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離火鼎外。
應天鳴催動無盡離火,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離火都如鯨吸牛飲般被一只小獸所吞噬。
他定睛一看,臉色微變:
“是上古離火蟾蜍!”
此獸與他的器靈離火蛟,乃是一個級別的洪荒異種。
從血脈上講,二者平分秋色,而這蟾蜍更是本尊,比那靈魄狀態(tài)的離火蛟更厲害一些。
“可惡!這樣一來我還如何煉化他?”
應天鳴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眼神一凜,望向關飛雁的眼神,已經(jīng)有殺意!
他自然猜到,是剛才這女子救了王牧一命。
轉(zhuǎn)念一想,三千宗門能抵擋離火的宗門還真不多,御獸宗卻算一個。
這宗門豢養(yǎng)著無數(shù)上古洪荒異種,有著出其不意的妙用。
“可惡……這小子命還真是夠硬的!”
應天鳴越想越氣。
王牧每一次陷入險境,都能在最后關頭化解,自己都親自動用南明離火鼎了,竟然還煉不死他!
憑什么?
他的實力要是有他命一半硬,都能殺自己千百回了!
應天鳴越生氣,便卻越想置王牧于死地。
要說有多大恩怨,其實他根本和王牧無冤無仇,單純是想將其煉成造化靈丹。
席天元在旁邊掐指一算,忽然道:
“既然如此,不如前往云中殿吧。此子命中注定不會死在這里,我們奪得廟會榜首,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應天鳴臉色難看,冷哼一聲:
“他的命越硬,便說明他的氣運越強,我就越發(fā)要煉化他!只要吞掉他的氣運,日后我去到九州,找莫驚仇一雪前恥的把握便更大!”
席天元此前與他交流,一直都是呈默許狀態(tài)。
此刻卻是第一次反駁道:
“那應師兄有沒有想過,若你煉他不死,反而玩火自焚,最后會落得什么下場?”
他意思很明顯,勸誡應天鳴莫要貪得無厭,穩(wěn)穩(wěn)奪得廟會魁首就好,不要貪圖王牧的造化。
應天鳴見他這么說,竟然冷靜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他深知席天元的卜算之法,多半是算到了什么未來的端倪。
“難道說……這王牧還有底牌,能威脅到我的性命?”
應天鳴深吸一口氣,臉上有些驚疑不定。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卻是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陸重游咬牙切齒道:
“萬萬不可??!留此子性命,豈不是放虎歸山?再者他實力越強,被師兄煉化后不都成了你的?難道你安心讓這樣一個人逃出生天,今后天天找你報仇嗎!”
陸重游這句話,正是壓倒應天鳴天枰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露出凝重的神情:
“你說的不錯,事已至此,我與此子已不共戴天。我能饒過他,他卻不一定會饒過我!我意已決,都不必說了!”
他的決斷,不能說是錯的。
因為此時的王牧,的確已將他劃成了必殺之人!
……
“蟾蜍前輩,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希望你能護我周全?!?p> 王牧屏息凝神,在南明離火鼎中席地而坐。
現(xiàn)在,他要將雷山靈相徹底凝聚完畢。
只見他將心神沉入雷山,神魂似乎脫殼而出,往九天上飛去!
剎那間,仿佛過了億萬年歲月,王牧再次陷入那神游太虛的狀態(tài)中。
他不知渡過了多少歲月,也有可能只是一個呼吸。
忽然間!
王牧睜開雙眼!
他周身的離火煉獄已經(jīng)消失,又來到了那片蒼茫的太古天地中。
在這里,王牧能踏步九霄,就像一尊真正的神靈!
那雷山之巔,都天羅剎也睜開九眸。
“尊上!你來了!”
王牧點頭,抬手放出磅礴的神魂之力,化作遠古狂風,吹散那些籠罩雷山的神秘薄霧!
果然,王牧感到一股極為吃力的阻礙感。
自己的神魂之力,并不能輕松地開辟雷山。
“沒有天人合一的加持,開辟靈相果然吃力?!?p> 王牧緩緩地開辟著雷山,靈相的范圍以緩慢的速度開放著。
三千丈、三千一百丈、三千兩百丈……
王牧深處這片太古天地,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因為這天地中,沒有春夏秋冬,也沒有斗轉(zhuǎn)星移,太陽永遠不會落山,星辰明月亦爭相綻放著。
當王牧開辟到三千五百丈靈相時,都天羅剎忽然沉聲道:
“尊上,外界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那離火蛟已經(jīng)暴怒了?!?p> 王牧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睜一下。
“無妨,遇到危險,蟾蜍前輩會提醒我的?!?p> 修煉之前,他便和離火蟾蜍溝通過了。
如果事情發(fā)展到無法預料的情況,離火蟾蜍會立刻將自己喚醒。
“我沒有別的選擇了,現(xiàn)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牧能夠感覺到。
再過不久,自己的靈相就能徹底能凝聚完畢了。
……
此時。
南明離火鼎外。
應天鳴同樣席地而坐,眉頭緊皺,催動法訣。
王牧在趁此機會凝聚靈相,他自不會眼睜睜干看著。
他同樣在與離火蟾蜍進行斗法。
并且不是人類間的常規(guī)斗法,而是關于離火之道,火行修為的斗法!
他雙手揮動,在虛空中連連掐訣,每一呼吸,都打出千百道玄妙的法訣。
他又將全身心的精氣神和修為,通通運用《天罡浩宇功》祭出,轉(zhuǎn)化成一道道純正的靈火之力。
便見南明離火鼎中,上古離火蛟豎瞳赤紅,發(fā)出洪荒妖嘯,萬千精純火靈,撕咬撲殺著離火蟾蜍。
離火蟾蜍卻如老僧入定,巍然不動。
那方圓三丈的圓形辟火之地,任憑萬千火海驚濤拍岸,依舊堅挺地保護著王牧。
但如此的局勢,正隨著應天鳴的插手不斷惡化著。
離火蟾蜍的情況并不好受,它一對眼珠快要瞪出來,布滿血絲,顯然是苦苦支撐。那三丈方圓的辟火之地,更是以緩慢的速度,被一寸寸地壓迫縮小著。
最多不超過兩個月,這三丈的辟火之地,就會縮小到站不下人的范圍。
而一旦范圍小到……不足以容納一個人的身體那么大。
那么屆時,王牧便會被無盡離火吞噬。
刀山火海外。
這場詭異的戰(zhàn)斗明顯讓大多數(shù)人無法理解。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太菜了,看不太懂高手對決。
畢竟從他們的角度,只看到應天鳴將王牧收進南明離火鼎中,然后盤膝坐下開始煉化。
至于鼎中的一切,他們當然無法看到。
不免有人看得很無聊,竊竊私語道:
“我原以為是一場驚天大戰(zhàn),結(jié)果應師兄就這樣干坐了一個月?”
“你這就沒見識了,應師兄明顯在煉化那王牧的魔性,只是你肉眼看不到,其實二人已經(jīng)大戰(zhàn)到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的地步了?!?p> “真的?我修為低你不要騙我啊?!?p> “不然應師兄坐在那里干什么,感受大自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