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暈倒
店家拿了錢自然賣乖,也不吹噓這塊壓在手里虧了十年的原石了。
他本來還想今年要是再賣不出去,索性自己把它切了,沒想到冤大頭這就送上門來了。
由于石頭比較大,不好挪動,切石師傅干脆直接將工具運過來了。
“這是我們這兒最老練的師傅了,他出手就沒有損壞一點綠的!”
季宵如喪考妣,但還是耐心的看著。
盛初唇邊帶著三分笑,看著切。
切石師父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塊原石,然后說:“這形狀……我直接中間劈了?!?p> 說完,就拿起到刀按在了原石的中心。
盛初忽然說:“等等?!?p> 切石師傅抬頭說:“小姑娘,這么大塊石頭,只能切,我這手只要碰綠準兒停?!?p> 盛初說:“不急,拿個小刀慢慢磨,從這兒。”她點了點一塊尖角的地方。
“小姑娘,這么大塊石頭,要磨到猴年馬月啊?!?p> 季宵暴躁的說:“聽她的,你們切石頭的不都按分鐘算錢嗎?你還怕磨時間長了?”
店家收斂了三分笑容,忽然有些后悔說送切,但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就算是切他一個月,他也能賺不少錢!
這坨大垃圾,能賣出去就不錯了!
師傅聞言,也不著急了,開始順著盛初的意思慢慢磨。
磨了半天也沒見一點綠。
盛初倒是不知道從哪兒搬了個椅子,坐下來慢慢等。
周圍的人也都紛紛等著看熱鬧。
“三個小時了,還不如一刀切了算了!”
“這小姑娘是知道自己買到垃圾了,故意這么整人吧!這石品也太爛了!”
“那可是季爺?shù)娜?,別瞎說了,說不定還真能開出個什么牛鬼蛇神呢?”
“哈哈哈哈牛鬼蛇神?!?p> 季宵聽著這些嘲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兒,忍不住踢了踢盛初的椅子腿。
“直接讓他切了吧?嗯?”
盛初看他一眼:“繼續(xù)磨?!?p> “你這要磨到什么時候?”
“綠,出綠了,出綠了!”
“什么?真的出綠了!我看看!”
“切,只是普通的綠,這顏色不通透,除非剩下的整塊都綠,不然是回不了本的!”
切石師傅額頭滴下汗水,也有些激動,沒想到這蠢大石頭還真能開出個綠來。
他用特殊的電筒照了照,然后拿起了刀。
“別拿刀,繼續(xù)磨?!?p> 還磨?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都已經(jīng)能猜出里面綠的大概形狀位置了。
師傅還是耐心的開始磨。
忽然,手中又見了綠。
也是很普通的綠。
周圍的人都一臉看好戲。
師傅再次換了個位置來磨。
盛初忽的站起來,蔥白的手指直接點了點灰撲撲石頭上的一片綠點:“別換位置,從這兒磨?!?p> “她瘋了吧?這是要把綠都磨沒了?”
季宵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如死灰,對這塊石頭沒抱任何希望了。
出綠了,按照賭約來說他輸了,但比起四百萬來,小小婚約何足為懼?
他趁著盛初離開座位,過去占了她的椅子,翹起了個二郎腿。
“小姑娘,我可要開始磨了?這綠可是你自己要毀的?!?p> “垃圾而已,你磨掉就是。”
外層的綠皮被磨掉了,忽然露出了里面的,那綠色通透又漂亮。
“嘶!冰種!竟然出了冰種!”
“什么?”
季宵也蹭的從椅子上坐起來,瞪大眼。
盛初說:“照著外面磨,把垃圾都磨掉就行?!?p> 隨后,拉回自己的椅子,重新坐上去。
季宵來了興致,跑過去盯著原石一點一點磨開。
甚至自己也忍不住拿了個工具上手,往另一邊開始磨。
沒想到才磨幾分鐘,就出了一片普通綠色,他磨開這一邊綠。
“竟然又是冰種!這里面不會全都是冰種吧!”
所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
季宵眼睛越來越亮,在這塊石頭上先后磨出了十幾片冰種色。
“這開綠的位置,這里面怕不是全都是冰種!”
“他們才磨掉了一兩厘米的皮??!”
“要真是冰種,那就是天價了!”
之前高興的店家笑不出來了,也緊張兮兮的看著那塊原石。
兩個人上手,速度自然就快了,盛初扶著額頭無聊的打了個盹。
再醒來的時候,季宵已經(jīng)高興瘋了。
“沈翩翩,你什么手氣??!”
盛初睜了睜眼,略帶三分迷惑:“開出什么了?”
季宵高興指著那邊的一大團綠:“綠,全是綠!除了那層皮之外,里面竟然清一水兒的綠!而底下還開出了十分之一的玻璃種!這是頂級綠??!”
盛初哦了一聲,然后微微勾唇:“我困了,要先回去了,你記得自己該做什么?!?p> 她站起來就走,季宵連忙拉住她:“我送你回去,順便把這坨玉也給你送回去?!?p> 盛初擺了擺手:“什么我的?你出的錢,是你的玉?!?p> 季宵愣住了,片刻,沈翩翩就鬼魅一樣消失在了激動的人群中。
他被圍了起來。
“季爺入坑就是一大黑臉,現(xiàn)在一白……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那女朋友真是福星?。 ?p> “我下次也要帶女朋友來給我挑原石!”
季宵不得脫身,只好留下來處理這一大塊石頭的后事。
而盛初走到了路上。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走在路上眼前都出現(xiàn)了好多黑點。
有點暈人……
盛初扶住了旁邊的電線桿,晃了晃腦子,隨后繼續(xù)往前走。
但是走到一輛車旁邊的時候,渾身變得虛軟,惡心感混合著強烈的眩暈。
她終于支撐不住,直接倒下了。
薄瀾坐在駕駛座上,忽的感覺車身一震,一側(cè)頭,就只看到個頭,長頭發(fā),是個女人的頭。
他皺眉,鳴笛。
女人不為所動。
好看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陰郁,他打開車門下車,嫌棄的看了一眼靠在車上的女人。
拿出電話打給沈五言。
忽的,女人似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驀然抬了一下頭,那張小黑臉跟上面明晃晃的胎記與記憶中的小女孩重合。
薄瀾愣了一下,按掉電話,蹲下身,敲動護腕。
盛初沒有完全暈過去,還在試圖爬起來,她感覺到面前有人,卻看不清是誰,耳朵里也嗡嗡嗡的。
這人忽的扶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橫抱起來,放到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