顧青畫帶著一少女走來，正是那及笄里上和顧青畫交好的那位少女。
少女上前道：“顧姐姐安好，卿卿謝顧姐姐的詩?！?p> “哦！不用謝。”顧青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突然就定格住了。
??？？“我的詩？”顧青葶疑惑的看著顧青畫。
顧青畫淡然道：“我就給劉姐姐一人說了，大姐姐不也沒說不能說是大姐姐寫的？”
顧青葶有些惱怒，就這么盯著顧青畫那張臉。
“顧姐姐……卿卿不會出去亂說的?！?p> “如此最好！”
顧青葶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回到蘭葶院后，實(shí)在心煩，竟破天荒的開始習(xí)字……
戌時(shí)
屋里頭燭影搖曳，顧青葶靠在床頭冥想，想著大哥說后天就是皇后娘娘壽辰，想著皇宮里面是如何富麗堂皇，宮殿是不是極盡奢華，和自己的想象又有多大的差別？
翌日。
小草今天向她告了假，說是家里有事，顧青葶一口準(zhǔn)了。
午后。
顧青葶在石凳上坐著，小白自顧自的舔著毛，誰也不搭理。
安合院的人拿了一小筐紫薯過來，李嬤嬤趕緊叫顧青葶過去看，說是越國使臣送給皇上的禮品，這兩年再南國繁殖成功了，但也不多，就賞了些給下面的官員，凡四品及以上的官員都有。
顧青葶倒是不覺得有多稀罕，為了不暴露身份還是客氣的稀罕了一番。
這突然想吃紫薯湯圓了，拿起兩個(gè)紫薯看了半晌，說道：“嬤嬤，我給你做紫薯湯圓吃吧！
李嬤嬤是知道顧青葶廚藝如何的，但小姐這么認(rèn)真的樣子，又不想掃她的興，罷了罷了。
李嬤嬤心疼的拿了幾個(gè)任由顧青葶霍霍。
李嬤嬤還是不放心，便跟著顧青葶，想看著她。
顧青葶不愿意讓李嬤嬤幫忙，非要自己動手，得意的對李嬤嬤小花道：“你們就看著學(xué)一下，我做的湯圓可好吃了?！?p> 需要紫薯、牛奶、糯米粉、老南瓜、蜂蜜……
一番操作。
煮出來的并不理想……
怎么……青不拉幾的？
顧青葶一臉黑線，是哪里出了問題，夾起一個(gè)就往嘴里送，小花嚇得花容失色，李嬤嬤也來不及阻止。
“味道很好??！”
顧青葶又舀了兩碗給李嬤嬤和小花，兩人看著“青”薯湯圓一副視死如歸模樣，鼓起勇氣吃了一口，發(fā)現(xiàn)還真的很好吃。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吃完了這一碗，對顧青葶也是贊不絕口。
顧青葶又舀了三碗出來，叫李嬤嬤給夫人和二小姐送去，而自己去給大哥送一碗，至于那個(gè)顧老爹，好像不在府里。
世安院
“大小姐，公子在書房。”夜羽恭敬道。
顧青葶提著裙子就往書房跑去，喊道：“大哥哥，大哥哥，葶兒給你送吃的來了?！?p> 推開門，能看出顧青書一臉的疲憊，依舊換上了溫和的笑意，道：“葶兒給我送什么好吃的來了？”
顧青葶拿過小花提著的食盒，甜笑道：“我自己做的，紫薯湯圓?！?p> 顧青書聽到是她自己做的，臉上的笑凝固了一剎，隨即恢復(fù)如常。
直到見顧青葶端出了一碗青藍(lán)色的湯圓，顧青書這才有些愣神。
但看著顧青葶一臉期待的眼神……顧青書毫不猶豫的伸手接過，拿起勺子舀起，優(yōu)雅的吃了一口，味道香甜軟糯，卻又不膩。
顧青葶滿臉期待的問道：“大哥哥怎么樣？”
“葶兒廚藝大成！”顧青書吃完了整碗湯圓，相比顧青葶這邊李嬤嬤那邊就沒這么順利了！
安合院
顧青畫聽到是大姐姐做的隱隱不安，顧夫人很是淡然道：“端上來吧。”兩碗青藍(lán)色湯圓被端了上來，顧青畫顧夫人都愣住了！看起來像是有劇毒一般。
顧青畫不淡定了，道：“大姐姐這是要……”
“畫兒！”顧夫人打斷了顧青畫繼續(xù)說下去。
李嬤嬤恭敬道：“夫人，可能是紫薯的原因，老奴試吃過，很好吃的?！?p> 顧青畫還是不愿意吃，劉嬤嬤大起膽子嘗了一口，咀嚼一會，道：“當(dāng)真是還不錯(cuò)。”
