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越家?guī)撞竭h(yuǎn)的護(hù)城河岸邊,王宏彪滿頭是血的坐在河邊,渾身骯臟不堪,有血也有河泥,凄慘無比。
“王宏彪,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看來王越給我不少驚喜啊?!崩铖T居看著王宏彪,語氣有些驚詫。
原來他剛走到王越門口,準(zhǔn)備動手抓人的他突然被王宏彪從背后偷襲,但入勁武者渾身勁氣自主護(hù)體,王宏彪偷襲不成,反被震住,然后接著幾下就被李馮打殘。
他驚詫王宏彪不但沒有死,還驚詫明知道兩者之間天差地別的實力后還敢對他出手。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為什么。
“咳咳……李馮,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停下來,并馬上走,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要對上的人到底有多可怕!”王宏彪吐了一口血。
三血和入勁武師的差距太大了,即使是他偷襲,可還是被李馮護(hù)身勁力給震傷。
“呵,是嗎?”笑了一下,李馮踏著泥濘的河泥,根本承受不住一個成人體重的河泥,竟然在他的腳下沒有下沉。
他走到王宏彪身前,猛起一腳踩到王宏彪胸口處,王宏彪瞬間發(fā)出凄厲慘叫,肋骨在巨力下根根折斷。
有幾根內(nèi)翻,插進(jìn)了柔軟的內(nèi)臟里。
“臨死還嘴硬,沒想到這段時間你竟然給一個毛頭小子當(dāng)狗了,如果你能像對他一樣對我忠心,我可能還會留你一條性命。”他看著忍不住慘叫的王宏彪冷笑道。
“咳……咳……”王宏彪劇烈咳著,血瘋狂的從嘴中流出,插進(jìn)內(nèi)臟的肋骨讓他體內(nèi)開始大出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雙眼中逐漸暗淡的王宏彪,李馮灰暗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變態(tài)的瘋狂。
很多人都知道幾年前他在香取教總壇被教中高層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因為性格古怪古板。
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隱藏在他平靜文士模樣下的扭曲瘋狂。
他特別喜歡殺人,殺起人來,他連自己人都?xì)ⅰ?p> 為此有幾個高層大佬的子弟都被他殺了,而且是虐殺,所以他才被一貶到底,堂堂一個入勁馬上鍛骨的高手在這小城當(dāng)個小頭目。
“嗯?”剛準(zhǔn)備收腳走的李馮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腳竟然沒有提動。
低頭一看,只見王宏彪雙手死死的抱著他的腿。
“……”李馮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勁力凝聚腳上。
砰!
王宏彪瞬間如被攻城巨錘擊中一般,從地上被踢飛,然后渾身如破爛的麻袋般飛落到了河水中。
在春季水流漸長的河中翻滾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真是當(dāng)狗都當(dāng)不好,起碼也要找個好主人?!崩铖T拍了拍沾著點泥巴的褲腳,繼續(xù)往王越家中走去。
他已經(jīng)在王宏彪這里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快!快走!”院子里聽到王宏彪的慘叫,沈娣一個哆嗦,急忙拉著王茸、王素、王生全等人往外跑,同時還帶著廚娘兩口子。
“娣妹妹,到底怎怎么了?”王茸拉著廚娘老兩口,王素背著王生全,腿腳利索的往后面跑去。
兩人現(xiàn)在修為二血,而且天天被王越灌輸如何殺人,接受能力早就不同以往。
“越哥闖禍了,現(xiàn)在仇家來上門了,對了越哥人那?”沈娣急切道。
“不知道,他一早就出來?!蓖跞壮谅暤馈?p> “真該死,現(xiàn)在先不管越哥了,我們先跑!”
“跑?往哪里跑?”突然李馮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幾人的前面,攔住了幾人的路。
“??!教首啊,這……是不是誤會啊,是不是張猛胡亂找的借口,就是想瓦解我們的實力啊。”沈娣連忙拉住前進(jìn)的幾人,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這有可能,所以我才先來看看,如果真有誤會自然有我在那?!崩铖T面無表情道。
說著他腳步快速的向幾人靠近,一只手掌向遮天大山般向他們狠狠抓去。
沈娣站在中間,看著出手的李馮,內(nèi)心瘋狂左右搖擺,最后她猛地一咬牙。
“拼了!”
