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之體,催生厲尸。生氣活葬,不散怨氣?!边@幾個字不知是用什么顏料寫上去的,字體鮮紅,幾十年了,絲毫沒有褪色。
但這字寫的卻是別出心裁,歪歪扭扭的,但又不是胡編亂造,仿佛是一種獨有的字體。
小何說,“這句話從字面上來看,是有人故意將這少女活埋,好讓她積累怨氣,變成魂魄?!?p> 這種說法不免有些駭人聽聞,但卻不是空穴來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地攤上有賣的那種老書,里面記載了一些民間的逸聞趣事,就曾提到過這種事情,但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作者的想象力,或者是用來宣傳民間方術(shù)的。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里卻遇上了活生生的例子。
大鳥說,“感情還真有這種事情存在呀?以前的人是咋研究出來的。”
小何說,“以前的人活在鬼神論之中,自然想法設(shè)法要窺探這些東西,久而久之,總會積累下一些經(jīng)驗,比如說,人在剛死亡的時候,肌肉的一些神經(jīng)末梢還沒死,受到刺激之后還會有些動作,站在術(shù)士的角度上來看,自然會以為是其魂魄不散,經(jīng)歷的死人多了,他們就掌握了一定的辦法讓死人活動起來,但其中的科學道理,以前那個年代是無法解釋的,自然就推到鬼神說上?!?p> 大鳥也不知聽懂沒,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但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么要放著一具空棺呢?
小何忽然指著棺材的一角,道,“阿原,你看,這不是一具空棺。”
我順著她所指,看去,發(fā)現(xiàn)棺材的邊角上果然還有東西,細細觀察后,大鳥首先認出來了,說,這不是蛇皮嗎?
我自小在農(nóng)村長大,對這東西不算陌生,可沒見過這么大的蛇皮。而且時間久遠了,這蛇皮也有些不成形了,又因為是接近透明的,所以我們在開棺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大鳥膽子大,也不怕這蛇皮帶著什么細菌病毒的,拿起蛇皮,輕輕一揉,蛇皮立刻變成粉末,“乖乖,這棺材里怎么會鉆進蛇呢?”
我忽然想到棺材底部的那個小孔,莫非就是蛇透氣用的?
我悚然道,“會不會這棺材里裝的是蛇?”
大鳥失笑道,“你傻了吧,哪有人用蛇陪葬的?”
我說,“你沒看出這座古墓不尋常嗎?根本就不是為了埋葬死人而建的,說不定這蛇也另有用處?!?p> 小何接過話說,“古人認為蛇性屬陰,說不定就是為了增加這尸體的戾氣才下葬在墓中的?!?p> 我跟大鳥說的話本來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聽小何這一講,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身處的時代不同,古人所做之事,我們也難理解。
忽然間,我只覺得眼前一陣陰寒,我心知不妙,在洞口還沒塌方,那女鬼出現(xiàn)的時候,我也是有這樣的感覺。難道是那女鬼又現(xiàn)身了?
這時,小何忽然叫了一聲,我也有些緊張了,環(huán)視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小何說,“那少女,又出現(xiàn)了?!?p> 我和大鳥立刻警覺起來,全身的肌肉都跑繃緊,身體雖然沒有動作,但我倆的眼神左右轉(zhuǎn)動著,尋找著黑暗之中那詭異的少女。
小何又說,“我看見她了,但她卻又消失了?!?p> 大鳥道,“難道這女鬼要活生生的嚇死我們?”
小何附在我的耳朵上,小聲說,“這少女似乎并不能對我們造成直接的傷害?!?p> 我說,“但她卻好像能控制那長著長牙的怪蟲?!?p> 小何點點頭,說,“那怪蟲一定與這墓地有關(guān),說不定這就是它繁衍的源地?!?p> 我嗯了一聲,心中對那女鬼的恐懼稍微減弱了一些,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在這墓室里,要是再有怪蟲出現(xiàn),我們可不好躲避。
那女鬼不知玩什么手段,只露了一面就沒再出現(xiàn),大鳥忍不住問小何,是不是你看錯了?
我知道小何絕沒有看錯,這女鬼說不定一直就在我們身邊看著我們的舉動。
小何沒有回答,墓室中寂靜的連我們踩土的動靜都能聽見。
同時我也聽到一種更為沉重的呼吸聲。
小何和大鳥就在我身邊,這呼吸聲,絕不是他倆傳來的。
大鳥可能感覺靜的有些可怕,開口說,“阿原,你咋喘氣喘的這么怪呢?”但話一說完,就愣住了,他也覺得不對勁了。
我眼睛看到那具黑衣女尸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那女尸的腹部正有規(guī)律的收縮著,就連胸膛仿佛也在起伏。
沒錯,呼吸聲就是她發(fā)出的。
大鳥和小何也看到了,我們?nèi)说牡谝幌敕ň褪?。死尸復活了?。。?p> 我們不敢湊近,還離那黑衣女尸又遠了一些,背靠著墻壁。
大鳥握緊匕首,我也從小何身上拿出來了匕首,像三只綿羊被老虎堵住。緊緊的貼在一塊。
大鳥說,“這倆鬼.....要一塊上了?”
還是小何反應(yīng)快,說,“趕快把棺材蓋上。”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大鳥剛才都被嚇傻了,竟沒想到這一點。
倆人趕快跑過去,彎下腰去抬棺材蓋。我們就在女尸的身前,聽得她發(fā)出的真真切切的聲音,像是隨時要站起來。更是心慌,越是心慌越亂,剛抬起的棺材蓋碰到了棺材上,竟又掉落下來,棺材蓋翻了個個,險些砸中腳。
我忽然看見翻過來的棺材蓋上竟還掛著一個手掌大的銅鏡,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大鳥忽然一伸手,把銅鏡扣了下來,一把塞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