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貴妃離世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在他看到周夜闌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怕是只能夠到今天為止了。
可是他現(xiàn)在滿心里牽掛的都是自己的兒子,他放心不下那個入手無衣的小孩子。
“別來無恙。”
周夜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如今如此憔悴不堪的貴妃。
“我不求你什么別的,我只求你,看在五皇子是你的弟弟的份上,莫要對他趕盡殺絕,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把他從太后的手中救回來,哪怕讓他活的低賤,也只求讓他活得快樂。”
從前他的每一次爭,每一次搶都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從出生的那一日起,便能夠好好的生活在這人世之中,但是卻不曾想到,一切都自有天意。
他心疼自己的孩子,更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自己之后的生活。
周夜闌雖然對這個五皇子并沒有什么樣的感情,但是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他自然也不會冷眼旁觀。
還記得當日皇帝聽聞貴妃給他生下五皇子之時,那神情的愉悅,是他陪在皇帝身旁數(shù)年都沒有看到過的。
或許這人是真的是如此同人開玩笑的,說是父親并沒有生病,貴妃和五皇子生活在父皇的必有之下,竟然是一生順遂。
周夜闌知道他不能夠承諾貴妃什么,畢竟如今他連自身都難保,如何能夠名正言順地保下五皇子。
看著他遲遲不肯與自己說話,貴妃也知道此間的事情確實有一些難為,他便笑著說道。
“你就當做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唯一一個能夠為自己兒子做的事了,我不求你真的能夠給他什么富貴堂皇的生活,只求你能夠保住他的性命,讓他一生如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活著就好?!?p> 活著,就好。
雖然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為自己的兒子決定讓他活下來到底是否是對的,但是他想既然當日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之上,那么自己就不應該輕而易舉的去了解他的性命。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她,但是若是太后執(zhí)意控制著你的孩子,那我也無能為力,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的實力雖然沒有太后的雄厚,但是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將太后拉薩現(xiàn)在的位置,你也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只希望你成為真正皇帝的那天,不要猜忌于他,他也只是個孩子,莫要讓他再一次的感受著人間的冷漠!”
太后說來,因為那件事情之后便在與自己沒有什么來往,雖然談不上什么厭惡,但是至少不曾像從前那般也叫好。
如今自己的孩子被他掌握在手里,自然是虧待了的。
“我知道當時我的所作所為虧欠你良多,只是我本以為把解藥給了你,我便能逃脫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而這一切不過是我自己就自取罷了。”
如果自己當年并沒有助紂為虐的幫助,太后卻陷害周夜闌,或許今日所有的局面都會不一樣,他也不必一直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擔憂,更不必夾在中間,做不成人。
“我這一生中對不起的人良多,畢竟在這后宮之中,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我自然也是用了手段的,然而這些人里,我覺得最對不住的便是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你本就是無辜的?!?p> 周夜闌從來都沒有擋過他的路,而自己為了當時一起自愿,卻差點害得他從東宮的位置上下去。讓眾人辱罵。
“我知道我最后的結(jié)果并非是善了,單純也知道,以你的心思竟然會幫我護好五皇子的?!?p> 貴妃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他看著床上掛著的壁畫。
那是皇上特意派人將他與皇上二人一同入畫。
當時他還說了句這不合規(guī)矩,畢竟做來都是只有帝后才能一同入畫,而他一個作為嬪妃的人自然是不能有如此殊榮的。
但是皇上說他給不了自己皇后之位,但是卻能夠?qū)⒁活w真心全都賦予他,在他的內(nèi)心之中,他早就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
這幅畫他自從得來之后,便一直掛在墻上,用來紀念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自從皇上走了之后,他每一日都一直盯著那一幅畫像,總覺得他還在自己的身旁陪伴著自己。
可是如今看著周夜闌穿著龍袍,他便已經(jīng)知曉曾經(jīng)那個屬于自己的夢,總是該醒了的,他知道自己也不應該再沉迷于這其中了。
沒了皇上的保護,就算是貴妃又如何,她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太后和新皇。
“我想說的都和你說完了,你可還有什么話要同我說?”
貴妃坐在榻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他笑著看向周夜闌。
周夜闌搖了搖頭,他本就是與這夫人沒有什么可說的,但是一想起之前,他因為太后的事情來陷害自己,便心中難忍。
他雖然如今動不了太后,但是卻能夠動得了貴妃。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也記得他雖是我所生,卻也是你的親弟弟?!?p> 貴妃看著桌子上周夜闌帶來的茶水,那是仙皇特意賞給他的一位茶,他送來是最愛喝的。
從前他是用這一份份的偏愛,一直熬戰(zhàn)后宮的鳳頭,但是如今他也明白,就是因為這一次又一次的縱容自己,終究還是做錯了事情。
做錯了事并要償還。
“這茶,送來是最好喝的,他總是喜歡沏給我喝,他說要給我沏一輩子的茶,他說會一輩子保護我的,陛下,臣妾來見你了,你可記得還要給我沏茶?!?p> 貴妃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下。
他既早已知道周夜闌前來是因為什么,自然也知道這茶水之中都放了些許什么。
后宮里頭的人即使是周夜闌,自然你絕對不可能縱容著他這個曾經(jīng)陷害他的人或在這世間。
他不求別的,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
鮮紅的血鹽是嘴角流了下來,貴妃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墻上的那幅畫,那是他在這人世間經(jīng)歷這么一場,唯一掛念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