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重視真正的情義,但是并沒有將這做戲的所謂結(jié)拜放在心上,這僅僅是一種戰(zhàn)時同盟而已,是為了強加一種道德約束,增加相互之間的虛無縹緲的信任感罷了。靈毓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和神界將士的性命托付到另外五界手上。同樣的,五界之間也不會這么做。
結(jié)束沒多久的戰(zhàn)斗的確讓神界有所損失,也并沒有靈毓嘴上說的那么嚴(yán)重。只是靈毓一直沒有想出好計策能夠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畢竟神界現(xiàn)在只有四十萬部隊,釋界可是有整整一界作為后盾,源源不短的補充足以將神界部隊完完全全埋葬在這里,還能將墳建的漂漂亮亮的。
在六界將士面前表演結(jié)束之后,靈毓就回到旗艦,也沒有什么戰(zhàn)略性的動作,每天都是修煉、與玫瑰游山玩水,完完全全一副二世祖的做派。這樣愣是持續(xù)了一年多,行蹤完全是暴露在七界部隊眼下,竟也沒有人來行刺,甚至有多次駕著九頭龍帶著玫瑰進(jìn)入百祭城與鄂康把酒言歡,喝完酒以后還不回來還在那玩一夜,搞得五界人心惶惶幾乎懷疑神界背棄盟友,與釋界聯(lián)合。
這一日清晨,靈毓走出自己的房間,笑呵呵的在甲板上品著茶,等著玫瑰起床。在軍中多有不便,二人是分開睡的,沒有等來玫瑰,卻等來了憂心忡忡的李靖,一起共事了這么長時間,李靖也省去了繁文縟節(jié),一屁股坐在了靈毓的旁邊。李靖手里捏著茶盞,十分猶豫,多次對靈毓欲言又止,靈毓何等通透之人,怎會猜不到李靖想說什么,卻也不急躁,耐心等待著李靖開口。身為重臣,若是連進(jìn)諫都不能暢所欲言的話,那神界離衰亡也不遠(yuǎn)了,李靖像是下定了決心,目光堅定看向靈毓,然后單膝跪在甲板上,“太子,微臣有要事啟奏。”
靈毓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對李靖的決定十分滿意,站起身將李靖輕輕扶起,也不那么多寒暄,直奔主題
“將軍想勸諫什么,在下一清二楚,無非是我這些日游山玩水,像是慢待軍情,和鄂康走得過近,五界頗有微詞罷了。將軍是神界重臣,看到太子這種作派自然勇于直諫,我想將軍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平日的接觸里,感覺我不是貪圖享樂無心政事之人,是這樣嗎?“
靈毓抿了一口茶,面帶笑容看向李靖,李靖點點頭,繼續(xù)聽靈毓接著說,“將軍,你可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在哪里?”
李靖對這個問題胸有成竹
“我神界大軍無論是作戰(zhàn)能力還是配合遠(yuǎn)超其余六界,無需用什么陰謀詭計直接與釋界硬碰硬足矣。”
“將軍,你有所不知,我們只有后勤上的補給,并沒有人員補充,也就是說,老頭子們只給了我四十萬?!?p> 李靖聽完,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其腦海中炸開,臉色驟然變得煞白,有些恐懼:“太子,難道我們是炮灰?”
靈毓拍了拍李靖的肩膀,眼神堅定”將軍放心,神界不可能讓自己的子民當(dāng)炮灰,老頭子們也不會讓四十萬將士來鋪墊。之所以只有四十萬,老頭子們是根本不想?yún)⑴c這場戰(zhàn)爭,將軍須知,一旦我神界大規(guī)模參與到戰(zhàn)爭中,我神界子民也要生靈涂炭,而我不舍其余六界生靈飽受戰(zhàn)爭之苦,執(zhí)意參戰(zhàn),老頭子們礙于情面,無奈只好給我兵馬罷了,我想老頭子們定是考慮到我不想神界將士白白犧牲,又不想攪到這渾水中來,所以才給我了這么點部隊罷了“
李靖聽完,雖恢復(fù)了平靜,但是眉頭又緊鎖在了一起,疑惑的問靈毓:“那太子,屬下愚鈍,要想取勝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莫過于速戰(zhàn)速決,否則還是撤退的好,可是如何個速戰(zhàn)速決發(fā),屬下卻沒有什么好辦法?!?p> 靈毓攤開雙手,無奈的笑道:“將軍不知,我也不知道啊,也只能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罷了?!膘`毓邊說著邊將目光轉(zhuǎn)向百祭城方向,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雙眼也瞇了起來,一指百祭城,對著李靖說:“將軍,你看“
就見百祭城前的戰(zhàn)場中間像是出現(xiàn)了一道空間屏障一般,靠近百祭城的那一邊盡是漫天的濃霧,根本看不見那邊是何動向,就好像那邊變成了一個充滿牛奶的瓶子,而這邊則與平常無二,李靖看罷,眉頭皺的更緊了,好歹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帥,當(dāng)即命人探查。
“來人”二字剛出口,就有一個著金色鎧甲的士兵憑空跪在了二人議事的茶海前,靈毓卻趕忙接過李靖的話:“派兩艘戰(zhàn)艦探尋百祭城方向的濃霧,只要尋其邊際則可,無須進(jìn)入,切記不可貿(mào)然進(jìn)入?!?p> 那金色鎧甲士兵道了一聲“是”又憑空消失不見了。靈毓“切”了一聲,暗自腹誹,從甲板到指揮室就那么點距離,至于挪移過來挪移過去的嗎?顯擺你也會空間挪移怎么著?
