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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爆紅全京城

第五章

我靠破案爆紅全京城 北極的企鵝呀 3416 2021-03-08 00:02:08

  從寒冷刺骨的湖水中進(jìn)入到溫暖的環(huán)境,全身的寒意漸漸褪去,血液中的暖流一點(diǎn)一點(diǎn)涌動,周有紫青的臉色終于恢復(fù)正常。

  “周有,周有?!倍厒鱽碲w小錢焦急的聲音,周有想睜開眼睛安慰她一番,讓她不要害怕,可雙眼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怎么也睜不開。

  “姑娘,熱湯來了?!闭乒竦奶嶂~壺快步走進(jìn)。

  “多謝掌柜,麻煩幫我把他扶起來吧?!?,趙小錢接過銅壺,快速對好一碗溫水,在掌柜的攙扶下,強(qiáng)行將一碗溫水灌入周有肚中。

  掌柜的與周有關(guān)系不錯,叫小二搬來了火爐,點(diǎn)上最好的木炭,許是身體感受到周圍溫暖的環(huán)境,周有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我沒死???”聲音中抑制不住的欣喜,是險中脫身、重獲新生的慶幸。

  聽到他的聲音,趙小錢先是一驚后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她好害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好害怕他醒不過來。

  見她哭,周有急了,竟口不擇言:“你哭什么?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經(jīng)歷過一番生死,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個世界,周身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溫柔了,包括趙小錢。

  眼前的姑娘淚流滿面,原來這個再沒心的趙小錢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再堅(jiān)強(qiáng)也會有脆弱的時刻,想到這,周有費(fèi)力的抬起手,想要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誰承想,他的手才抬到半空,連她的臉都未碰到,趙小錢便憤然站起身來,一個巴掌響亮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什么情況!我剛死里逃生,竟然被打了?

  這也太太太太太太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周有眼下正處于一種懵圈狀態(tài),臉上火辣辣的疼,一下將他從自己憧憬的新生世界帶回到現(xiàn)實(shí)中。

  周有猛然從掌柜懷里坐起,捂著臉,可憐兮兮地質(zhì)問:“你瘋了嗎?我才剛醒,你,你這還打我?”

  趙小錢聽這話更來氣了,再次揚(yáng)起巴掌,但是好在被掌柜攔了下來。

  待周有好些后,趙小錢拿了二兩銀子請掌柜的雇了一輛馬車,并把衣服跟碳火錢一塊結(jié)了。

  回到周府,周有一改往日大搖大擺從正門走的習(xí)慣,偷偷摸摸從后門進(jìn)去,而趙小錢則直接去了衙門。

  做賊般的跑回房內(nèi),周有差下人抬了幾桶熱水,剛要寬衣解帶泡個熱水澡,就聽到外面重重的敲門聲,伴著周恒怒吼的聲音:“這個時候你怎么會在家?城西高家發(fā)生了血案,小錢已經(jīng)去了,可你竟還在家偷懶!”

  周恒剛從大理寺處理完政事,回府的路上經(jīng)過衙門,見趙小錢慌忙奔走,于是喊車夫停下車,叫住趙小錢詢問了一番。趙小錢只是告訴他:“城西富商高家報官,說是家中出了命案,我要過去看一下現(xiàn)場,周叔你回府后幫我只知會周有一聲。”

  時天寒地凍,一個瘦弱的姑娘背著沉重的木箱、牽著一匹瘦馬,匆匆往案發(fā)現(xiàn)場跑去,而身邊卻不見自家那孽子的身影,周恒想當(dāng)然認(rèn)為周有趁閑偷懶去了,回到府中又見下人抬著三四桶熱水往周有房內(nèi)走去,不免更加氣怒。

  聽到周恒的聲音,周有先是嚇了一激靈,渾身汗毛豎起,這個時候老頭不應(yīng)該在家?。吭趺雌袢赵缁馗辛?,要是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明年的今日想必就是他周大少爺?shù)募廊樟?。而且城西鼎盛的高家竟發(fā)生了命案,得知此事,周有自是沒心思去泡熱水澡了。他急匆匆地?fù)炱鹑釉诘厣系耐庖?,胡亂就往身上套,鞋子還未穿好便急著往外跑。

  城西高家,上京最負(fù)盛名的商家,擁萬千良田,商鋪遍地。

  府中裝潢極為奢侈,處處雕梁畫棟,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引活水為河,沿岸置白石桌凳子,植山茶花,院內(nèi)栽種著數(shù)片紅梅,白紅相應(yīng),為這奢華的高府添一絲文雅。

