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辛安和楊思卿都沒有睡,隔開他們的,是那扇老舊的窗戶。
楊思卿大病初愈,身上依舊乏力。但是躺下來后,她卻一直睡不著。
雖然她對柳英豪說不怕大金鏈的騷擾,可是房間里只剩她自己的時候,卻不得不把門反鎖上。
但是她又怕自己萬一睡著了,辛安來了打不開門。
柳英豪走后,辛安心亂如麻。他很想上去質問楊思卿,那個衣冠禽獸在房間里到底對她做過什么,可是他又很怕,怕那個答案會讓他無地自容。
他借用公司的渠道偷偷調查過柳英豪。
這個狠角色,光是以他為法人的公司就有五家,注冊資本超過兩個億,就算柳氏集團在資本金上做了手腳。這個男人的身家至少也在一個億以上。
原本辛安還一直在籌劃著攢夠一百萬,就能買房,然后娶楊思卿。
但看到柳英豪深夜從楊思卿的房間里出來后,辛安的這個計劃破碎了,一同破碎的,還有小男人那個脆弱的自尊心。
蘭光輝說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開價的。豪宅,名車,男人,女人……
辛安在街角又站了兩個多小時,窗戶里的燈光一直沒有熄滅。
但他不打算上去,掏出手機給趙杰打了個電話,
“兄弟,出來陪我喝一杯。”
睡得迷迷糊糊的趙杰半天才清醒過來,
“我艸,現(xiàn)在幾點了?好吧,你在哪?”
后半夜了,要不是趙杰,辛安還真找不到能喝酒的地方。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心思,彼此都懂,只是趙杰誤以為辛安是和莫言蹊之間出了問題。
“兄弟,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陳姐不是早就提醒過你……”
“給我一支煙!”辛安瞪著兩只猩紅的眼睛,就像是已經(jīng)被紅布玩弄出怒火的公牛。
趙杰不敢再提,遞過來一支華子,同時舉起酒杯,“兄弟,干了!”
辛安連灌下三瓶啤酒,一?;ㄉ锥紱]吃,突然冒出一句,
“兄弟,我需要錢。上次你說的事,我決定干了!”
“啊?你想來我們大客戶部?”
“不是!”
“那,那你是想做鴨?”
“艸!”
趙杰被辛安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嚇得有點發(fā)懵,不敢再亂猜了,
“兄弟,你到底想干啥,你倒是自己說??!”
“我要跟莊?!?p> 按照規(guī)定,證券從業(yè)人員是嚴禁炒股的。可這不就像澡堂子的員工不許洗澡一樣,公司里的大部分人都偷偷摸摸做著股票。
陳露曾經(jīng)托趙杰帶話給辛安,別守著金碗要飯吃。只要搞到公司自營那些“分析師”做股票的信息,大家把錢拿出來,一起跟莊割韭菜。
辛安知道這樣做的風險,曾經(jīng)明確回絕過。但蘭光輝空殼上市,柳英豪白手起家做到柳氏集團的扛把子,就連那個禿頭劉建宇,都特么仗著手中那屁大點的權利想要潛規(guī)則莫言蹊。
徐蕊曾對辛安說過,“我做不了狗,就永遠是狗。”
辛安覺得漸漸明白了。
趙杰看辛安終于開竅了,也興奮起來,
“兄弟,早這么做不就好了。來,走一個,祝咱們兄弟二人早日走上人生巔峰?!?p> 這頓酒喝到了凌晨三點,醉醺醺的辛安覺得還很壓抑,他搖搖晃晃的摸到了莫言蹊的門前,哐哐哐,把門板拍的山響。
“言蹊,開門?!?p> 左右鄰居也是證券公司的同事,不一會兒,身穿睡衣的莫言蹊急沖沖的把門打開,一把把辛安拽進了屋里。
“你瘋了吧!”莫言蹊氣的小臉通紅,“這么晚了,你不睡別人還睡呢?!?p> 辛安卻盯著莫言蹊,嘿嘿的傻笑起來,“還是我女朋友漂亮。”
隨即一把抱住莫言蹊,強壯的懷抱幾乎擠得瘦弱的莫言蹊喘不過氣來。
莫言蹊掙扎不脫,聞到了辛安的一身酒氣,
“你怎么喝這么多,我去給你燒點水……”
話沒說完,就被辛安一嘴狠狠的啃上來。
莫言蹊不喜歡辛安身上的那些煙酒氣,可是又逃不過他身上那股子霸道的力氣,不得已張開小嘴回應了幾下??葱涟策€是不滿足,只好閉氣狠狠的回啃了幾口,這才掙脫。
可就是這幾下,小姑娘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就連接水的手都在不停顫抖。剛架上水壺,那個野獸一樣的辛安又從身后貼了上來。
以前兩人接吻的時候,莫言蹊覺得很甜。今晚的辛安,卻讓她感覺到一種滾燙的熱辣。
這野蠻人不僅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而且那雙大手也開始像兩只在叢林里奔跑的小獸,肆意在小姑娘的身體上摸索。
起初莫言蹊還想嘗試著去抓住那兩只調皮的小獸,但你越去阻止,它們越起勁,搞得自己都成了幫兇。
莫言蹊索性放開了自己的雙手,緊緊環(huán)上辛安的脖子。
從廚房親到了客廳,又從客廳親到了臥室。最后一頭栽倒在了莫言蹊那張柔軟的小床上。
在把莫言蹊壓倒在身下那一刻,辛安一整晚的憤懣似乎都得到了解脫。就算這個世界拋棄了自己,至少還有一個這么好的女孩會屬于自己。
“愛上她很難嗎?”辛安解開了莫言蹊睡衣的扣子,他必須證明自己,成為一個男人并不是很難。
莫言蹊卻緊閉著雙眼,眼角滾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嘟~嘟~嘟~
水壺里的水突然沸騰了,四處尋找出口的蒸汽推動壺嘴上的哨子發(fā)出尖利的鳴叫。
辛安仿佛突然清醒過來,翻身坐到了床邊,然后開始左右開弓的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小莫,對不起!”辛安也開始嘩嘩的流淚,甚至比莫言蹊還要洶涌。
這個場面把莫言蹊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辛安誤解了自己,不顧胸口已經(jīng)敞開,緊緊貼上了辛安。
“不怪你,我沒有不愿意?!?p> 辛安原本想做一次狗的,但是沒有成功,他也沒有顧得上喝莫言蹊煮好的熱水,匆匆從她的閨房里逃掉了。
莫言蹊還以為是自己的眼淚讓辛安誤解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啥會哭,辛安的粗暴讓她有點慌亂,但卻并沒有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