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須彌坨花的底部,剛才張?zhí)礻皇置^的地方,正一汩汩的涌出了一汪泉水,這泉水冒出的水頭一跳一跳的,絲毫不見降低,而且還連綿不斷,顯然底下的水量十分充沛。
就這么一小會兒,泉水已經(jīng)匯成了小溪,蜿蜒著,向著石盆流去。
這時候,冷凝眉才一個機靈清醒過來,她驚叫著:“這......這是什么水?快......快......快把石盆里的神水裝走。”
顧傳武也驚醒過來,趕緊也搶了上去,手忙腳亂的與冷凝眉一起搶裝神水,但是看著蜿蜒過來的不知名泉水越來越近,兩個人都焦躁起來,明明神水就不太夠,這要是被污染了,難道大家真要再生死搏斗一場才算數(shù)?
反到是張?zhí)礻惶诉^來,伸手沾了一點神水,塞進嘴里嘗了一下,入口的一瞬間,只感覺渾身的細胞都活過來了一樣,都紛紛伸出了小抓手,十分踴躍的來爭搶這一點神水。
果然有用!
這是張?zhí)礻坏牡谝粋€念頭,隨后他費了極大的毅力,強制克制住了埋頭大喝的念頭,又跳到那蜿蜒而來的溪水處,也沾了一點入口一嘗。
細胞們照樣雀躍的涌動著,對這入口的東西十分歡迎,并發(fā)出強烈的信號,表示它們沒有吃飽,它們還要更多!
張?zhí)礻黄D難的抬起了頭,眼睛已是一片血紅,他掙扎著,嘶啞著喉嚨喊了一聲:“這也是神水!”
然后,整個身體都不受他控制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彎下了腰,趴進了溪水里,再然后,他的五感突然就失去了作用,沒有了視覺,沒有了聽覺,沒有了觸覺,甚至連感知場都沒有了,偏偏他卻非常的清醒,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洞,什么都感覺不到,腦子里先是嚇了一跳,然后瘋狂的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他就像一個被禁絕起來的幽靈,沒有了身體,沒有了一切,有的只有那么一個念頭,游蕩在漆黑無邊的黑夜,這讓他十分的惶恐,十分的慌張,偏偏什么事又都做不到。
倒是旁邊的冷凝眉與顧傳武二人,看見了張?zhí)礻坏钠婀謩幼?,只見他躺在了地下,整個身子扭曲著,翻滾著,不斷的去貼合那地上蜿蜒溜走的泉水,只不過令人詫異的是,那翻滾的動作,不像是痛苦,反倒是像張?zhí)礻簧砩系母鱾€部位都活起來了,正在爭著搶著要占據(jù)那貼地的主權(quán)。
看看那爭奪的模樣,胸貼上去了,背在抗議,扭動著要翻過身來,腳貼上去了,手不樂意了,非要挪開腳讓一個位置出來,這些爭搶的部位是如此的靈活,甚至是每一個手指頭,都在合力擠壓腳之外,相互之間還打著架!
這完全違背生物特性的樣子,讓霧影二人嚇了一跳,冷凝眉甚至都帶了哭腔,以為張?zhí)礻皇侵辛耸裁丛幃惖亩?,她沖動的想要去救人,卻被顧傳武給攔了下來。
“不要去!”顧傳武肯定的說道:“他不像是中毒,反倒是像他的身體,很需要這種水!”
顧傳武的冷靜穩(wěn)住了局面,冷凝眉的理智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們讓開了一邊,看著那地上的張?zhí)礻?,像一條扭曲的蛇一樣,慢慢順著溪水,蜿蜒到了石盆之中,然后逐漸浸泡在了水位越來越高的整個盆中,一動不動了。
“他不會死了吧?”冷凝眉擔(dān)心的問道。
“不會,看,他胸膛還在起伏呢!”
“真不可思議,他怎么呼吸的?。 ?p> “吾怎么知道,吾一向只會練武!”
“那流出來的,應(yīng)該也是神水了!”
“是呀,這下大家不用搶了,這么多神水,暢著喝都夠了!”
“這都是他帶來的福分......”
“是呀,是呀!”
......
那一邊,冷凝眉與顧傳武東一嘴西一嘴的閑聊著,猜測著,另一邊,沉浸在黑暗中的張?zhí)礻唤?jīng)過了最初的慌亂,恐懼,瘋想,也漸漸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張?zhí)礻幻偷捏@醒,翻的一把坐了起來,口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眼骨碌碌的轉(zhuǎn)著,透漏著無盡的驚恐,真是太特么恐怖了,這夢做的,太可怕了!
等到他驚魂稍定,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上來,他才又猛的反應(yīng)過來,那一切都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而現(xiàn)在,他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只不過,他現(xiàn)在正光溜溜的躺在溫暖舒適的木床上,被窩之中,還散發(fā)著一抹淡淡的幽香。
是誰,把他從石島上救下,又是誰,留下了這抹幽香?
這時門被推開了,隨著那血紅的亮光邁進來的,不是猜想中的那個人,而是大喜過望的王得志。
“哈哈,你娃終于醒了!”
王得志哈哈大笑著,飛一般的搶了過來,抓住了張?zhí)礻坏氖郑Φ难蹨I都快出來了。
“特么的,你可嚇死老子了,當(dāng)你被背回來的時候,老子都以為你死翹翹了呢!”
“背回來的?誰背我回來的?”
“還有誰,你喜歡的那妞,還有顧家那個傻小子唄,他倆輪流背你回來的!嘿嘿,說到這里,你娃在島上做了啥,那個冰山臉,一回來就死活要貼身照顧你,連老子都被攆了出來,嘿嘿嘿,昨晚你倆可是單獨呆一晚上喔,說說,發(fā)生什么沒有?嘿嘿嘿!”
說著,王得志瞅了瞅張?zhí)礻还馔煌坏男靥?,猥瑣著嘿嘿直笑?p> 而張?zhí)礻豢鄲赖乃妓饕环?,居然毫無記憶,這特么要如何說?
這個時候又聽到外面蕭嵐的喊聲,王得志跳了起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蕭嵐正圍著個圍裙,拿著個勺子在一口鍋里撈著肉湯,王得志心疼的跑過來,抬手抹去她臉上的煙灰,道了一聲娘子辛苦了。
蕭嵐眼一責(zé),嘴角卻露出了幾分上翹,口中只道:“去去去,趕緊給你兄弟端去,讓他好好補補身子?!?p> “得令吶!”王得志嘻嘻一笑,捧著碗,屁顛屁顛的朝屋里走來。
張?zhí)礻桓兄麄儍扇说幕?,不知不覺的也露出了幾分笑意,這王得志,看來和蕭嵐兩個人,到真是琴瑟和鳴,恩愛的很嘛!
不過,不對,有什么事不對!
下一瞬間,張?zhí)礻痪陀X察到一絲不同,他都沒有刻意的調(diào)動感知場,沒有集中注意力,為什么,就自然而然的感知到了外面的一切呢?
難道說,在那石島之上,當(dāng)真發(fā)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