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廊上,從李青玉那里回來的許錦華和許錦莞恰巧就看見了這一幕,漫天雪色之下,女郎紅著面龐吻上年輕俊俏的郎君,然后撲進他的懷里,怎樣都不肯再抬起頭,郎君眉眼含笑,低頭去和她說話,自是說不盡的溫柔。
“那是……那是鎮(zhèn)北王世子嗎?”許錦莞是有些驚訝的,那般守規(guī)矩的二姐姐竟然會這般大膽,可一想那是人家定下的夫婿,也就不覺得什么了。
驚訝更多是因為趙北濋,不是沒有見過的,鎮(zhèn)北王世子模樣好,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和比起外面?zhèn)鞯媚切┢獗╈?,不近人情,模樣就成了最不值得提起的事情?p> 但沒想到,傳聞中那樣不好接近的一個人,竟然會對著許錦和這樣的縱容和溫柔。
或許許錦和愿意嫁給那個人,也不僅僅是以為他高貴的身份吧,也是,那種女郎怎么會因為榮華富貴就接受什么命運呢。
跟她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許錦莞這樣想著“姐姐,咱們回……”
剩下的話,在看清許錦華表情的那一剎那,瞬間消失在了喉嚨里,許錦華面色陰沉的盯著親昵的兩個人,眼里的嫉恨幾乎要溢了出來。
聽見許錦莞的聲音,生生壓下心里的情緒“好,我們回去?!?p> 許錦莞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生硬的點了點頭,跟在許錦華身后,許錦莞狠了狠心“許錦和和世子爺看上去感情真不錯,這樣也好,她得了鎮(zhèn)北王府的愛重,往后還能照看我們一二,一榮俱榮,算是個好事?!?p> 許錦華沒有回應(yīng),卻是停下了步子,側(cè)過身和許錦莞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剛剛忘記和母親說了。”
說罷,轉(zhuǎn)身就離開,許錦莞站在原地,攏了攏披風(fēng)看了看身邊的婢女“咱們自己回去吧?!?p> 看著第二次出現(xiàn)在余光里的許錦華,許錦和靠著趙北濋小小的“哼”了一聲,趙北濋也注意到許錦和那個名義上的長姐“怎么了?同她最近有什么別扭?”
“別扭?那可不是別扭能說的?!彪y得是能和一個人毫不顧忌說出心底所想“我還真是奇怪,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讓她們就這般見不得我好。”
趙北濋收回目光“人啊,得到的太多,就會開始滋生無盡的貪念,那些久居自己之下的人,一旦越過了自己,這種貪念就會變成嫉妒,最后衍生成為近乎仇恨的東西?!?p> 接下的話,卻是讓許錦和心驚。
“那位帝王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丞相府的一個庶女了?!?p> 轉(zhuǎn)頭四處看了看,覃司和川紅守著,應(yīng)該不會有人接近“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樣的話,也敢在這地方說?!?p> “怕什么呢,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段日子,誰都知道那位陛下對鎮(zhèn)北王府的態(tài)度有了完全不同的轉(zhuǎn)變,不是為著那份忠心耿耿,竟然是為了那些在皇城下跳腳的蠻夷。
想想都是可笑。
“年后,父親可能不會離京了,鄭將軍應(yīng)該會代替父親駐守邊疆?!壁w北濋說道,這是父親昨日進宮得到的指令。
并不驚訝的結(jié)果,那位陛下惜命,現(xiàn)在比起鎮(zhèn)北王府虛無縹緲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的聲譽和他自己猜忌出來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那些危及到他的江山的蠻夷更加可怕。
竟然那樣多的高手到了豐城自己還是絲毫沒有準(zhǔn)備,還當(dāng)做一般的匪徒對待。
尤其是,朝中那么多的武將,最后還是只有鎮(zhèn)北王能夠總攬大局,他恐懼鎮(zhèn)北王府,可也不愿承認(rèn)的,依靠鎮(zhèn)北王府。
哪怕是把京城附近,清理的干干凈凈也好,現(xiàn)在他是絕對不放心讓趙平彥離京的。
“那王妃娘娘應(yīng)該很高興,夫妻兩人分隔兩地也是太久了一些?!?p> 趙北濋挑了挑眉“是我母親表現(xiàn)得不夠端莊大氣?我還沒有聽人說起過關(guān)于我家中的這些女兒心思的事情?!?p> “和端莊有什么關(guān)系,偶爾聽王妃提起王爺?shù)臅r候,雖說沒有多么的繾綣溫柔,卻也總會不自覺的帶了些自己的情緒,感情自然是深厚。”
那位鎮(zhèn)北王妃,外人看上去永遠的端莊貴重,也只有在對著兒子,或者提起自己的丈夫的時候,才會帶了些女性的柔和。
許錦和很清楚的。
“我記得,世子似乎和楚王關(guān)系一向不錯的?!痹S錦和低頭整理他被自己揉皺的衣襟“如果,有可能的話,這段時間里,不要和其他皇子有任何來往了,就當(dāng)做,好好準(zhǔn)備我們的婚事,如何?”
趙北濋看著她,點點頭,她不愿說原因,他自然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