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嶺,金城最高峰,海拔400多米,位于山明水秀的金山之上。
金城曾經是帝王頻出的龍興之地,金山上埋骨有千古風流人物。而這金山的最高峰,一直被視作龍脈上的犄角。
辛安不明白,大客戶部前銷售冠軍為何突然會想起這個地方。但看她堅定的神情,想著還要有求于她,絲毫不敢拒絕。
關于那兩封舉報信,辛安一路上旁敲側擊,想要問個結果出來,陳露都不搭理他。
既然猜不透這位女大佬的心思,那就只好先順著她的心意再說。
半山腰的停車場里,距離峰頂還有一段距離,車子停下來后,陳露關掉車里的燈光,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盯著辛安。
這詭異的感覺讓辛安有些發(fā)毛,暗自糾結著,這女人要是突然發(fā)了瘋的撲上來,自己到底該護上面,還是下面。
咯噔,沉默半天,陳露反手一下推開車門,“走吧,陪我爬山去!”
“?。俊毙涟舶l(fā)現女人真的是太難以捉摸了,至少陳露就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他想起剛剛還在因為擔心失身而提心吊膽,這下可以長出一口氣了。
但是,為啥還偷偷有點小失落呢?
金山白天游人如織,可是現在已經是子夜,彎彎曲曲的山路兩旁,只剩下一顆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夜風穿過密林發(fā)出各種詭異的呼嘯,偶爾還有一兩只斷線的風箏掛在樹杈間搖擺,就像吊死鬼一樣飄來蕩去。
辛安叮囑自己,在女人面前,尤其是陳露這種女人面前絕不能認慫。看她那雙高跟鞋在山路上歪歪扭扭有些吃力,他用盡量紳士的語氣走上前去,
“陳姐,山路不好走,你小心點。”
順勢,就拉住了陳露的小手。
“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陳露笑罵一句,卻展開了手指,直接插到了辛安的指縫間。
看辛安只顧得左顧右盼的盯著那些樹上的鬼影,陳露又忍不住嘲諷一句,“真不是個男人,有姐拉著,還能嚇出一手的汗?”
辛安想要反駁,但是想想還是哄她開心重要,再說,她說的也沒啥不對,只能乖乖的保持沉默。
終于穿過半山腰那些茂密的樹林,來到最后一段盤于主峰的大道。
此刻路面變得平坦寬闊起來,眼前的視野也豁然開朗。山下的世界,到處充斥著現代文明的明亮和喧囂,燈光也一路輻射到了這段最后的山路上。
陳露大概是被磨破了腳跟,索性把一雙高跟鞋脫下拎在手里,光腳落在山路上。
“陳姐,小心扎腳???”
“那你背我???”
“額,好。”
陳露沒想到辛安答應的這么爽快,看著他在面前半蹲下身子,索性毫不客氣的踩著這個壯碩男人的大腿,爬到了他寬闊的后背上。
這次和李科楠后背上的肥肉感覺不一樣,小伙的后背堅實而寬闊,讓陳露感受到了男人的強壯和力量。
“陳姐?”
“閉嘴!讓老娘歇會兒?!?p> “不是,你胳膊松點,我快喘不過氣了?!?p> “哦。”胳膊上松了勁兒,陳露只能把大腿夾得更緊。
終于把背上的“老娘”扛上頭陀嶺時,辛安已經出了一身大汗。他挑了一塊平坦的大石板,把“老娘”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
陳露已經把磨破的黑絲襪從大腿上扒了下來,兩條光溜的大白腿沐浴著皎白的月光,亮的有些刺眼。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跟著一群朋友夜蹬金山。那時身體好啊,半個多小時就從山腳下一路跑到這里來了?!?p> 月光下的陳露,不再是那個艷光四射的交際女郎,一頭焗成栗紅色的大波浪用頭繩束在了腦后,沐浴著月光的曲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的清純少女。
就像是為了印證陳露的說法。另一條更加隱秘的小路上,窸窸窣窣的鉆出幾個身影,那是一條沿著索道踩出的更加曲折難行的山道。
幾個爬到山頂的年輕人關掉電筒和頭燈,興奮的沖著山下的燈光大喊大叫起來。
陳露摸了摸兜里,沒有找到香煙,突然賭氣似的錘了一下辛安的后背,
“笨蛋,沒看到我找不到煙嗎?”
