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俊心知,必定是老媽整理房間時,把他的東西給收走了。
這才幾天?。坷蠇屧趺催@么勤快呢?就把他藏在床底的東西都給翻出來了!
顧明俊沒得辦法,只得去敲父母的門。
何素麗打開門:“喲,我家的大少爺回來了!你還知道這里是你的家???真是稀客呢!”
顧明俊尷尬的笑了笑:“媽,我這一向忙,忙完這一段就好了?!?p> 何素麗道:“也不知道你成天在外面忙個啥?哎,你長大了,我們也管不住你了。只有一條啊,不許在外面惹是生非,不許結(jié)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不許做壞事!”
“我的個親媽哎,你剛才說了三個不許,那就是三條!”
“你還頂嘴!吃飯了沒有?飯菜還幫你熱著呢!我去盛給你吃吧?”
“不用了,媽,我在外面吃過了?!鳖櫭骺∫膊桓腋嬖V父母,說自己在外面和人合伙開了家飯店。
家里人窮了幾輩子,幾時找人借過十萬塊錢?
十萬?。?p> 對這窮家薄業(yè)的工人家庭來說,無異于天價!
他們要是知道,兒子居然膽敢在外面舉債十萬做生意,不知道會不會氣進火葬爐里去?
而這筆巨大的投資,還剛剛開始,就算是每月一結(jié)賬,也還要過一個月才能拿到現(xiàn)錢,前提還必須是賺錢的!
所以,顧明俊決定,暫時不跟家里人說,免得他們瞎操心。
好在他平時也野慣了的,經(jīng)常出去跟同學(xué)、朋友打球,也常半夜三更才回家,家人見慣不怪了。
家里人對他,管得也不甚嚴(yán)格,不比那些書香門第的家庭,把孩子的業(yè)余時間,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把他們的空閑時光也管理得井井有條。
在這種放養(yǎng)狀態(tài)下,顧明俊胡打海摔的長大了。
“那你喊我起來做什么?”何素麗打了個哈欠,用手拍了拍嘴,發(fā)出嗚嗚的響聲。
顧明俊問道:“媽,我放在床底下的那幾包東西呢?”
“扔了啊?!?p> “你怎么能亂扔我的東西呢?”
“這話真稀奇!你不要的東西,才扔到床底下,我?guī)湍闳恿耍氵€不感謝我呢?”
“嘿!媽,那些東西我有用。我就是怕你胡亂收拾走了,所以才藏在床底下的。”
“真有用?”
“當(dāng)然有用了!媽,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放哪里了?”顧明俊是懂媽媽的,她愛收拾房子,可不愛亂扔?xùn)|西,便真是垃圾,也要分三六九等,能賣錢的,一定會攢起來,到時一并變賣的。
“放在陽臺上,那個舊柜子里了,你去翻吧!”
顧明俊轉(zhuǎn)身便來到陽臺上,打開舊柜子。
里面都是些暫時用不著的家伙什,不值什么錢,但何素麗都當(dāng)寶貝一樣,整齊的收攏在一起。
顧明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幾包東西,安靜的躺在角落里蒙灰。
他趕緊撿起來,一看包裝都完好,便知母親真把這些當(dāng)垃圾了,并沒有打開來看。
何素麗剛躺到床上,就聽到外面?zhèn)鱽黻P(guān)門的響聲。
“哎,這孩子,不會又出去了吧?這么晚了?。 焙嗡佧愺@了一跳。
等她出來查看時,早不見兒子的身影。
“建國!建國!”何素麗推了推丈夫。
“喔?”顧建國側(cè)身躺著,沒有翻身,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
“你管管你兒子啊!這深更半夜的,還往外跑!”
“兒子大了!管他這么多做什么?男子漢,吃四方,將來還不得滿世界溜達?你能管到幾時?”
“我怕他在外面惹禍!”
“那你放心好了,我的兒子,我清楚得很。他不是那種惹事的人?!?p> “他還這么小呢!”
“還小?我像他這么大,早就參加工作了!”
“你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我為什么不能跟他比?我還是他老子呢!”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好了,好了,他馬上高中畢業(yè),一畢業(yè)就得工作了,到時還要上夜班怎么辦?你別操心了!兒女自有兒女福!說不定,他是和女生約會去了呢?”
“那更加不得了了!”
“有什么不好的?別人是禁止兒女談戀愛,我是巴不得小俊在學(xué)校里找一個呢!這世道,找個情投意合的對象,比上大學(xué)重要多了!多少大學(xué)畢業(yè)生,都找不到對象呢!”