她一把推開王茸幾人,自己抽出一把淬毒的小匕首強(qiáng)忍著恐懼往李馮伸來的手捅去。
內(nèi)心瘋狂祈禱王越快點回來。
“走?”王茸眉眼一厲,她錚的一聲抽出了王越留在家中的長劍,劍身淡青,通體云紋,正是斗彩劍。
王越洗腦功力,或者說太平道的洗腦功夫可是在東漢年間大放光彩,不比這香取教要弱。
這段時間的灌輸,王茸和王素快被他灌輸成了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人無一德以報天的道教瘋子。
面對淬毒而來的匕首,李馮面色不變,他手掌突然變模糊,瞬間穿過。
香取教定香功到了入勁后就不在繼續(xù)修煉了,而是該換其他功法。
香取教大大小小一共有十幾個派系,其中關(guān)于晉級的功法也是種類繁多,特效和側(cè)重點也截然不同。
李馮選擇的是幻靈功,不同于普普通通的筑基定香功。
幻靈功講究的是如夢幻影,似是而非,勁力詭秘且極具腐蝕性。
據(jù)說練到高層后,可以移形換影,平生多出一道有自己七層實力的幻影,可以說此功威力極大,詭秘異常。
沈娣眼睛一花,還未等她撤手,李馮的一掌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按在了她的身上。
“噗!”
沈娣猛地吐了一大口血,胸口明顯凹了進(jìn)去,瞬間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院子的外墻上,把外墻撞出了一個缺口。
掉落的磚石把沈娣重重地壓在下面,幸虧她現(xiàn)在是二血實力,身體堪比厚實的老牛,才不至于一擊身死。
“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殺你,留著你還要釣出畢世元?!崩铖T閃開王茸劈臉的一劍,看著重傷的沈娣森然道。
此話一出,原本就絕望后悔不該出手的沈娣心瞬間寒透。
原來這李馮一直都知道她是城守畢世元的人,或者自己混進(jìn)來也是他故意而為之。
王茸面如寒霜,面對重傷的沈娣她心如止水,一劍不成再出一劍。
一劍半身倒掛,彎劍回刺,以一種常人想不到的方式,快速的刺向了李馮的后腦。
這一劍使出倒是讓李馮有些動容。
“沒想到王越這小子的姐妹里還有一個使劍的好手,不過,他竟然敢私自傳授教中功法,真是包藏禍心,狼子野心,本教首抓對了!”
說著他突然一矮身,身形似真似幻的模糊起來。
見眼前人突變,王茸趕緊收招回身,心中流出關(guān)于這段時間王越所教授的劍招,努力破解局面。
可入勁就是入勁,速度力量比氣血武者是一個天差地別的鴻溝,再精巧的招式在絕對的力量下也只是徒勞無功。
兩個來回后,李馮一拳砸在了王茸的拿劍手臂上,咔嚓一聲,手腕齊腕而斷。
這還沒完,他又是一拳砸到了王茸的后背上,這一拳下,王茸和沈娣一樣,直接被打到了墻上,重傷身癱。
突然李馮臉色猛地一變,他動了動鼻子,馬上緊閉口鼻。
“下毒,萬毒門?”
隨著氣味他驀然轉(zhuǎn)頭,只見一小姑娘的王素手中有個紙包,而紙包里空空無一物。
“有趣,真有趣!”李馮忍著被毒勾起翻騰的氣血,心中大怒。
這萬毒門的毒是出名的劇毒,除了他們之外幾乎無藥可解,且對身體的傷害極大,如果解毒不即使,那么身體就會留下嚴(yán)重的后遺癥。
最關(guān)鍵是這毒明顯就是他之前給王越,讓他去解決王宏彪等人的,可沒想到到頭來卻用到了他自己頭上。
他速度瞬間爆增,幾乎是閃現(xiàn)到了王素的身前,然后一個巴掌把其打飛。
啪!
血肉牙齒橫飛,這一擊王素的臉幾乎快被抽爛了。
李馮灰暗的瞳孔里血絲瘋狂跳動。
一個小小的王越家竟然讓他拖到了現(xiàn)在,而且還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陰了一手想著他眼中的瘋狂泛出,那一直壓抑的扭曲逐漸解封。
他改變主意了,不把王越一家人抓著送給張猛,而是自己先虐殺幾個,從這個下毒的黃毛丫頭開始。
“教首,怎么現(xiàn)在來了?”王越從遠(yuǎn)處走來,正好碰到剛準(zhǔn)備滾落到自己腳下的王素。
“而且,這好像是家妹吧。”他低頭看著右臉血肉模糊的王素輕聲道。
“小越,越哥!快跑!他是來殺你的!”見王越出現(xiàn),沈娣和王茸在角落里大喊。
“為什么要跑?”王越蹲下身,手按在王茸的身上,給她度了一股真氣,同時他掌心浮現(xiàn)一道隱秘的符咒。
再抬頭時,李馮瘋狂布滿血絲的眼神猛地一縮,瘋狂跳動的心臟猛地一頓。
這是什么眼神!
