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作聰明。
趙義僵硬地轉身，面色蒼白的咬牙道：“葉凡，你已經(jīng)贏了，還想怎樣？”
他不是傻子，如今局勢儼然明朗。
趙義要先跑回趙氏集團，再來找人教訓葉凡。
葉凡深吸口氣，他已經(jīng)積攢了一天的怒火。
他的女兒，叫做囡囡。
臨近年關，她已四歲。
葉凡虧欠了她四年的陪伴，她的整個童年，都缺少父親這個角色。
每每想到囡囡那清澈的眸子。
葉凡都會心生愧疚與痛苦。
“你，怎敢欺她？”
趙義瞪圓了雙眼，葉凡一言落罷。
整個人宛若一道白色光影，飛速掠來。
隨即一腿，他的身體就像是皮球般被踢了出去，砸在了地上，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傳入全身。
趙義跪在了幼兒園大門口。
身不能動，腳不能移。
眼神中閃過一抹絕望。
“呼，好多了?！?p> 葉凡淡淡道。
隨后，他再不看這兩人一眼。
轉身對囡囡道：“想讓他們，怎樣對你賠罪？”
囡囡手上捧著臟兮兮的蝴蝶結，淚痕剛干，嘟著嘴巴說道：“囡囡想要蝴蝶結，媽媽給我買的蝴蝶結?！?p> “我可以！”
跪在地上的趙義眼神激動了起來，一個蝴蝶結能值得上幾塊錢。
別說一個，就算一百個，一千個，趙義也出得起錢。
袁煥硬著頭皮說道：“這種蝴蝶結，我女兒也有很多個，可以拿來給她賠罪?！?p> 葉凡將蝴蝶結握在手心，愣愣出神地看著，他忘不掉囡囡信上寫的一切，那種日子，囡囡要拿到這個蝴蝶結，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按照顧母的性格，很可能會說風涼話，小雜種戴什么蝴蝶結這種直擊小孩內心的話。
這群人，就這么踐踏了囡囡少女的夢。
葉凡似還記得，囡囡從地上撿起這個蝴蝶結，流淚無力地看著它，小心翼翼地擦著灰塵，想要將它復原的樣子。
趙義卻只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蝴蝶結。
只是一個價值十幾塊，二十幾塊的小禮物？
“你們能找到與它一模一樣的蝴蝶結么？”葉凡聲音已有些冷了。
“能，一定可以！”趙義激動道，這才多少錢，他不由腹誹，葉凡當真沒見過世面。
“可你們能找到囡囡夢寐以求的蝴蝶結？你們能將這個沾滿灰塵、皺巴巴的蝴蝶結復原？”
“你們不能?！?p> 葉凡心底愈發(fā)寒冷。
“袁煥，你為人師表，卻持強凌弱?！?p> “偏遠山區(qū)支教十年，你職位便可恢復。介時，你必然會明了，什么叫做人人平等?！?p> “趙義，在此地跪足一天，你自可以站起。”
“囡囡，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葉凡輕聲地說道，將囡囡摟入懷中，隨即轉身而去。
袁煥起身，宛若蒼老了二十年般，再無剛剛那股濃烈的朝氣。
趙義卻宛若見了鬼般，雙腿無力，根本無法站起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凡遠去，肩膀上有著囡囡，陽光下她笑的很開心，因為這是她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四年來，唯一一次感受爸爸的肩膀。
很暖、很有力。
以后沒人能說囡囡是沒爸爸的孩子了。
真好。
囡囡笑著。
葉凡專門去小飾品店，給囡囡挑選了一些小玩具，囡囡顯得很開心，因為這是爸爸送給她的。
比較有趣的是，囡囡很喜歡奧特曼。
可能是小孩子，都還相信光的存在，可能這些難熬的日子里，囡囡也會幻象，爸爸跟大古一樣，在某一天的下午化成光，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照亮一切黑暗。
當然，這些葉凡都已無從考證。
但葉凡會好好守護他們母女，不會再讓任何人欺凌他們。
凡塵集團入口，趙強被人攔住了。
他雖然是趙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可在凡塵集團底下，依舊顯的渺小，保安一點面子都不給。
無情的把他攔在了集團門外，根本不允許他進入。
哪怕趙強說的滿口唾沫飛濺，也于事無補。
保安冷峻無比，不近人情。
最可氣的是，正在此時，一個令趙強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凡塵集團樓下。