顧青畫皺眉，道：“嬤嬤，大姐姐是給了你銀錢了嗎？”
“老奴不敢！”劉嬤嬤低下頭。
顧夫人輕嘗一口，也覺著不錯(cuò)，威嚴(yán)道：“畫兒，嘗嘗，別辜負(fù)了你大姐姐的心意?！?p> “是，母親?！鳖櫱喈嫴磺椴辉傅膰L了一口，接著第二口……
顧夫人叫人拿了一套點(diǎn)翠蝴蝶頭面交給李嬤嬤，溫和道：“葶兒有心了，這套頭面想必葶兒會喜歡?！?p> 李嬤嬤服了服身替顧青葶道謝后退出安合院。
顧青畫陰陽怪氣道：“大姐姐這次還真給做出能吃的東西了。”
顧夫人無奈道：“你呀，吃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p> 說著顧夫人又想到一事，認(rèn)真道：“差點(diǎn)忘了，明日就要進(jìn)宮了，雖說你大姐姐以前也進(jìn)過宮，但她失憶了還得教，畫兒，待會你去蘭葶院教你大姐姐禮儀規(guī)矩，明天可不能出了錯(cuò)，要是你大姐姐出錯(cuò)了，我唯你是問！”
顧青畫撇撇嘴道：“是！”
吃完后顧青畫就親自去蘭葶院找顧青葶，卻被告知去了世安院還未歸來。
顧青畫也不急，就坐著吃些茶點(diǎn)，著等顧青葶。
不出一會，就見顧青葶一蹦一跳的回來了，顧青畫輕皺眉心，想來母親說的還真對，這禮儀規(guī)矩是得好好教教，好歹是顧家嫡長女，這樣子出去成何體統(tǒng)！顧家的臉都要被敗光！
顧青葶本來走得好好的，看見顧青畫坐自己院里差點(diǎn)摔一跤，狐疑道：“你……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顧青畫輕笑一聲，道：“明個(gè)要進(jìn)宮去，母親讓我來教大姐姐一些禮儀規(guī)矩?！?p> “哦！”顧青葶松了口氣，道：“好，你教吧！”
“大姐姐，到宮里走路了不能一蹦一跳的，得走得比平常緩一點(diǎn)，大姐姐走給妹妹看一看吧?！鳖櫱喈嬕桓毙δ?，語氣卻頗為高傲。
顧青葶認(rèn)真的在她面前走了一圈，倒是沒什么大問題。
顧青畫嘲笑道：“大姐姐走得像只螃蟹，可得好好練練了，這接下來要學(xué)的是禮，我們女子行萬福之禮……”
彩月走上前，對著顧青葶服身，道：“大小姐請跟奴婢學(xué)，將右手放在左手上兩手握拳，位于腹部正中央，右腳向后撤一小步，兩膝微曲，頷首低眉，微微服身，起！”
顧青葶做了幾遍后也是有模有樣的，顧青畫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道：“對皇上皇后要行叩拜禮，這個(gè)倒是簡單，跪下后把右手放在左手上，頭叩在手上，大姐姐對著妹妹試試？”
……
占便宜了啊！喂！
顧青葶淡然道：“要不妹妹你先對我試試？畢竟我不會啊?！?p> 顧青畫道：“罷了，這也不用學(xué)，當(dāng)時(shí)人多眼雜，姐姐在人堆里，也誰也不能注意了去?！?p> 彩月服身，道：“大小姐是不常進(jìn)宮的，只用學(xué)些就夠了，還有，大小姐您吃東西時(shí)要細(xì)嚼慢咽，不可狼吞虎咽，喝果酒時(shí)要以袖掩面，說話時(shí)得小聲一點(diǎn)?？偨Y(jié)一下就是笑不露齒，步步生蓮！”
“我記住了！”顧青葶道。
“大姐姐既然記住了，我就先回去了，大姐姐再自個(gè)練一練！明個(gè)可是文武百官家眷都來的，大姐姐可莫要讓爹爹臉上無光！”顧青畫起身，毫無耐性的服了服身帶著彩月離開。
顧青葶又自個(gè)練了一下午，確認(rèn)明天應(yīng)該估計(jì)大約可能是一點(diǎn)都不會出錯(cuò)吧~！李嬤嬤和小花都覺得很好了，顧青葶才肯罷休。
這一夜，有的人興奮得三更才得安眠。
一夜春風(fēng)扣門扉，月落霜華蚊蟲叮！
小貓爬上屋檐去，三更天里鬼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