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手機響個不停,溫楠無奈開了飛行模式。
幾天課程下來,加上感冒,溫楠坐在桌前,絲毫沒有靈感去更博,瞧著上一條微博不斷催更的留言,心情完全低落到谷底。
“文文,我出去嘍!”羅文文轉(zhuǎn)過頭,溫楠正將電腦放進(jìn)包里。
“萬一有人打電話來找我,就說……”溫楠頓了會,她向來不擅長編造理由,但總是有很麻煩的人和麻煩的事找過來,令她開心不起來。
“說你回家了,聯(lián)系不上?”
“溫楠,有時候我真恨我自己,怎么這么了解你。”
按動筆有規(guī)律的與木質(zhì)桌面產(chǎn)生碰撞,羅文文嘆了口氣:“還是大一時計算機系的那個?他如果黑你手機,記得報警。”
“好像……”溫楠擺弄著手指,一臉無辜狀,“如果記憶沒出錯,應(yīng)該是金融大三的學(xué)長?!?p> “之前主動借筆記、借書給你的那個學(xué)霸臉?”想起那人羅文文就一陣?yán)漕?,“猥瑣男一個,離他遠(yuǎn)點,如果他跟蹤騷擾你,記得報警?!?p> “人家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只不過在長相上不占優(yōu)勢罷了”
那學(xué)長的確容貌連中等都算不上,看樣子與普通人無差,只是邱默提醒過,那人在學(xué)校沒什么朋友,與宿舍舍友關(guān)系也過于一般。
與其說是同學(xué),倒不如說是同住屋檐下,沒有法子。
邱默的話,溫楠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聽,溫家只有一個孩子,細(xì)數(shù)不遠(yuǎn)的親戚家,都是些年齡小的妹妹弟弟,除了姑姑家有個姐姐,便再沒旁的。
再加上羅文文總是念著家里的哥哥,一來二去,溫楠終于忍不住向溫母提了請求:想要一個哥哥。
同時特意標(biāo)出羅文文問話中的重點:要一個長的好看的哥哥。
直至初中生物課,溫楠的希望徹底破滅,也不知怎的,這事就被隔壁的邱默聽到。每天早晚遇見時的稱呼均改成了溫楠妹妹,起初她不喜歡,后來也就聽習(xí)慣了。
“芙姐姐。”
推開門店里那女孩沖她笑了笑,柔中帶了些禮貌,粗略掃了眼店內(nèi)空座。溫楠選了角落里靠窗的位子,陽光正好照在地面上,角度很適合觀察到對面商業(yè)大樓來來往往的人群。
芙芙咖啡位于八月廣場東側(cè),正門面向薛氏集團(tuán)大樓,北側(cè)是a大。
無論何時,店內(nèi)總會有人。也會有部分人像溫楠一樣,與店長聊聊天,偶爾抓拍人群,在陽光肆溢的下午感悟人生。
“喝點什么?”
“老樣子?!?p> 芙姐姐抿唇,過會端了杯橙汁過來,她穿了雙平底鞋,面容溫柔:“瞧你這樣,又是來找靈感的?”
對于這個小女孩,她也不是太過于了解,只知道是a大的學(xué)生,經(jīng)常來在這寫些東西,她倒掃過幾眼微博ID。
里面要么是些照片,抓拍城市的一角,還有些簡短的文字,一個普通的小座椅,因為溫楠常來,變得不再平常。
“如果你愿意坐在這,我們可以聊聊天?!?p> 溫楠很少向人提出邀約,更何況是家咖啡店的老板,明明年紀(jì)相仿,她卻好像對世俗間的規(guī)則都了如指掌,又可以很圓滑的處理每一件事。
“改天吧!”
她語氣溫和,即便是拒絕,也不會讓人生出煩惱。
有時候溫楠覺得芙姐姐與身旁的人過于不同,有她的地方都顯得那么平和,時間都變慢了一樣,也有人說這店里芙姐姐也是一道風(fēng)景。
溫楠沒強求,視線落在對面大樓上,那是一家極有名氣的公司,粗略了解過,薛氏集團(tuán)董事長是個五十五歲的男人,薛仲謀。
在教授的課上也常聽見薛仲謀的名字,以及全校皆知的公司,薛氏集團(tuán)。
聽說薛老爺子即將退休,打算將公司交到長子手里,可薛家人員名字和照片卻始終未出現(xiàn)在媒體通告上,這也成了d市人口口相談的話題。
公司繼承人遲早要面相大眾,又何必一直藏著不露面。
柳曉曉曾經(jīng)大膽猜測過,可能薛家長子尚未畢業(yè),仍處于大學(xué)校園中,卻又不想引起關(guān)注,便隱姓埋名行走在校園里,更有可能在a大金融系,某一個與你朝夕相處的同學(xué)。
在這件事上,溫楠和邱默站在一起。
只覺得這事,一個字,扯。
她從不相信這樣的事,同學(xué)搖身一變成了家產(chǎn)過億的繼承人,也就做夢想想。
想到這溫楠笑了笑,突然聯(lián)想到另一個人,雖同姓,那人卻身兼數(shù)職。
手指在鍵盤上輕快地敲著,余光瞧見身旁有道身影,穿了身黑衣服路過。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店服,仍舊不自覺的抬眼。
那人正站在前幾米處的桌前,將手中的咖啡從盤中端到桌面隨后走向前臺處,與芙姐姐交談著。
“薛衡?!?p> 溫楠不自覺的念出來想起邱默提到的薛衡兼職,那么他出現(xiàn)在這也不奇怪,店員服裝穿在他身上,顯得很不平常,若不是上身衣服過于寬松,倒看不出半分違和感。
“薛衡,薛衡,薛衡,薛……”
她慢條斯理念著,似乎這名字哪里過于奇怪,溫楠苦思冥想之際,桌面被人敲了兩下,聽聲音像是骨節(jié)。
“叫我嗎?”
少年站在面前,神情一絲不茍,想起剛剛的舉動,溫楠尬笑:“不是?!?p> “可是,我有聽到,你一直在叫我名字?!?p> “薛衡。”溫楠再一次念著,“只是感覺你名字還蠻好聽的。”
“是這樣嗎?”
像是想到了什么,溫楠斂了笑:“是薛氏集團(tuán)的薛嗎?”
薛衡一怔,隨后笑了笑:“是啊,也沒想到這么巧,這名字聽起來還挺貴的。”
“所以你是薛氏集團(tuán)的秘密繼承人嗎?”溫楠好奇道,“你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保證不說出去,連邱默都不說?!?p> “薛氏集團(tuán)繼承人?!鼻浦鴮γ娴拇髽?,薛衡道,“你說是就是咯!”
“看不出來,深藏不露??!”
怕他尷尬,溫楠抿了抿唇:是她想太多了,如今薛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應(yīng)當(dāng)在公司里,而不是跑到咖啡館里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