正是葉凡。
這個發(fā)小，身份卑微若螻蟻般的人物。
也敢出現(xiàn)在凡塵集團樓下？
葉凡依舊孤身白袍，還淡淡地掃了趙強一眼。
趙強有些想笑，葉凡難道以為，凡塵集團這么輕易地就能走進去？
保安連他這個趙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都敢攔在樓下，豈會放他進去？
可誰知，這時候讓趙強驚愕的畫面出現(xiàn)了。
保安居然笑著對葉凡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放行了。
還很恭敬？
趙強只感覺自己眼花了？
是他傻眼了嗎？
葉凡這個螻蟻般的角色，也能被放進凡塵集團了？
趙強激動了起來，就要朝凡塵集團門內走去。
“往后退，再擅闖，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北０埠谥樀馈?p> “你怎么當保安的？剛剛那個廢物你都讓他進去，敢攔我？”趙強臉色難看了起來，葉凡都能進去，他趙強還進不去？
保安仿佛聽到了可笑的笑話一樣，嗤笑道：“你也配跟葉總比？”
“你說什么？”
趙強只感覺自己穿越了，這是什么扯淡的事情。
堂堂趙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不配跟葉凡比？
葉凡自然不知道外面趙強經(jīng)歷了什么，他根本懶得與這種人計較。
五年過去，當年的發(fā)小，如今身份早已截然不同。
趙強永遠也理解不到葉凡的世界。
劉毅尚且不配讓葉凡出手，更何況是個趙強。
葉凡剛踏步走入凡塵集團的大樓，龐博便跟了上來。
“我讓你做的合同如何了？”
葉凡開口既問道。
龐博手上拿著一份文件檔案道：“顧家藥廠的質量堪堪合格，沒問題?！?p> 葉凡淡然地接過合同，隨意地掃了眼。
顧家的供應量，只有凡塵集團吃得住。
但凡塵集團可不止顧家一個供應商，幾個省的藥材大廠，都只屬于凡塵集團。
所以這只是小事情罷了。
葉凡淡然道：“你下去找人把這份合同交給顧家。”
龐博聽完平淡地點點頭，顧家只是個小家族，他并未當回事。
龐博剛出門，趙強直接沖了上來，“龐副總！是我?。 ?p> “我是葉凡的發(fā)小啊，我們以前見過的?！?p> 趙強激動地說道。
龐博蹩眉，本想置之不理，可聽到葉凡二字，還是頓然止步。
“你來我們凡塵集團，有事么？”
趙強激動無比，以前有一次聚會，他見過葉凡與龐博在一起。
本來沒當回事兒，不過昨日偶爾間，他看到凡塵集團一則告示，龐博升任為凡塵集團副董事長。
瞬間趙強便想起了這一段經(jīng)歷，如今急中生智，提了一嘴，沒想到龐博居然真的記著。
“龐副總，我是趙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趙強，來找你們劉董事長有事?！壁w強激動地說道，他還不知道劉毅的情況，還把其當成董事長。
龐博臉色頓然有些難看，可顧忌葉凡面子，倒也沒點明，“你的劉董事長已經(jīng)不在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說?！?p> 趙強還以為劉毅不在公司，激動地說道：“龐副董事長，顧家的合同到期了，你可千萬別給他們續(xù)約啊，他們家的質量一直很差，根本就沒到我們凡塵集團的合格線。”
趙強滔滔不絕地說著，顧家居然敢不給他面子，顧芊芊還當眾拒絕他，趙強當然要斷其生路。
他要看到顧芊芊回來祈求自己！
見龐博并未表態(tài)，趙強還添了一句道：“龐副總，要是劉毅董事長在，一定會支持我的觀點！”
豈料，龐博面色黑了起來：“你真是葉凡發(fā)小？”
趙強一愣道：“是啊，我跟他認識很久了?！?p> 龐博深吸口氣，強忍著將這個煩人家伙弄死的心情道：“顧家和我們凡塵集團的合同，已經(jīng)簽訂了?！?p> “算了，既然你來了，這份合同你就送到顧家去，就說我們凡塵集團愿意跟他們續(xù)約?！?p> 趙強太煩了。
若非是葉凡發(fā)小，龐博就直接讓保安扔他出去了。
居然在他面前不斷的提劉毅。
真當他龐博脾氣好么？
趙強見龐博扭頭便離去，手上抱著合同愣愣出神。
他這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可是為什么呢？
趙強眸底充斥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