那黑色的瞳孔里此時仿佛在流出河水,不,那不是水,是沸騰的巖漿之火!
在這火中他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身穿黃衣頭戴黃巾的人高喊著不知名的話,身前的敵人成片成萬的倒下,死人無窮無盡。
龍蛇起陸,人命如草!
“你……”
砰。
話還未說完,李馮眼前一花,然后他的頭就被按進(jìn)了硬化過的土里。
砰。
砰。
砰,砰……
從剛開始的憤怒瘋狂要發(fā)瘋,到無力掙扎的恐懼,李馮只用了三分鐘。
這三分鐘里他用了自己所有能有的方法,獨門招式,燃燒氣血秘技,爆發(fā)勁力等等,無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他不知道被按著頭砸了多少次,甚至頭上的疼痛都已經(jīng)麻木,就當(dāng)他認(rèn)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頭上的手掌松開了手。
“你……你到……到底是誰……”李馮心中恐懼的發(fā)抖。
這是什么怪物!他可是入勁,馬上就要鍛骨的大高手,怎么可能會這樣!
而看到這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在一邊的磚石下的沈娣心中狂跳:“賭對了!!”
“我是誰?”王越掃了四周一眼,見除了王素之外,其他人雖然傷勢很重,但卻也不致命,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很遠(yuǎn)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邊的打斗聲,意識到不好的他撇開王瑛自己一人極速過來,可到了這里還是晚了一步。
王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他雙目火光如實質(zhì)。
伸手抓住了李馮的的右手,然后他盯著李馮的眼睛。
在李馮的哀嚎下,如撕一片面包一樣,一點一點的撕開了他的手臂。
不過就在王越更近一步時,突然一道濃烈刺目的火光和煙霧爆出。
猝不及防下,王越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而這在一閉眼,李馮就如泥鰍般的從煙霧中消失了。
一口氣吹散煙霧,王越提著血淋淋的手臂和胸口幾乎要透的甘秋紅,冷笑一聲,把手臂隨意的丟在一旁,被他道術(shù)打上,這世上誰也跑不了。
…………
在城南邊一處隱蔽的房間里,李馮用左手在血淋淋的斷臂處包扎著上藥。
“義父這是怎么了?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房間內(nèi)還要一人,那便是陳顯君,見李馮如此慘樣,他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是王越!沒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李馮咬牙切齒的把之前的發(fā)生的事情給陳顯君簡要說了一遍。
“什么義父?你剛才說什么?”陳顯君端著草藥,目瞪口呆。
“我說王越這個叛徒偷襲把為父給打傷了,你現(xiàn)在快出城,讓鐵拳門,白石門,孫上幫……的高手進(jìn)城?!崩铖T越處理傷勢,心中的怒火越大。
這下他是徹底完了,沒了一個手臂,武道徹底斷絕了。
還有甘秋紅……
“不是義父,我是說你上一句?”陳顯君走到李馮身后。
正在處理傷口的李馮沒有注意到陳顯君的靠近,或者說沒有在意他的靠近。
“什么上一句?!快去!”李馮眉頭一皺,呵斥道。
“這段時間我?guī)阕弑榱诉@些勢力,有你再加上我的手令他們不會不來?!?p> “我是想問,你竟然想殺越哥,還有茸姐他們,還把她們打成了重傷?!?p> “嗯?你……”李馮剛準(zhǔn)備發(fā)火,突然感覺后心猛地一涼,然后一熱。
他臉色瞬間大變,運其殘存的勁力,往身后打去。
入勁高手即使是重傷那也不知道二血能對抗的,在陳顯君捅進(jìn)李馮后心后,還沒來得及撒手,他就被李馮一拳打中肩膀,肩膀塌下,狠狠地倒飛出去。
不過在打中的那一刻,陳顯君面容猙獰,雙瞳緊縮,強(qiáng)撐著肩膀碎裂的劇痛,死命的把手中的短劍硬生生轉(zhuǎn)了一個圈。
“我殺你媽,死陰比!”
“你……”李馮艱難的轉(zhuǎn)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直都當(dāng)親兒子培養(yǎng)的陳顯君。
“你竟然也敢背叛我?我要殺你了!”李馮瘋狂大叫,此時的那還有氣定神閑,謀算一切的氣度。
“老陰比,是小爺殺你!!”陳顯君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抓了地上一把泥土,往李馮臉上糊去,同時他不退反進(jìn),往李馮懷中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