  仆人帶著趙小錢走過抄手游廊,穿過池園來到大少爺高宗凜房內(nèi),也是案發(fā)現(xiàn)場。

  還未走進(jìn),鼻尖已經(jīng)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見衙門的人來,二兄弟高文沅,高彥彬從不遠(yuǎn)處快步走來,不過兩人臉上并不見悲愴。

  見來人是個女子,又是孤身一人,二少爺高彥彬臉上頗有些不爽:“衙門是沒人了嗎?竟派一女子前來?!?p>  趙小錢略微有些尷尬,摸摸鼻尖,陪笑道:“其他人在后頭呢,我離得近,就先來了?!?p>  話說間,又一仆人帶著一來人走進(jìn),是周有。

  出了府,周有直接跳上周恒停在門口的馬車,自己駕車而來。

  “我來了,我來了?!敝苡写謿?,并不忘和二兄弟寒暄一番:“高兄別來無恙??!”

  趙小錢:“……”

  高彥彬見來人是周有,臉色才不至于那么難看,拱手道:“原來是周兄啊,有失遠(yuǎn)迎?!备呶你渲皇俏⑽㈩h首,一言不發(fā)。

  周有跟趙小錢也不耽擱時間,麻利脫去沾了雪的鞋子,只穿著襪子。

  兩人忐忑地推開緊閉的房門,伴著門緩緩?fù)崎_,周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撲面而來的氣味簡直令人窒息。門被推開,屋內(nèi)血淋淋地一幕毫無遮掩呈現(xiàn)眼前,因?yàn)闃O度血腥,周有跟趙小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瞳孔倏地放大。

  屋內(nèi)。

  高宗凜尸身被殘忍分離,上身伏在床下,下身只剩一條腿搭在床沿上,另一條腿被截斷,扔擲門口,險些被兩人踩到。

  周有跟趙小錢小心翼翼地繞過斷肢進(jìn)入屋內(nèi),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血肉模糊的尸身,極具沖擊力。場面十分惡心,兩人胃里翻江倒海,險些當(dāng)場吐出來。

  強(qiáng)忍著胃里的不適,兩人屏息走至死者高宗凜身邊查看。

  他的脖間有一個很深的劃痕,脖間血液已經(jīng)凝固,呈一片暗紫色,傷痕并不連續(xù),中間有一處斷開,由此猜測應(yīng)該是被人用一鈍器器所殺,兇器最有可能的便是一把輕便但有些卷刃的匕首。

  屋內(nèi)灑了一地血液,床沿靠里的白色墻面上血液噴濺足有兩人高。

  周有雙手戴著薄薄的牛皮手套,走至死者身旁,蹲下身來仔細(xì)觀察死者腿部的斷裂面。右腿被硬生生砍下,不過看傷口的完整程度,兇手應(yīng)是在高宗凜死后進(jìn)行的分尸。下身股間露出一截森森白骨,另一條腿完好地搭在床沿邊,一邊殘缺不全,一邊完整無缺,死狀極其殘忍。

  趙小錢大大小小的案子也接觸過不少,這算是她目前見過的最殘忍最血腥的一件。

  她小心翼翼地清理掉糊在高宗凜臉上的血污,在其頭部尋找是否還存在其他傷口,順著下巴往上直至額頭,沒有任何傷口,可當(dāng)手指碰到他緊閉的眼睛時,指尖傳來一陣異樣。

  眼皮凹陷!

  深吸一口氣,趙小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撐開他的眼皮……眼窩里竟沒有眼珠!

  “周有,周有?!壁w小錢用胳膊碰碰他的肩膀,“他的眼睛被,被挖了?”

  “什么?”高彥彬大驚失色,冷峻的臉上終于有一絲驚恐,厲聲詢問:“你可看清楚了?”

  趙小錢有些無語,重新將高宗凜的眼皮合上,這才回答他:“我離他這么近還能看錯?不信你自己過來看。”

  聽到這駭人消息,屋內(nèi)和門口外的仆從無不色變,除了站在一旁的三少爺高文沅。

  他離得尸首很近,聞言竟走近尸首邊,不顧那駭人的血污,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撐開高宗凜的眼皮。

  “確實(shí)沒了眼珠?!币姷饺绱搜鹊囊荒?,這三少爺?shù)經(jīng)]一絲害怕的神色,就連那聲音聽起來也是云淡風(fēng)輕,好像死者不是他大哥,而是一個與他無關(guān)之人。

  他站起身來,向后退了幾步,站在高彥彬身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偶爾嘴角微微上揚(yáng)輕笑一聲。

  趙小錢跟周有將屋內(nèi)仔仔細(xì)細(xì)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兇器。

  “二少爺,看好府內(nèi)的人,一個也不能離開?!敝苡羞呎痔走呎f,“可否把府里的布局圖拿給我一張看看?”