辛安這才回過神兒來,掏出香煙給陳露點上。
“陪姐抽一支?”陳露看辛安盯著自己發(fā)呆,感覺有些好笑。
辛安只得撓了撓頭皮,傻笑一聲,
“陳姐,剛好只剩一支了。”
“那就陪我抽一口?!?p> 陳露把點著的香煙從嘴里拿出來,想要塞到辛安的嘴里,嚇得辛安朝后一閃。
“怎么,嫌我臟?”陳露語氣平靜,卻把辛安嚇了一跳。
“沒有,沒有。我是怕你嫌我?!?p> 說著,辛安慌忙接過那支香煙,狠狠的嘬了一口,卻又被陳露給奪了回去,回到了她那兩片鮮艷的紅唇之中。
一支香煙就這么在兩張口中來回交替著,陳露望著山下的那些燈光,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
辛安則乖巧的像個寵物,生怕惹怒了自己的女主人。
“寵物”就這么靜靜地陪著女主人看夠了金城最高峰的夜景,然后又在光腳女主人的命令下,一路把她背回到了奧迪車里。
現在時機差不多了,辛安又仗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姐,那個舉報信……”
“還算你小子聰明,我剛才在心里發(fā)誓,要是你敢在山上提一個信字,我就再也不告訴你匿名信的事。”
辛安腦袋上一條黑線,心里發(fā)誓?這也太狠了吧,告訴我一聲豈不更好。好在自己沒有觸到霉頭,
“那現在……”
“現在你只要滿足我一個要求,我就給你看信?!?p> 陳露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平日里的干脆颯爽,變得溫潤如水,眼中流轉出那種蕩漾的清波,這讓辛安年輕的心跳狂奔起來。
他也曾在腦海中偷偷把這個女人拿下過,但現在是在現實。現實里,他還有個好兄弟叫趙杰。
“陳姐,這車里有點小啊,我沒法發(fā)揮啊。”辛安這推辭,有五成拒絕,還有五成猶豫。
沒錯,車里的空間對于他這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來說,太過狹小了點。再加上陳露也算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辛安的這個理由看起來合情合理。
但是這車里不行,那外面不是更廣闊的世界嗎?
陳露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來,埋怨這小子大煞風景,
“臭流氓瞎琢磨啥呢?給我一個吻,有初戀味道的那種?!?p> “初戀?吻?”
陳露這個奇葩的要求,讓他莫名的想起了在大江盡頭遇到的另一個女人——黃浦江畔的徐蕊。
徐蕊可以肆無忌憚的在一個初次相見的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身體,卻又只想從那個少不經事的大男孩身上,找到一種戀愛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生活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
陳露和徐蕊,這兩個在男人的世界里如魚得水的女人。有著同樣光彩照人的容貌和潑辣大膽的性格。
她們被男人玩弄,也喜歡玩弄男人,可偏偏又執(zhí)著于尋找什么戀愛的味道。
而那個正身陷熱戀的少女莫言蹊,卻又執(zhí)著于踏入圍城。小仙女說的最多的情話就是,
“等我們買了房子,我就辭職回家,給你生娃娃?!?p> 辛安腦子一陣混亂,看起來就像發(fā)呆,陳露還以為他拒絕了這筆交易。
“真沒勁!那回家吧。”她轉身去扯身后的安全帶。
可轉過身來,猛男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一只粗壯的手臂也從她的后腰鉆了進去,那手臂是如此有力,只是輕輕一托,就把她柔軟的腰肢拱成了一個貼緊男人的弧度。
“唉!……”陳露還沒來得及反對,雙唇已經被辛安的霸道死死封住。
陳露明白過來,這不正合自己的心思。
于是那雙舉起來的拳頭舒展開來,變成張開的手掌,引著藕段般的雙臂,慢慢的纏上了辛安的后背,
“這臭小子,長得真壯。”
陳露的腦海里還想胡亂琢磨琢磨,卻被臭小子狂熱霸道的熱吻給吸走了靈魂。
就在兩人被烈焰包裹,辛安的大手已經開始不安分的探索起來時,陳露突然驚醒過來,嗚嗚的掙脫了辛安的狂吻,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還是初戀的味道么?這是耍流氓吧!”
辛安以為陳露想要反悔,剛要著急,陳露卻掏出了手機,
“給你看看吧,你小子猜的沒錯,董事長那里果然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