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大家的想法
鐘離端起酒杯站起身,他來到小湖邊,抬眸仰望著漸漸變暗的天空,一抹微笑在他俊美的臉上出現(xiàn),接著迅速消散,就像平靜湖面突然晃蕩的水波,無聲卻有意義。
“堂主給我放了一天假?!?p> “她讓我趁此機(jī)會(huì),去做些想做的事。”
聽到這兩句話,正在飲酒的向晚竟是劇烈咳嗽起來,他臉漲的通紅,眼睛也紅了起來。
“咳咳咳——”
甘雨起身輕輕給他順著后背,眼眸中帶著幾分擔(dān)憂。
“你沒事吧?”
許久后,向晚擺了擺手,他從王之寶庫中取出干凈的毛巾擦著臉和手,然后又取出新的毛巾將桌子擦拭干凈。
“咳咳咳——”
仙鶴羽翼微動(dòng),她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望著鐘離背影的眼眸中似乎帶著一絲嘲弄。
“堂堂巖王帝君大人,難道還有你都應(yīng)付不來的人嗎?”
聽到仙鶴滿載笑意的聲音,鐘離握著酒杯的手微動(dòng),接著他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無奈。
“那孩子的想法,我是真的琢磨不透?!?p> 向晚萬萬沒想到,這胡桃小妮子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居然特地給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放了一天假。
放假就放假吧,還特地交代去做些想做的事。
本來放假是件很尋常的事,但被胡桃這么刻意的說出來后,那就自然有著不同的意思包含在里面。
向晚粗壯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眼眸微動(dòng)。
“鐘離先生,您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嗎?”
“若是連你都不知道,那我又如何能夠明白呢?”
向晚撓了撓頭,他小心翼翼問道:“鐘離先生,那你今日前來...”
“難得堂主大人特地給我放了一天假,那我自然要好好玩玩?!?p> “那甘雨她...”
向晚目光落在身旁喝著清心泡的清茶的甘雨身上。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p> “所以我就來這里看看?!?p> “原來是這樣啊...”
向晚徹底松了口氣,剛開始坐下的時(shí)候,他就提心吊膽的,還以為鐘離先生是要“報(bào)復(fù)”他呢,目前看來,只是他想多了。
向晚接連喝了幾杯酒,將之前喉間的不順都徹底咽了下去。
放下酒杯,向晚很是隨意的問道:“那除了放假的事,胡桃她就沒說些別的?”
鐘離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疑惑。
“你是今日午時(shí)才從璃月出發(fā)開始?xì)v練的吧?”
“沒錯(cuò)。”
“那堂主她在送別你之后,就來往生堂找我了?!?p> “......”
“見面就給你放了一天假?”
“不錯(cuò)?!?p> “所以到明天正午之前,你都處于休假期間?”
“正是如此?!?p> 向晚越發(fā)的有些迷惑了,他很好奇胡桃究竟要做些什么。
向晚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小聲喃喃著。
北斗姐在今天遠(yuǎn)航,而胡桃則是在今天給鐘離放了假,好巧不巧的是,向晚也在今天遇到了魈。
最重要的是,似乎那些荒野里被感染的丘丘人并不全是被魈的業(yè)障所感染的。
這一切似乎都在預(yù)示著什么,這讓向晚內(nèi)心有些不安。
向晚沉思之際,鐘離平緩的聲音悠悠響起。
“那件事情或許該提上日程了?!?p> “算算時(shí)間,也差不多了。”
這一下,向晚徹底明白了。
胡桃那小妮子肯定早就知道了鐘離的真實(shí)身份,之前刻晴在往生堂曾找向晚聊過接管巖王帝君統(tǒng)治璃月的事情。
當(dāng)時(shí)在場的還有胡桃和鐘離,想來是那件事后,胡桃心里就有了盤算。
而今天他外出歷練,則正好給了胡桃理由。
“鐘離先生,你這次休假,是要親自會(huì)見璃月的所有仙人嗎?”
“怎么?”
向晚搖了搖頭,通過鐘離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向晚就明白了。
關(guān)于退休一事,確實(shí)是因?yàn)榱г掠锌糖缒菢痈矣谛袆?dòng)和革新的人,所以巖王帝君才會(huì)認(rèn)真思量其事,而真正讓鐘離下定決心的,或許是胡桃。
而這個(gè)假,想來是胡桃對(duì)于鐘離的一種試探,就此時(shí)此刻根據(jù)向晚所見,這個(gè)假毫無疑問是堅(jiān)定了鐘離退休想法的。
聯(lián)想到往生堂的工作性質(zhì),鐘離甘愿做客卿,肯定是許久之前便有了想法。
想到這些,向晚默默的將杯中斟滿的酒飲盡。
不久的璃月,一定會(huì)迎來真正的考驗(yàn)。
向晚起身來到鐘離身邊,他仰望著漫天繁星,眼眸中閃耀著的光芒與星輝遙相呼應(yīng),向晚由衷問道:“鐘離先生,您真的舍得嗎?”
“璃月千年,故人已逝?!?p> “我會(huì)記得一切?!?p> “所以沒有不舍?!?p> 衣擺被晚風(fēng)吹的起伏,鐘離的聲音也隨風(fēng)逐漸遠(yuǎn)去。
場間變得很安靜,煮酒的聲音變得很好聽。
“向晚,你要快些成長起來?!?p> “將來,胡桃需要你?!?p> “我會(huì)的?!?p> 放下酒杯,向晚對(duì)著鐘離與仙鶴躬身行禮,然后對(duì)著甘雨點(diǎn)頭示意。
“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甘雨起身,她望著向晚,明明什么都沒說,但那雙眼眸中卻有著堅(jiān)定,對(duì)待工作,甘雨向來都會(huì)認(rèn)真執(zhí)行。
“七七,我們?cè)撾x開了。”
向晚揉了揉七七的頭,她回眸看著向晚,小臉上沾了些許糕點(diǎn)殘?jiān)蓯蹣O了。
伸手擦了擦,向晚將她抱入懷中,朝著山下走去。
奧藏山很高,向晚恐高,但不知道為什么,踩在山道上的向晚并不覺得害怕。
懷中的七七在向晚胸口蹭了蹭,很快俏臉就干凈了。
“向晚。”
“怎么了,七七?”
“鐘離先生就是巖王帝君,是嗎?”
向晚伸手按著她的頭輕輕揉了揉,沒有回答。
“甘雨姐姐不是椰羊。”
“哦?為什么?”
“她沒有……”
不等七七說完,向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莫名的,向晚仿佛猜到了七七接下來會(huì)說什么,所以他阻止了七七說下去。
不是那句話不能說,也不是怕得罪甘雨,而是那句話的反話有些奇怪,會(huì)讓向晚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
“七七,我們明天再去找椰羊吧?”
七七看著向晚,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七七同意,向晚加快了下山的腳步。
歷練第一天就遇到了如此多的事情,往后的歲月里,一定會(huì)經(jīng)歷的更多。
向晚很期待。
他要保護(hù)胡桃,為此,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是生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