  高彥彬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側(cè)的高文沅接道:“當(dāng)然有,劉管家,去給周公子和趙姑娘取府里的布局圖來。”他偏頭看向門外的劉管家,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夾帶任何感情色彩,稍停了一會,他又補(bǔ)充道,“若是有任何需要,盡管去找劉管家,也可去西院找我?!?p>  話說完,他可能意識到此處暫時用不到他,于是便主動告辭退了出去,只身往西院走去。

  趙小錢見他悠閑地轉(zhuǎn)過抄手游廊,經(jīng)過院子時駐足觀賞了一番院內(nèi)的紅梅。

  高氏三兄弟中唯有他身形筆直頎長,長相英俊。他側(cè)對著趙小錢等人,臉頰微抬,認(rèn)真端詳著一枝覆雪紅梅,花枝掩映間,看不清他的臉龐,他仿佛也成了院中一朵傲雪的紅梅。

  但他更像白梅,性情淡漠,不張揚(yáng),卻總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高彥彬似是看不慣高文沅,轉(zhuǎn)身看到他對著一樹紅梅出神,不由大罵一聲:“無用的廢物,整日只知道對著一樹梅花出神,真是丟盡高家的顏面。”

  趙小錢沒有理會高彥彬的謾罵,望著院中梅樹前的背影,只覺得他應(yīng)該無比孤獨(dú)。

  高文沅望著一樹紅梅呆呆出神,許久才抬手輕輕拂去那枝紅梅花瓣上的積雪。

  “紅梅覆雪,白墻濺血?!彼p哼一聲,執(zhí)扇拍打著掌心,悠然穿過一院紅梅,終是沒再說話。

  發(fā)生如此血案,又是在上京城最大的商賈高家,怎可能不引起轟動。不到半天時間,長興坊一帶已是人盡皆知,各種虛妄言論隨之而來。

  有人說高家這是招了邪物作祟,也有人說是生意場上得罪了人,被人雇兇殺害,更多的言論卻是說這是高宗凜作惡多端的報應(yīng)。

  捕快趙興得知此事后,急忙找來衙門里幾個弟兄將高宗凜的尸體抬走,爾后又將他所居住的北院封鎖,閑雜人等一律暫居別處。

  轉(zhuǎn)眼已是晚間,今晚沒有月光,不過戌時,天已經(jīng)暗的看不見人影。

  高宗凜院內(nèi)的領(lǐng)事婢女茯苓告訴他們,昨夜高宗凜邀世子蕭韻寒到萬花樓飲酒,回府后不知為何大發(fā)雷霆,將一眾奴仆通通趕了出去,還打傷了好幾人。

  趙小錢仔細(xì)聽著,腦海中逐漸有了些眉目。本朝歷來推行抑商之策,高家雖富甲一方,但就其地位而言,與庶民無二,高宗凜因其地位整日煩憂,于是想著結(jié)交世子蕭炎。

  又聽聞蕭世子風(fēng)流成性,心高氣傲,如此之人,自是不將高宗凜看在眼里,以至傷了高宗凜的自尊心,導(dǎo)致其心中郁結(jié)、遷怒他人。

  首先發(fā)現(xiàn)高宗凜尸首的是一風(fēng)塵女子,名喚紫陌。

  她告訴趙小錢二人,昨日高宗凜說好要去她,然而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他人,心中氣憤不過,于是早早來了高府,想找他說個明白。

  紫陌特別強(qiáng)調(diào):“是那領(lǐng)事的婢女帶我去的,他的房門緊閉,我二人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于是繞到了窗邊,推開窗就……就看到了滿屋子鮮血?!?p>  除此二人外,其余人對此事一無所知,一一盤問過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周有和趙小錢便打算先回周府整理一下案件。

  高老爺在得知情況后,當(dāng)場暈厥過去,到現(xiàn)在尚未清醒,高彥彬忙于照顧父親,自是顧不上周有二人,而那三少爺又顯然不愿多插手此事,離開后就再沒見人影。

  離開時,周有從仆從那借來了一把燈籠,與趙小錢一前一后走著,經(jīng)過那片紅梅時,卻發(fā)現(xiàn)有一人臥在梅樹下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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