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持續(xù)了四個多小時結束。
上官玉春早已回到了主將身旁。
馮曉宇找到自己的小隊,打掃完戰(zhàn)場,帶著滿身的血污和泥土,回到營地。
守城軍隊除了安排應有的警戒和巡邏外,所有參加戰(zhàn)斗的將士,均放假三天。
馮曉宇美美的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在同室的呼嚕聲中,他又精神抖擻的爬起來,吃了早飯,來到校場。
他需要總結一下昨天的戰(zhàn)斗。
實戰(zhàn)是檢驗武功的唯一標準。
敵人不同的兵器從不同的方向進攻,他在應對過程中,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
畢竟很多人自小習武,有師父或長輩做系統(tǒng)的教導和指點。
而他卻只接受了兩個多月的訓練。
此次戰(zhàn)斗全靠他力氣大、動作快,才補充了經驗不足的短板。
同時,在敵人真正盯上他之后,上官玉春及時帶人前來接應、幫忙,否則他或許早就命喪戰(zhàn)場。
下次再戰(zhàn),他不一定還會這么幸運。
馮曉宇手握偃月刀,想象五個敵將從不同的方向進攻。
他一一摸索分解應對了一個多時辰,然后又把擒拿格斗演練了一遍。
剛剛結束,就聽背后“啪啪啪”想起了掌聲。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身穿錦服、面色白凈的公子,正面帶笑容看著他呢。
看相貌,正是昨天那個和他一起配合的銀盔銀甲小將。
“讓將軍見笑了?!?p> 馮曉宇向上官玉春抱拳施禮。
上官玉春還禮后說道:“昨日與兄臺并肩一戰(zhàn),盛是欣慰,不知今日中午可否一敘?”
馮曉宇正想找個人好好聊聊,看看自己拆解敵將招式的動作是否正確。
而這個小將明顯是最合適的人選,于是愉快的答應道:“那就有勞將軍了?!?p> “兄臺客氣,我復姓上官,名叫玉春,私下的時候稱呼名字即可,我也只稱呼你為‘馮兄’,成嗎?”
“好的,只是上官兄如何得悉了我的名字?”
馮曉宇爽快的答應之后,心里又有些納悶。
上官玉春說道:“昨日你一戰(zhàn)成名,恐怕很多人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我本以為你在休息,沒想到一進大營就看到了你。”
“上官兄過獎,昨天一戰(zhàn)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不足,今日一早想再琢磨琢磨。”
“馮兄精神可嘉,不過已接近午時……”
馮曉宇回去換了衣服,跟隨上官玉春來到一座高墻大院的拱門前。
拱門兩旁各有一名衛(wèi)兵把守。
他們看見上官玉春,均拱手問候:“少將軍好?!?p> 上官玉春點點頭作為回應,領著馮曉宇進了拱門,彎彎繞繞的走了一截路,來到一處小院。
兩人在正房堂屋兼餐廳坐下,廚師立刻開始上菜。
顯然上官玉春早已安排就緒,就等著馮曉宇來了。
“馮兄要喝酒嗎?”
“可喝可不喝,我平日并不飲酒。”
“哦,那我們以茶代酒如何?”
“如此甚好?!?p> 馮曉宇主動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端起說道:“我就借花謝佛,先感謝上官將軍的相救之恩?!?p> 本來他是上官玉春請來的客人,可是他卻不敢以客人自居。
上官玉春是將,他是兵。
地位相差懸殊,馮曉宇必須主動一點才好。
如果等上官玉春先來敬他,就有點居功自傲的味道了。
“馮兄哪里話,這是戰(zhàn)場上常見的事情,千萬別往心里去,只是這個‘借花獻佛’是何意呀?”
“這……呵呵……就是借將軍的茶,敬將軍之意。”
“那為何是借‘花’,獻‘佛’,不是借‘茶’,獻‘將’呢?”
上官玉春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又接著問道:“而這個‘佛’又是什么……人?”
馮曉宇發(fā)現(xiàn)上官玉春并不是考教他,而是真的不理解,或許這個時代,還沒出現(xiàn)這樣的成語,而他,恰好還真的查過。
“‘借花謝佛’這個成語,其實來自一個典故……”
“馮兄,我想聽這個典故?!?p>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小鎮(zhèn)蝗蟲鬧得很厲害……”
馮曉宇本來是解釋‘借花獻佛’的來歷,卻不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佛’這一說。
“馮兄,那……這個‘佛’,是哪里人氏?”
“來自西域?!?p> “西域是哪里?”
“啊……西天……”
上官玉春越聽越糊涂,一個簡單的成語,竟然牽扯出一堆傳說,而這些傳說他從來就沒聽誰說過,甚至書簡上都沒有。
馮曉宇總不能把三藏西天取經之事講一遍吧,那樣的話,就怕午飯都吃不成了。
甚至晚上……
這位將軍有點刨根問底的勁頭,必須及時打住。
“上官兄,佛和神……差不多……”
“啊,馮兄,我明白了?!盎ā笔请[喻,‘佛’讓人敬仰,就是自降身價,抬高對方,以示尊敬之意吧?!?p> “上官兄聰慧,兩句話就把‘借花謝佛’的意思解釋的淋漓盡致?!?p> 上官玉春其實不咋明白,也很想聽馮曉宇多講講。
因為陌生,所以覺得新鮮。
但這不是邀請馮曉宇來吃飯的本意。
沒想到馮曉宇想打個總結,卻又拋出個新鮮詞來。
“馮兄,這個……‘淋漓盡致’又是何意?”
“就是解釋的非常詳盡,表達的很徹底之意。”
“馮兄吃菜,不然一會兒菜就涼了,我們邊吃邊談?!?p> 上官玉春不敢繼續(xù),免得胸無點墨,讓馮曉宇笑話,于是岔開了話題。
吃了幾口菜,兩人又以茶代酒喝了兩口后。
“馮兄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滿腹詩書,敢問馮兄習武有多少年了?”
馮曉宇苦笑著說道:“我要說就只在軍營里訓練了兩個多月,你信嗎?”
上官玉春明顯不信。
他認為是馮曉宇不愿意說。
如果繼續(xù)追問就有些不禮貌了。
于是又換了話題,說道:“馮兄那一招奪刀斬將的功夫扎實厲害?!?p> “要不是上官兄相救,我早已成了刀下之鬼,又談何‘厲害’二字?!?p> 馮曉宇只有繼續(xù)苦笑。
上官玉春說道:“按常理,馮兄應該就地翻滾,跳出戰(zhàn)團才對?!?p> “我當時的確不知該怎樣躲避。只是靈機一動,覺得只有抓住那把刀,它才不至于落在我身上吧。既然抓住了,我就想把它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