也就一瞬,兩艘戰(zhàn)艦緩緩脫離了戰(zhàn)艦群,然后一個加速,分別向左向右化作兩道金光消失不見了。靈毓和李靖二人皆眉頭緊皺,只是各自緩緩的品著茶,不知道他二人在想些什么,三咤和楊戩也前前后后來到了甲板上,看到二人這般模樣,也不敢隨便調(diào)侃,或站或坐拿起茶海上的茶盞也品起了茶。
哪吒一杯茶還未品完,站在甲板邊緣看見差不多有一萬五界士兵慢慢向百祭城方向移動過去,沖眾將領(lǐng)說:“諸位,你們來看?!?p> 這萬人五界部隊一開始行動十分快速,距離那濃霧還有擦不多的一公里的時候,行動突然減速,士兵們將兵器都拿在了手中,想來也是得到了命令,十分謹(jǐn)慎慢慢進(jìn)入了濃霧,哪吒十分不屑,“切,這明顯是學(xué)著咱們神界萬人一隊的作戰(zhàn)隊形嘛,學(xué)也學(xué)不到精髓,就這么個人員配給方案,根本不堪一擊?!?p> 眾神臉上都掛著鄙視的笑容,再看那五界部隊的為首的幾個人界士兵,剛接觸到濃霧的時候身體明顯開始變黑,連鎧甲也有了些銹跡,可是他們就好像沒有感覺,后面的士兵們好像也似乎看不見這變化,還是按照隊形往濃霧里移動,等到為首的人界士兵身體完全沒入了濃霧,就消失不見了??赡茉谖褰缈磥?,是進(jìn)入了濃霧視野被遮蔽了,可是六個神界將領(lǐng)卻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士兵完完全全是消失不見了,鎧甲則瞬間被侵蝕成了粉末,那些士兵卻連個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
六個神界將領(lǐng)看到這一幕就知道那萬人部隊已經(jīng)折了,又圍著茶海坐了下來,各有所思,還是楊戩先開的口“諸位,從剛才看來,顯而易見那濃霧有毒,還不是什么簡單的毒,那些士兵連聲音都沒有發(fā)出,我想是神經(jīng)被麻痹了或者說身體被麻痹了,雖不知我們神體能否禁得住這樣的毒,但是在霧散以前,我不建議冒險?!闭f完,就看向靈毓,想征求靈毓的意見。
靈毓咬了咬嘴唇,略微一思索,便開口了:“釋界到底在用什么手段,咱們不知道,如果說他們看破了咱們神界不可久戰(zhàn),所以來了這么一個拖延的辦法的話,那么五界部隊進(jìn)攻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來這一手,畢竟就目前看來,濃霧對五界很有效,但是他們并沒有用。我個人的看法是:一,釋界各個好戰(zhàn),且戰(zhàn)斗之法修煉已久,每個成員都想用于實戰(zhàn),而不想紙上談兵,出于本性不想用這一辦法;二,這一濃霧的威力我們也體會到了,連神界的視野都能遮蔽了,而且殺傷力也很巨大,范圍雖不清楚,但是出去探查的兩艘戰(zhàn)艦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想來范圍也不會小了,從這三點看來,消耗必然巨大,鄂康之所以下令用這一辦法,有很大的可能是在為下一步作戰(zhàn)計劃鋪墊,至于他的下一步棋如何走,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管是他們的本性,還是消耗巨大,這一濃霧勢必不會持續(xù)太久的時間,我也同意不能輕易拿士兵的性命冒險?!?p> 金咤沉吟了一下,疑惑的開口道:“太子、父親,諸位同僚,這釋界既然開啟了這濃霧,為何不將范圍擴大,索性將濃霧蔓延到這邊來呢?”
金咤話音剛落,就傳來了兩艘戰(zhàn)艦回來的聲音,兩道金光分別飛到了甲板上,從左邊飛過來的士兵半跪在甲板上,先開口了:“太子,各位將軍,并沒有什么空間屏障,那看似是濃霧,實際上是一種白色膠體,我試過了,那膠體的確能腐蝕神體,但是用神力可以抵抗,一直向左蔓延到百祭的邊緣,再向左就是空間間隙,不敢冒入?!膘`毓又將目光看向了右邊飛過來的士兵,那士兵點點頭,表示也是同樣的情況。
靈毓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兩個士兵便起身飛走了,靈毓接著對金咤說:“現(xiàn)在就很明顯了,之所以沒有向這邊蔓延,很有可能是百祭城的一種守城的手段,并不是鄂康不想,而是百祭城做不到,這手段很有可能是釋界打算百祭城將陷落之時玉石俱焚,掩護剩余部隊撤退的手段,現(xiàn)在百祭城明顯沒到這一地步。更何況釋界也不蠢,不會啟用對自己有損害的法術(shù),那就是鄂康另有打算了,諸位將軍竭力想想,鄂康采用何種計謀的可能性最大?!?p> 六神一籌莫展,一會一個可能,不知不覺間,傳來了船艙開門伴隨著玫瑰的銀鈴聲,“哎呀,昨天玩的太累了,昨晚也沒睡好。。?!?p> 話還沒說完,就見靈毓的座位上已空無人影,然后在玫瑰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左手按在玫瑰的頭頂上,玫瑰便昏迷過去,靈毓將其抱在懷中,向半空中大喊:“九頭龍,滾回來?!膘`毓怎么也想不到,那九頭龍竟然從那膠體中急速飛了過來,靈毓也沒問他又去哪里浪了,靈毓飛到它的背上,將玫瑰放在,小聲吩咐了幾句,九頭龍便向遠(yuǎn)處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