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王牧便否決這個想法:
“不對,若他有血蓮宗做靠山,早就逍遙法外了,飛虹宗哪敢發(fā)任務(wù)追殺他?”
就在王牧思索時,一旁的二人也漸漸壓制住了血蠱之力。
不過他們此時的模樣卻是極為猙獰。
乍一看,二人表露在外的肌膚全變成湛藍(lán)色,眼中一對眼白也變成血紅色,宛如走火入魔。
實際上。
這是二人強(qiáng)行壓制血蠱之力導(dǎo)致的副作用。
他們睜開眼,見獨目大漢變成無頭尸體后,頓時大驚失色:
“糟糕!他竟遭了魔頭毒手!”
殺人魔祝青有個變態(tài)的癖好,便是殺人不留全尸,喜歡取其首級,飲其腦髓。
此行本以為四人聯(lián)手已勝券在握,卻沒想到人都沒見到,直接就死了一個。
微胖男子咽了口唾沫,滿臉震撼:
“該死……這魔頭未免太恐怖了?!髅魃硎苤貍€能當(dāng)著我們四人的面反殺一個?!?p> 他身旁的女子,更是微微顫抖。
顯然獨目大漢的死法,讓她開始害怕了。
“二位可還好?若無大礙的話,趕快追上山去,別給那魔頭逃掉了?!?p> 王牧說著,緩緩地走向二人。
不料二人卻忽然神色大變,暴喝道:
“且慢!你不要過來!”
王牧面不改色道:
“怎么了,我又不是魔修,又不會把你們怎么樣?!?p>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卻是驚疑不定。
他們此時用了七成靈力壓制血蠱,實力施展不出一半。
但對方卻好像根本沒中招一樣,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二人不免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若在這時候忽然發(fā)難……我該怎么辦?”
雖然王牧一路上看起來低調(diào)平和,但以他們這么多年打打殺殺的經(jīng)驗,見過太多陰謀詭計和人心叵測。
修仙界里。
看上去木訥老實,實際歹毒殘忍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這類人從某種程度上講,甚至比祝青還要可怕!
更糟糕的是,此時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恰恰是殺人滅口的絕佳地點。
“……慢著!道友,相逢即是緣分,這小如意盤便當(dāng)做我等中途退出的補(bǔ)償……”
微胖男子后退幾步,謹(jǐn)慎地將青銅羅盤拋給王牧。
“我們決定退出任務(wù),希望道友高抬貴手?!?p> 實際上,退出任務(wù)哪里需要補(bǔ)償呢?
他只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如果對方不答應(yīng),他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不料王牧露出詫異之色:
“什么意思,好好的為何突然退出?那魔頭想必底牌盡出,我們只需要逮住他然后正義執(zhí)行就夠了?!?p> 他殊不知。
自己越這么說,二人心中越是驚疑不定。
這小子從里到外透著一股邪門,被血鬼娃娃擊中都毫發(fā)無傷,現(xiàn)在又說這種怪話。
“不了不了!我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執(zhí)行正義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是的是的,道友請務(wù)必除惡揚善捍衛(wèi)正義,我們就先告辭了!”
二人越想越覺得,這年輕人非??膳隆?p> 宮裝女子腦洞更大,生出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很有可能,那獨目壯漢根本就非祝青所殺,而是眼下這個一臉笑意的家伙干的。
二人不敢再想,飛一般朝山下跑去。
只剩一臉古怪的王牧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許久后,才幽幽說出一句話。
“我這張臉……看起來有那么像壞人嗎?”
……
——轟!
用雷法轟出一個大洞。
王牧將獨目大漢的尸身草草安葬后,便孤身一人往山頂追去。
“事已至此,馬到成功只差最后一步,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手段?!?p> 既然四下已無人,王牧便直接祭出了驚雷劍。
此劍身長三尺八,通體雷光流轉(zhuǎn),造型鋒銳中帶著淡淡威嚴(yán),劍身宛若一條紫色蛟龍。
王牧左手拿著如意盤,右手持著驚雷劍。
不消一炷香,便感覺到一股沖天的血腥氣在前方出現(xiàn)。
“魔頭,你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
王牧雙目一凝,果然在百步之外的一塊巨巖上,看到一個近乎變成枯骨的身影。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血蓮宗寶物固然厲害,卻需要用自身精血催動!”
此獠之前就動用了怨血蝎,必然消耗了大量精血。
剛才又催動更厲害的血鬼娃娃,估計全身八成精血都給抽干了。
現(xiàn)在的祝青,已是強(qiáng)弩之末。
甚至說,連強(qiáng)弩之末都算不上,自己只需幾劍就能斬掉他。
“——摧雷劍!”
王牧低喝一聲,驚雷劍噴吐出耀眼雷光。
正是《吞雷玄功》中的兩道雷法之一,也是配合驚雷劍使用的一門劍法。
靈光化作雷暴跳動,王牧周身紫電繚繞,渾然化作雷神一般,以極其恐怖的威勢向祝青殺去!
“——雷修?”
一道驚怒的蒼老聲音響起。
祝青赫然回頭,深陷的眼窩中露出極其恐懼之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雷修來追殺我???”
祝青來不及思考,下意識一拍儲物袋。
——咻咻咻!
三張金光澄澄的道符飛出,赫然是三張品質(zhì)最高的‘金光符’
金光符是一品道符中,防御力最強(qiáng)的符箓。
光是一張便能擋住練氣十層修士的全力一擊,更別說這一次性祭出了三張!
——嗡?。?!
一道若洪鐘大呂的撞擊聲響徹山林。
待煙霧消散,塵煙落下。
祝青那張仿若枯鬼的臉上,露出濃濃的駭然。
原來王牧僅僅一劍,竟然將三張金光符直接擊潰,后者黯然地?zé)o風(fēng)自燃,瞬間燒為灰燼。
“怎……怎么可能。歷來雷修都是各大宗門的最核心弟子,享受各種高貴的宗門待遇……怎么會無聊到來這種深山老林追殺我?”
祝青內(nèi)心又驚又怒。
按理說,雷靈根這種稀有靈根中的稀有靈根,應(yīng)是被各大宗門當(dāng)寶一般供起來,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必出門做打工人。
“慢著!閣下饒我一命!”
祝青大叫一聲,想著拖延時間,等到‘那人’的救援。
不料對方卻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分明看起來年紀(jì)輕輕的樣子,卻是手段老辣,根本沒和他說一句話的意思。
“此獠奸詐遠(yuǎn)超常人,堅決不能跟他說一句話!否則稍微猶豫,又不知道使出什么法子。”
王牧這般想著,已欺身殺到祝青面前。
面對太奸詐的人怎么辦?
很簡單,不給他說一句話的機(jī)會,直接打死就完事。
這波,這波就叫一力破萬法。
“——該死!”
祝青心中大駭。
他打死都想不到,這看起來年紀(jì)輕輕的小子,動手竟然如此老辣。
的確像王牧想的那樣,自己哪怕計謀如神,但他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jī)會。
這不僅是不按常理出牌,而是直接把牌扔了,拔出一把刀子。
“淦你涼!”
祝青大罵一聲,看起來油盡燈枯的他,竟然忽然跳起來,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王牧雙眼一凝。
好家伙!果然又是裝的,估計又有什么詭計等著我呢!
“妖人哪里跑!”
王牧暴喝一聲,仗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