“你這個人,真的,跟你沒法溝通了!”
“那就睡覺!我明天還得出攤呢!明天第一天出攤,我可得趕個早,去占個好位置!”
“……”
且說顧明俊下了樓,來到陳琳車邊。
陳琳問道:“回家這么晚,沒挨罵吧?”
“我家里人很開明。”顧明俊笑道,“而且,我是學(xué)渣,不需要人管,大人們也懶得管。反正也管不出名堂來?!?p> “你就貧嘴吧!”
“陳姐,東西都在這里了。有了這些東西,你肯定可以說服蘇忠民,讓他跟你合作?!?p> “這?是什么啊?”
“說起來,其實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對蘇忠民來說,卻是意義重大?!?p> “不值錢的東西?”陳琳接過來,打開車?yán)锏拈喿x燈,然后翻看。
“這是鉆石?”陳琳一看到那些閃閃發(fā)光的小珠子,就驚訝了,“你哪里得來的?你不會做非法勾當(dāng)了吧?你黑吃黑了?搶了哪個大佬的身家了?”
“陳姐,你看清楚了!這不是鉆石,這是女孩子玩的小寶石,其實就是玩具,也可以用來扎花,就是那種戴在頭上的花?!?p> “哦,我知道了。我以前也戴過這種珠花。你怎么存了這么一袋子?”
“這不是我的。這是蘇忠民女兒的?!?p> “他女兒的?怎么在你這里呢?”
“說來話長——你不要問我怎么得來的。問就是保密!你再問的話,我以后就再也不幫你了?!?p> “……”陳琳嫣然笑道,“這些又是什么?單據(jù)?”
“我剛開始,也以為這些是蘇忠民公司的重要單據(jù),但我們都猜錯了。他只是用公司不用的廢單據(jù)紙,把里面的東西包裹起來罷了?!?p> “那里面裝的,是什么?”陳琳好奇心更重。
“是蘇忠民和女兒來往的一些書信?!?p> “書信?”
“蘇忠民經(jīng)常在外出差,陪伴女兒的時間很少,所以他經(jīng)常和女兒通書信?!?p> “就這?”
“你別小看這些書信。蘇忠民的女兒因為車禍而致盲,這里面的書信,大都是她盲了之后寫的。有些還是用盲文寫的!”
“?。俊?p> “所以,這些書信,對蘇忠民來說,無比珍貴,比他的公司、比他的生命,還要珍貴?!?p> “那這個小盒子里面裝的,又是什么?咦,這怎么打開???沒有蓋子?。 ?p> “陳姐,這個,我就要考考你了。給你十分鐘,看你能不能打開。”
“你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這個怎么打開?”
“不行,我得讓你自己想想。”
“……”
十分鐘過去了,盒子還在陳琳手里,她翻過來,翻過去,就是找不到開口在哪里。
她就像一個急于吃糖,卻撕不開包裝的孩子一樣,急道:“顧明俊,你說不說?不說我惱了???”
顧明俊呵呵一笑:“要不,你拿回家去,慢慢思考?”
“不行,我今天不打開它,我是睡不著覺的。你不想讓我失眠吧?”陳琳無奈的舉起盒子,“說吧,怎么打開?”
“這是我們古人的智慧結(jié)晶?!鳖櫭骺〉?,“玩過魯班球嗎?玩過孔明鎖嗎?”
“你說的那些,我通通沒有玩過?!标惲找荒樂四愕谋砬椋澳沁@是孔明鎖呢?還是魯班球?”
“這是兩者的結(jié)晶。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解開的這個謎?!?p> “你真能打開它?我不信!這分明就是一塊木頭!”陳琳笑道。
“陳姐,你不用激將我,你吩咐我一聲,我自然解開給你看?!鳖櫭骺∶嗣亲?,看她一眼。
陳琳的確是想用激將法,被他識破,也不惱,笑道:“好了,別鬧了,時候真的不早了,快打開吧!”
顧明俊接過盒子,就跟耍帽子戲法似的,三五幾下,就把那木盒拆成了十幾個零件。
“天哪!還真的能打開?”陳琳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興奮的笑道,“顧明俊,你真厲害??!咦,這里面是什么東西?藏得這么嚴(yán)密?是不是蘇忠民最寶貴的東西?他在國外開的銀行卡?還是用別人名義買的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