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江山和你
太子隨之明白了,哈哈大笑道,“你說的太對了,本宮怎么忘記了,桃夭夭的身份就是壓倒桃家的稻草!”他眼珠一轉(zhuǎn),詭計上心,“來人,你速想辦法將桃家桃夭夭的秘密透漏給皇上,就定她個蠱惑之罪,意圖謀害秦王,桃國公明知其女是殺人利器,仍放任其接近秦王,接近皇家,可見其心可誅,于國不忠,不能留他,桃氏一族都必須驅(qū)逐出世,這樣一來,還有誰肯資助秦王?”
太子派人連夜向皇帝告密。
是夜,桃夭夭夜不能寐,亟亟以待。忽地一團黑影跳進來,不由分說,兜頭一件黑斗篷套她身上,夾裹起她來就跑。
桃夭夭自他近身,已覺出他是梅仁藥,如此這般急迫,事非小,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噓,別說話。”梅仁藥從沒這么嚴(yán)肅過,臉上終于有了男人該有的陽剛的線條,激的桃夭夭也不敢說話了,如此暗夜偷偷摸摸,莫非秦王有何不妥?她不敢想下去,自己還是禍水,結(jié)果反而是她,陷在“溫柔鄉(xiāng)”里不能自拔。
梅仁藥帶著她翻出秦王府,一路潛行,竟是要出城。桃夭夭汗都出來了,實在忍不住,顫聲問,“出,出事了?”
梅仁藥搖頭,“沒什么大事,我的職責(zé)是帶你出去,秦王吩咐的,你不要聒噪?!?p> 是秦王吩咐的,桃夭夭慢舒口氣,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梅仁藥將她塞進一輛早起運糞水的車?yán)?,護著她出了京城,換上快馬,一路向南。
“梅仁藥,秦王在哪里?我們怎么離開京城了,我娘呢,桃家莊呢。”桃夭夭焦急無比。
梅仁藥一邊縱馬,一邊道,“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你娘被秦王秘密送往他的封地齊州了,桃家其他人也有專人護送,分散各郡縣,你呢,現(xiàn)在也跟我去齊州?!?p> 桃夭夭聽的臉色發(fā)白,什么樣的大事要舉族“逃離”京都?!她厲聲道,“別說個半截話,是不是太子發(fā)了什么命令?”
梅仁藥忽地大喊一聲,試圖蓋過縱馬狂馳間帶起的烈烈風(fēng)聲,“秦王為護佑你桃家,將你所有產(chǎn)業(yè)都交給皇帝充公,皇帝剛嘉獎了桃國公,可太子反手就告了密,你狐媚的身份掩藏不住了,皇帝下令驅(qū)逐桃氏一族,說你禍害秦王,你到底把秦王睡了,秦王要是早死,連我也不能原諒你!”
桃夭夭聽的冷汗岑岑,烈風(fēng)吹的她鬢發(fā)狂飛,桃氏一族被驅(qū)逐,幾百年前的老路子重蹈覆轍,桃家?guī)状说呐Ω吨痪?,這都是她的錯。
“都是我的錯!??!”桃夭夭迎著狂風(fēng),長嘶一聲,許久不出的眼淚,一滴滴砸到空中,每一粒都如冰如刀,“要是秦王因我而不濟,我萬死難辭其咎!不行,梅仁藥,秦王在齊州,我不能去齊州,改道,改道!”
馬兒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齊州近郊方向奔去,只撿著曠野人跡罕至處行走。天色漸漸暗下來,曠野無垠,無聲而沉寂地隱沒在夜色下,偶爾,遠方傳來幾聲狼嚎,卻又漸次遞進,似乎就在耳邊響起。
桃夭夭心中的寒氣一汩汩升騰,天黑行不得路,空氣凜冽的很,二人下馬步行。桃夭夭忍不住打哆嗦。
梅仁藥無奈把身上的外袍脫給她穿著,道,“你這般嬌弱,怎么隨秦王鞍前馬后?你也不傻,他此后的路可不好走?!泵啡仕幝冻龊币姷纳畛粒八W∧?,就得和皇家對抗,此次去他的封地,就怕他不會平平靜靜的出來了。”
桃夭夭猛地抬頭望向他。
梅仁藥瞥著她,“你想的沒錯,他要的是你,也是整個江山?!毕肓讼耄穷^一擰道,“女人真是要不得的東西,要是像我梅仁藥一樣,喜歡男人就好了,秦王那般風(fēng)采人物,卻擺到在你裙裾之下,將身做兒戲?!?p> 一聽兒戲二字,桃夭夭本能的不服,可想到自己的身子,若秦王真的短命,她愧疚難當(dāng),也難以獨活,不由長嘆一聲,仰望天空明月,瑩白的光打在她臉上,多了一番朦朧般的惆悵,“你不是搞醫(yī)的么,治好我啊,護著他啊。”
梅仁藥喉頭動了動,終是沒說話,他在想,每次只有血腥氣出來時,她的媚香才會減輕,那么也只有將她的血放干換血,或者將別人的血放干,盛在盆里,端到她面前....,這一切都不可行啊。
寒夜漫漫,梅仁藥的一聲嘆,將桃夭夭心中的一絲期待擊個粉碎。
天漸漸亮了,二人又繼續(xù)趕路,到齊州城外的鳳凰山,桃夭夭已餓的站不穩(wěn)。
此時的鳳凰山,只得松林茂盛,果木尚未結(jié)青,烈烈松濤陣陣,風(fēng)一過,如千軍萬馬。桃夭夭聽的起雞皮疙瘩。臨崗而立,俯瞰蒼莽大地,卻又生出許多滄遼之感。
遠眺過去,齊州城郭影影綽綽,他就在這千萬重樓閣后,操縱天地浮沉。而她,恐怕只能委身山林,躲躲藏藏了。
“感慨什么呢,先弄吃的吧?!泵啡仕幭髁藗€松枝,做了個簡易弓箭,獵到幾只野雞,招呼桃夭夭,“快來幫忙搭灶?!?p> 桃夭夭搬起幾塊石頭搭在一起,又在底部挖好土坑,梅仁藥將雞用泥巴裹了,塞到洞里埋上,開始生火。
環(huán)顧四周,松林密布而幽深,在此住個幾日應(yīng)能遮身。
“山上一般都有廟宇吧,我去找找有沒有,晚上太冷了,好歹有個地方住?!泵啡仕幣呐氖稚系幕艺酒饋?,快步往山的另一面走。
山坡松林處,只有桃夭夭一個人了,寒風(fēng)襲面,她不由抱緊臂膀,警惕的望著四周,不敢稍怠。
嗚嗚颯!風(fēng)一過,松濤怒吼,嚇了她一大跳,本能地抓起地上的樹枝,如劍般橫在胸前,警惕如鷹。
叢林條條,枝丫橫斜,并無人出沒,她緩緩的泄一口氣,跌坐在土灶旁,大眼睛里慢慢露出悲戚,如今境地,與在桃家莊,天壤之別了,她果真是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