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我從未怨恨過您
季昭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阿曜,你為什么會這么說啊?”
“如果外祖父沒有昏過去,那么他永遠都不知道田秀娥一直在暗中給他下藥的事情,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外祖父已經(jīng)是年過花甲之人了,如果田秀娥暗中加重了那些藥物的分量,你覺得外祖父會不會出事?”
“你的話……好像更有道理一些??!”季昭認真的琢磨了一番,她也覺得沈曜說的話,挺有道理的。
“所以啊,你無須自責?!鄙蜿仔χ橇宋撬哪橆a,“晚些時候,我們便回家吧?”
“那外祖父這邊呢?”
“爹娘留下來就行了,更何況……”沈曜忽然湊到了她的耳畔說了兩句話。
季昭驚奇不已,隨后發(fā)自內(nèi)心的朝著沈曜豎起了兩只手的大拇指。
“沈曜,你太牛了吧?”
另一邊,正在與田慶翻云覆雨的田秀娥總覺得心里惴惴不安。
她想了想,咬著牙推開了身旁的田慶,正準備撿起衣裳的那一刻——
砰!
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四名高大健壯的衙役緊繃著臉,冷聲呵斥道,“田氏!”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令田秀娥猝不及防;
更重要的是,那群衙役的身后,還站著不少田家村的男女老少。
其中就有她的兩個兒子,田大頭和田小壯!
“娘?”怯懦的田大頭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您……您怎么在這里?”
“簡直就是荒淫無恥!”
“好一個田秀娥啊,都已經(jīng)是半老徐娘了,居然還勾搭村子里的青年壯漢?”
“不要臉!”
“無恥!”
“怎么會有這么下賤的女人?”
……
村民們的謾罵聲絡繹不絕,接連不斷;
如果每一句謾罵都是一口唾沫的話,那現(xiàn)在的田秀娥已經(jīng)被淹死了!
“村長,咱們田家村的名聲可不能被這么個下賤的女人搞臭了??!”
“村長,田秀娥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我提議將她浸豬籠!”
“她還是有夫之婦呢,她這樣做,對得起廣勝大哥嗎?”
“單是浸豬籠也太便宜她了吧?”
田秀娥迅速的裹好了衣裳,然后大聲呵斥道,“都給老娘閉嘴!老娘只是來找田慶做推拿的,你們這些思想骯臟的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我呸!”
田秀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呵斥道,“都給老娘滾得遠遠地……”
刺啦——
為首的衙役直接亮出了腰間的配刀,架在了田秀娥的脖頸上!
“住嘴!”
原先還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的那些人,瞬間雅雀無聲了。
就連氣勢洶洶的田秀娥,語氣也弱了三分。
她惶恐不安的縮了縮脖子,委屈巴巴的看著滿臉肅殺之氣的衙役,小心翼翼的問道,“衙役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數(shù)嗎?”
“跟我們走!”
眼見著衙役直接將田秀娥押了出去,田家村的人也是一臉的好奇。
“田秀娥是不是犯法了?”
“偷漢子算犯法嗎?”
“她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呢,要不咱們跟上去看看去?”
有那大膽的村民跟在了那群衙役的身后,而那些衙役也沒有阻止,直接將人押到了田廣勝的家中。
彼時,田廣勝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守在他身邊的趙蘭花,心中五味陳雜。
“蘭花……”
“爹,”眼眶早已泛紅的趙蘭花低聲問道,“您還好嗎?”
“蘭花……爹……對不起你!”田廣勝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角立刻便滑落了兩行清淚,“大夫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我……對不起你……蘭花,在你心里,你一定很恨爹,對不對?”
趙蘭花連忙搖頭,“爹,我從未怨恨過您,從未?!?p> 她從小就沒了母親,爹爹對她真的很好很好了;
即便她被迫改了姓,被迫嫁了人,她也從不曾怨天尤人過。
“是爹太蠢了,”田廣勝越想越難受,“要不是因為爹太蠢,我的女兒怎么會受這么多的委屈……”
晌午過后,躲藏在烏云背后的那一輪暖陽,緩緩地探出了半邊腦袋。
不一會兒,和煦的陽光照耀著整個大地。
甚至還削弱了寒風的凌冽。
很快,衙役已經(jīng)將田秀娥押到了田家;
心慌意亂的田秀娥一個箭步?jīng)_到了田廣勝的面前,紅著眼睛哭訴道,“廣勝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嗚嗚嗚……”
“我還沒死呢,你別號喪了!”田廣勝面無表情的拽開了她的胳膊,眼神越發(fā)的冰冷了。
“廣勝哥,你胡說什么呢?”田秀娥惶恐不安的擦拭著臉上的淚珠,著急的問道,“你快和官差大哥解釋解釋啊,他們說我害了人,可我根本就沒有害過人啊……”
田秀娥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大過年的,這些官差不應該都在家中休假嗎?
難道是有人要害她?
“趙蘭花,是你對不對?”田秀娥靈光一閃,指著趙蘭花的鼻子罵道,“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
田秀娥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就想要打她的臉!
“住手!”氣憤不已的季昭急急忙忙的拽著趙蘭花避開了田秀娥的攻擊,卻見田秀娥因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狗吃屎的造型!
“田秀娥,你自己做過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嗎?”季昭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
“你個死丫頭片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滾一邊去!”
此時此刻的田秀娥就像是一頭瘋狗,逮誰咬誰!
“啪!”
看著眼前如此荒唐的場景,田廣勝實在是忍不住了,朝著田秀娥的臉,揚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自從嫁給田廣勝之后,田秀娥從來都沒有被打過;
甚至有時候,只有她才會動手。
可現(xiàn)在?
“你打我?”田秀娥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田廣勝!你竟然還打我?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初你娶我的時候說的話,都忘了是不是?”
“我沒忘,”田廣勝嗤笑了一聲,“我田廣勝捫心自問,自從娶了你田秀娥之后,待你是如珠似寶,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田秀娥的心咯噔一下,眼神中透露著明顯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