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是中午，溫楠坐起來胡亂掃了掃頭發(fā)，見余季端著泡面碗進來，脫口而出的說了聲：“早。”
“昨天回來那么晚，喝酒了?”未等溫楠回應，她從柜子里拎出個精美的包裝袋，直接放到溫楠桌上，“昨天不是你生日嘛，有事沒去，就簡單買了點小禮物。”
溫楠簡單道謝。
“不客氣。”余季勾著嘴角笑了笑，坐回椅子上，開始找下飯的動漫。
余季是同一個高中考過來的，與柳曉曉，羅文文是同一屆。余季時常覺得溫楠客套，但溫楠覺得說句謝謝是件平常不過的事。
“那個，我昨晚……”
“柳曉曉送你回來的?！?p> 從床上下來溫楠立馬躲進衛(wèi)生間，瞧著臉上沒睡醒的樣子，打開水龍頭沖了沖臉。
印象里，她似乎喝不得酒，也不是不能喝，就是酒量差，一杯記憶全無。
想著昨晚的事，順手抽出一張洗臉巾，昨晚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腦海里。
那人到底是誰。
瞧著鏡子里的自己，溫楠拍著臉，開始強制洗腦：“一定是幻覺，必須是幻覺?！?p>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兩年。
除了初中時，班里那位男孩……
準確的說，她沒喜歡過任何人。
就是柳曉曉口里常說的：母胎單身。
洗漱后，溫楠換了身衣服：“等下去超市，要帶什么東西嗎?”
余季將柜子拉開，上下掃了一眼：“姨媽巾，缺很多的姨媽巾。”
呃。
溫楠有些不解：“很多？”
“嗯，最后一片剛剛用掉了，所以無論是240，290，380還是420，各來兩包。”溫楠抿唇，見她說的坦然，面容白皙，不像是說胡話的樣子。
只是……
“420？”記憶力她從未用過那長度的，溫楠疑惑，“用來護腰嗎？”
“不，其中一半是教學道具，由于某人強烈要求學習，我大發(fā)慈悲，教教他專業(yè)知識?！?p> 在余季口中總能聽到一個男孩的名字，好像叫……辭。她從不掩飾對那男生的喜歡，由于宿舍四人都極為好奇，想看看那是個什么樣的人，讓余季常掛在嘴邊。
磨了好久，她才從手機里翻出張合照。
準確的說，是那男生的畢業(yè)照，個子很高，在人群中最為顯眼的一個。
長相和內地藝人不同，棱角分明，倒顯得有些，禁欲。
“好吧。”
“對了，幫我?guī)€教學道具……”
“怎么不叫……”溫楠實在記不得那人全名，“辭同學幫你買！”
“那家伙？”余季冷笑兩聲，“他要是買了，估計明天就掛熱搜上。”
“所以，溫溫……”
溫楠果斷拒絕：“不要?！?p> 從衣架上隨手挑了一個漆皮黑包掛在身上，，簡單勾了幾筆眉尾，涂了個不顯眼的豆沙色。
進超市時，瞧見貨架上擺放的，溫楠還是遠遠避開，盡管從小到大溫家對性并未到避而不談的地步，但溫楠依舊覺得很奇怪。
似乎這世界就是這樣，都覺得，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話題。
起碼，溫楠是這樣認為。
逛了會，并未看到喜歡的東西，溫楠直接將車推向零食區(qū)，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瞧見余季的名字時，她倒吸一口氣。
“如果還是那件事，很抱歉，幫不了你。”
“不行不行?！庇嗉驹谀穷^賴賴唧唧，“溫溫，求求你了?！?p> 溫楠絲毫不理會，聲音冷淡：“掛了?！?p> 結賬時，顯示器上面的價錢不斷增加，越來越多……
“您好，一共三百二十八塊四毛八……”
瞧著貨架上擺放的物品，溫楠伸出手抽出一盒，遞過去：“還有這個。
“好的。”小姐姐掃了價錢，與那些商品放到一邊，“一共是三百三十八塊四毛八，請問怎么支付？”
從商場出來，瞧了眼手表，下午兩點三十，柳曉曉今天沒課，也不知道醒沒醒。
將商品裝好，想起外面有家賣混沌的小店，溫楠向前走著。
瞧著不遠處的店，溫楠舒了口氣，正向前走。
只覺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手下意識松開，東西零零散散散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p> 溫楠低下身一件件放進袋子里，撿的差不多時，那男生也低下身，將掉在遠處盒子遞給她。
瞧見他手里的盒子，二十多年的臉第一次紅起來，萬分羞恥涌上心頭。
“謝……謝謝?！?p> 她伸手接過，同時撿起地上的手機，也顧不得那家混沌店，頭也不回的跑遠。
直至洗手間用清水輕拍了幾下，才覺得臉上的溫度降了下來，瞧著鏡子里，溫楠才注意到不止臉，耳朵和脖子都有些泛紅。
回想剛剛那場景，溫楠萬分羞恥，二十多年攢起來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
掏出手機，極不開心的打開撥號鍵盤，輸了余季的號碼。
“買到了？”
溫楠強忍著，盡量讓情緒顯得柔和：“嗯，但是剛剛被人看到了，應該是個男生?！?p> 不出所料，那頭哈哈大笑。
“什么叫應該是個男生？”余季笑道，“難道她穿了身女裝？”
“你還說，當時只顧著撿東西了，最主要是他還把那盒子撿起來遞給我，我哪還敢看！”
“都什么年代了，您這……”
一只手從身后搭在肩上，溫楠下意識躲開，這才看清是一位男人，估摸四十多歲，臉上紅紅的。
看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溫楠拎著袋子進到衛(wèi)生間里面，剛將袋子放到地上，那人便推著外門進來。
“這是女衛(wèi)生間?！?p> 男人并未說話，晃晃悠悠向她走過來，溫楠下意識拉開一間躲進去，同時反鎖。
一頓操作下來，男人在外面敲著，心臟猛烈地跳動著。
“溫楠？你還在嗎？”
她重新舉起手機，呼吸急促：“我碰到變態(tài)了，在衛(wèi)生間，現在反鎖了，怎么辦？”
“你等等，我剛剛看朋友圈，邱默也在那商場?！?p> 溫楠顧不得那么多，打開通訊錄，一片空白。
回想剛剛撞到人，手機掉在地上，外面敲門聲依舊未停，溫楠有些害怕：“我好像和人拿錯手機了，不記得邱默的號碼?！?p> 余季在那頭盡量保持冷靜，盡量讓她的情緒平穩(wěn)：“你別擔心，我現在打給他。”
“余季……”
“溫楠，打給你自己的號碼，向他求救?！?p> 電話掛斷后，溫楠吸著鼻子，手抖得厲害，按著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