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平行世界
依然是那個熟悉的蘇武,依然是熟悉的咖啡店,依然是那個熟悉的...
好吧,對面坐著的不是許潔,而是一個一臉不耐的女子,叫什么來著?
蘇武瞇了瞇眼睛,直到對方起身離開,才忽然想起來,她叫許墨。
許墨有個姐妹叫劉聰,劉聰她弟弟劉秀和蘇武那是鐵哥們。
只可惜,許墨壓根看不上沒車、沒錢的蘇武。
許墨走后過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劉秀就給蘇武打來了電話:
“我說老蘇,你和許墨相處的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
蘇武無奈道,
“她一聽我沒車,就說我沒錢。
然后就走了?!?p> “你就沒和她說你那三套房子的事兒?”
劉秀“地鐵、老人、手機(jī)”的坐在椅子上。
“你讓我怎么說?”
蘇武很是自然的吐槽道,
“她都不想和我說什么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真是的,老姐這個閨蜜怎么這樣???”
劉秀感慨了一下,而后安慰著蘇武,
“你放心,老蘇,我下次絕對不會給你介紹這么奇葩的人了?!?p> 掛斷電話后,蘇武起身去結(jié)賬。
走出咖啡店的時候,他看了看周圍,這里就是背影男說的平行世界吧?
按照背影男所說,某個世界的他得了道,于是給其余所有的他每人分了一個“金手指”。
分到他這里,就是這樣一個去往平行世界的機(jī)會。
也正是從背影男那里,蘇武才知道,原來諸天是無限的,但并不代表里面的一切都是無限的。
就好像他蘇武,只存在于“一萬零八十六個”世界之中。
“一萬零八十六個世界,一萬零八十六個我?”
至于這個平行世界的蘇武去了哪兒,背影男裝深沉的說:
“無可奉告。”
這是一個平行世界,非常多的東西和蘇武原本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至于說回去的事情,一想到回去就要和許潔成婚,蘇武便下意識的不想回去了。
當(dāng)然,這也是因?yàn)楸秤澳姓f了一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時間是停滯的”。
換言之,不管他什么時候回去,都是在他離開的那個時間點(diǎn)。
那就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吧。
“其實(shí)對于未來,我一直都很茫然?!?p> 蘇武坐在公交車站的椅子上,身邊坐著一個看報(bào)的人,
“我一直都是在父母的安排下生活的,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怎樣的生活。”
人的悲喜往往是不相通的,看報(bào)紙的人自然完全沒有理會身邊自言自語的人。
“我上高中那會兒,其實(shí)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兒,只是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p> 蘇武說著說著,回想起了往事,
“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總是帶著笑容,從來沒有憂傷。
我曾以為我會開口和她說出那三個字,直到她突然從我的世界里消失。
上了大學(xué)后,我再也沒有能夠見到過那樣的女孩子。
我見過很多女孩兒,就像我生命里的一朵朵花兒那樣,但都不是我中意的那朵?!?p> 一輛公交車過來,蘇武看了眼,是自己要坐的車,但他沒有動。
這輛車半個小時一輛,現(xiàn)在還不是末班車,不著急。
看報(bào)紙的人起身,拍了拍蘇武的肩膀:
“年輕人失戀了的話,可要看開些啊?!?p> 然后,上了車,和那輛公交車一起消失在車流中。
蘇武愣在那里,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個大叔說的對,他現(xiàn)在的樣子確實(shí)有些不得勁兒。
到底是哪里不太對?
忽然,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了蘇武的腦海中:
“是世界的排斥?!?p> 這個世界在排斥他,寄希望于蘇武能自我了斷。
蘇武明白這一點(diǎn)后,倒也沒有多煩惱。
他畢竟是一個外來者,這個世界會排斥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被一個世界排斥該怎么辦?”
“那就讓它適應(yīng)你的存在?!?p> “怎么做?”
“成為它的一部分。”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受歡迎。
蘇武想到這里,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樂器店,起身走了過去。
在樂器店里,蘇武買了一本木吉他,以及一本“吉他入門”。
書很快就看完了,蘇武在天橋上找了個地方,試了一下,找到了一點(diǎn)感覺。
蘇武學(xué)過吉他,只是很久不彈有點(diǎn)手生了。
如今看過“吉他入門”,又試著彈了彈,以前的感覺像是又回來了。
“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人的悲喜在某一個剎那,大概是可以相通的。
就像那只中年猴子,剛剛完成一場表演,中場休息時,戴著枷鎖,靠著柱子閉目養(yǎng)神。
身有束縛,滿心疲憊,沉默安詳,如同在生活中艱難前行的眾人。
那一刻,蘇武和它通了悲歡,就像此刻這些停下腳步的人。
從蘇武的歌聲中,聽到了各自的感慨。
“傾訴著白晝的歌、還想過、在巧合
也許是野花香過在角落
花開過那就一唱著敗落
迎風(fēng)有我是心里的矯作
輕浮著我遇殤與著落
才有我在奚落”
多年后,有人提起那次駐足時,說道:
“我無法忘懷那歌聲,大概是因?yàn)槟贻p時留下了太多的遺憾?!?p> 蘇武唱了七八首歌,并不全都是民謠。
一直唱到喉嚨都沙啞:
“我以為要是唱的用心良苦
你總會對我多點(diǎn)在乎
我以為雖然愛情已成往事
千言萬語說出來可以互相安撫”
聽歌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首歌由65首歌名組成。
就像他們從沒有聽過這七八首歌一樣。
蘇武拿著木吉他離開天橋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注視著他的背影。
還別說,唱了會兒歌,感覺像是卸下了什么東西。
這個世界對他的排斥,真的減弱了很多。
而這,僅僅只是唱了七八首歌而已。
回到家后,蘇武給自己開了個直播間,順便下載了點(diǎn)東西。
直播間里一直很安靜,蘇武對此也不在意,只是調(diào)試著軟件。
“我曾說我有所不為、如今卻出爾反爾
我曾說我會改變、縱使我深知我死性難改
我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渴求你的駐足”
萬事開頭難,而后更難。
“我不像你以前認(rèn)識的任何人
我直面挑戰(zhàn)
而他們只會尋找退路”
當(dāng)然,這么搞直接導(dǎo)致的就是,有人敲響了蘇武的家門。
“我說蘇哥,咱能安靜一點(diǎn)兒不?
我可還要學(xué)習(xí)呢~!”
蘇武看著門口站著的隔壁鄰居家的孩子,這孩子叫啥來著?
哦對了,生活不易。
“我說小毛啊,”
蘇武故作深沉的說道,
“學(xué)習(xí)要心無旁騖,怎么能被一點(diǎn)噪音就打擾了呢?”
孩子一臉無奈,而后忽然好奇道:
“對了,你剛才唱的是啥歌?
我咋沒搜到啊?!?p> “那你要能搜到才怪事兒了呢。”
蘇武說完這話,示意對方往屋里走,
“想聽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