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將屠夫大叔扔在了一棵大樹下,也不給人松綁就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個大箱子抗在肩上,其空間之大塞下三個秦諾也不是問題。
臨近街道時他把自己給套起來蹲在地上,只留下兩個小孔觀察外面的情況。
現(xiàn)在的街道上可謂是群魔亂舞,拎著菜刀的菜場大媽、扛著鋤頭的田間大爺、四處亂竄的年輕小伙。
他們此時都化作了從深淵走出的噬人惡鬼,彼此揮舞著兇器宣泄惡欲,為人間添上一層地獄的底色。
秦諾甚至還看見一個四肢匍匐在地的惡鬼背著根鐵棍,轉(zhuǎn)動著猩紅的眸子,像是在尋找著目標。
猝不及防之間,他對上了那古怪的大箱子里滴溜溜閃亮著的黑色眼眸。
“......”
他困惑的歪了歪腦袋,似乎在疑惑眼前這詭異的箱型生物是個什么玩意兒,為什么沒有像大家一樣帶著猩紅的美瞳。
眨了眨眼睛后他沉呤著試圖思考這個博大精深的問題,最后得出結(jié)論,被降智后的腦袋不適合干思考這種需要智商的事。
于是他試探著朝那箱子爬了兩步,發(fā)現(xiàn)沒啥動靜后逐漸囂張起來,嘶吼著把頭磕在地上反復(fù)搖擺。
所以為什么要磕頭?
秦諾縮在箱子里雙手抱膝,看著這迷惑行為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
只見那怪物向著箱子的方向匍匐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秦諾眼前。
他抬手敲了敲眼前的大箱子,把臉湊到秦諾面前與其深情對視著,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粗糙干澀的箱面,咧開嘴露出了不可言說的微笑。
秦諾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全身寒毛倒豎,平時都只有他惡心別人的份,還從沒被別人惡心過,今天這還是頭一遭。
過分了??!
秦諾彎起了眼角,輕輕把箱子抬起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正好夠那怪物爬進來。
那怪物就見著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彎成了月牙,頓時漲紅著臉興奮的叫了起來,手腳并用的爬進了箱子。
隨著箱子落地的一聲輕響,微弱的月光被黑暗吞噬,他迫不及待地朝著秦諾撲去,只可惜迎接他的是一雙味兒倍重的大腳丫子。
秦諾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后,轉(zhuǎn)身騎到他頭上,用雙膝壓在他手上,讓他乖乖躺平無法反抗,又用一只手捂住他嘴巴防止他慘叫出聲。
隨即另一只手提起拳頭就砸了下去,直把他砸得眼眶破裂,金星直冒,幾下之后覺得不夠解恨,又摸過他背上的鐵棍,對準那油光澄亮的后腦勺就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之后,那詭異的箱子悄悄離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只留下了一具被開了瓢的尸體。
有三個發(fā)狂的村民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對這個會自己移動的箱子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提著各種各樣的兇器就跟在后面跑了過來。
秦諾一直留心著四周,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不過他并未打草驚蛇,而是裝作不知的轉(zhuǎn)身進入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小胡同。
追過來的村民也并未起疑,十分配合的跟著秦諾跑進了胡同里。
一個轉(zhuǎn)角就發(fā)現(xiàn)那有個方形物體靜靜的立在一塊不遠處的廣告牌下,在夜色的籠罩下模糊不清,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終于派出一個代表緩緩走了過去。
那人靠近箱子后發(fā)現(xiàn)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撲扇著睫毛盯著他,仿佛來自深淵的凝視,直把人看得背后發(fā)毛。
他剛想不管不顧的舉起鐮刀砍下去,卻發(fā)現(xiàn)那箱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翹起了一角,仿佛對他發(fā)出了無聲的邀請。
那人皺著眉頭緩緩地爬下身子,不明白每晚都在發(fā)生的狂歡是鬧出了什么幺蛾子,竟然混進來這么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正當他還在用那不太聰明的小腦袋猶豫著是否要進去的時候,箱子里的秦諾卻是等不及了。
只見著箱子里伸出一只手來抓住了他的褲腳,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已消失不見。
秦諾手速飛快地捂住了他張大的嘴,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對著他的大腦門就是一悶棍,業(yè)務(wù)嫻熟至極。
在把人敲昏后,秦諾繼續(xù)眨著一雙星星眼裝出無辜的樣子,也不管別人看不看得見,就這樣守在原地等著下一個受害者上門。
“大爺,進來玩??!”
剩下的兩個村民見那人遲遲不回來,結(jié)伴上前查看情況。
就見那箱子還留在原地,但前一個兄弟已經(jīng)消失在了黑暗里,活像被什么恐怖的猛獸一口吞了去。
他倆咽了咽口水,伸手撥了撥箱子,不見動靜,于是一咬牙準備將其掀開。
其中一個人剛把手放在上面,下一秒就被箱子里伸出的手拖入進去。
隨著一聲痛呼,前后不過兩秒的時間一個大活人就消失在了箱子里,再無動靜。
最后的那人只聽見箱子里幽幽傳來一聲嘆息:“有點擠啊?!?p> 前后消失的兩兄弟用自己寶貴的生命,來告訴剩下那人眼前這吃人的箱子不好惹,他不再糾結(jié)于自己的好奇心,拔腿就朝胡同外跑去。
而恐怖的是那箱子也在這一刻動了起來,就像一個失控的火車頭般狠狠的撞在了他身上。
秦諾一把掀開箱子,獰笑著一棍砸了下去。
清冷的月光照到胡同里,只見散發(fā)著濃厚血腥味的血跡混著白花花的粘稠液體灑滿了街道。
而制造出這起慘案的兇手卻已經(jīng)逃之夭夭,只剩下三具頭顱凹陷的尸體在無聲控訴著始作俑者的暴行。
而這時的秦諾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下一個獵物。
他趴在屋頂凝視著下方這顆看上去就很好下手的腦袋,露出了變態(tài)的笑容,指定一棍下去就能聽到一聲動聽的脆響。
他舉著鐵棍從屋頂上跳了下去,清脆的脆響如約而至。
秦諾看著眼前的鮮艷畫卷顛了顛手中的鐵棍,畫紙和畫師的角色在這一刻調(diào)換。
他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容,提著畫筆向下一個畫紙走去,眼底一片冰冷。
此時的村民們還不知道,有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畫師正一筆一劃的為這個村莊添上濃墨重彩的血色。
秦諾一路坑蒙拐騙地對人下手,就算是異化后的村民也根本干不過開著掛的他。
直到街上只剩下一個人在四處游蕩時,秦諾才隱隱覺得那里不太對勁,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結(jié),畢竟他一向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忠實擁護者。
他從夜色下走出,站在街道中央盯著這個手足無措瑟瑟發(fā)抖的村民的腦袋,嘴角掛起淫笑。
“你這瓜,保熟嗎?”
那夜秦諾提著畫筆,于漆黑的夜色下把整座村莊的瓜都開了瓢,作出了一幅詭譎的畫卷。
無他,唯手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