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盯著蒼怡的冰冷的眼神,再轉(zhuǎn)頭看看身形漸漸變得清晰的玫瑰,心里暗道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啊,父親對女人的了解還是勝于自己。靈毓自己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對蒼怡說:“要不咱還是回瑤池?依小弟之見,還是瑤池環(huán)境更適合療傷一些?!?p> 蒼怡眉頭一挑,頗有些戲謔的意味回道靈毓:“喲,為拯救天下蒼生任勞任怨的神界太子殿下此時怎么猶豫起來了呢?”
這句話竟懟的靈毓一時半會不知道怎么回答,靈毓嬉皮笑臉的撓了撓頭,略微一思索才厚著臉皮對蒼怡說:“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即便我此時心里再怎么焦灼,可仍舊事倍功半,不如在瑤池好好靜養(yǎng),你看如何?”
蒼怡只是嬌哼了一聲,給了靈毓一個白眼,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了玫瑰方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靈毓心里一萬只羊駝飛奔而過,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蒼怡是個小醋壇子,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天底下哪有女子會忍受的了自己的另一半沾花惹草呢?
靈毓乘坐的座駕很快就落到了天寶宮門前,靈毓的心也漸漸變得不安起來,玫瑰機(jī)敏過人,蒼怡計策百出,這兩只老虎要是斗起來,那天寶宮可真沒有寧靜日子可言了,靈毓心里這么想著,外面有個陌生的女聲傳了進(jìn)來:“靈寶大帝、蒼怡古神,咱們到了,還請移步宮內(nèi)?!?p> 蒼怡直接”噌“的一聲跳出了這個金座駕,靈毓心又涼了半截,就看這氣勢,活脫脫一正宮娘娘找妃子麻煩的架勢,難道我天寶宮要上演一場宮斗大戲了嗎?想到這些靈毓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傷漸漸好了以后,自己就要慢慢參與正經(jīng)事情了,出入天寶宮的神官神將們必不會少,要是天寶宮雞飛狗跳,那我靈毓哪里還有威信可言呢?不行,絕對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場面的發(fā)生,靈毓心里這么想著,又從外面?zhèn)鱽砹藙偛诺呐暎骸办`寶天尊,還請移步?!?p> 靈毓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里想著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便硬著頭發(fā)緩緩起身向前走去。還有半步就走出去了,靈毓竟有些擔(dān)憂起來,腦海中浮過一個念頭,要不然現(xiàn)在還是回瑤池?應(yīng)該來的及,這個念頭馬上又被另外一個念頭所替代,老子千軍萬馬前都沒慫過,現(xiàn)如今會因?yàn)閮蓚€小丫頭片子慫?這要是傳出去了,老子豈不是背上了怕媳婦的名聲?以后和他們喝酒還不得每每都被拿這件事情取笑?嗯,不能慫,老子是什么人?心里這么想著,還特意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便鼓起勇氣,大踏步走了出去。
靈毓一走出去便被那兩個王母的隨行侍奉給攙扶住了,料想剛才的女聲便是這二人其中一個了。靈毓向她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感謝,向前看去,眼前的景象嚇得靈毓一哆嗦。天寶宮偌大的宮門前,只站著蒼怡和玫瑰兩個人,蒼怡背對著靈毓,玫瑰的臉也被蒼怡給擋住了,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二人身側(cè)有一架通透的玉石輪椅,一神一獸分別將一只纖纖玉手搭在輪椅的靠背上,靈毓心里暗道不好,要開戰(zhàn)。他的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了兩個傾國傾城的角色爭奪輪椅,然后搶到輪椅的一方掄起來就往另外一方身上拍的畫面。想完這些以后,一個計策和一個戰(zhàn)略縈繞上了靈毓的心頭,計策就是三十六計之走為上和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聰明人從來都是知道暫避鋒芒以養(yǎng)精蓄銳的,靈毓這樣安慰自己,然后臉上掛上了為難的表情,對身邊侍女說:“我突然想起在瑤池內(nèi)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你二人隨我回瑤池一趟可好?”
這個侍女還未開口,另一名侍女倒是機(jī)靈,捂嘴一笑,然后竟打趣靈毓道:“靈寶天尊怕是將勇敢落在了瑤池吧?”看起來平日里王母對這二人也是嬌慣的很,換做一般的侍女哪里敢拐彎抹角的取笑靈毓?靈毓也不在乎她的玩笑之語,但還是為自己爭辯了幾句:“胡說,我靈毓堂堂神界太子,面對蟻群一樣無數(shù)的敵人也從未膽怯過,怎么會懼內(nèi)呢?”靈毓話剛說完,自己也覺著不妥,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嗎?那兩名侍女也忍不住笑意,嬌笑了起來。靈毓嘆了口氣,對那兩女小聲說道:“此事不準(zhǔn)傳出去,閑暇時來我天寶宮,自有賞賜,快把我母親或者姐姐們找來?!?p> 左側(cè)的侍女對靈毓說:“太子請放心,賞賜倒是不必了,為太子保密是奴婢們分內(nèi)的事情,王母娘娘和七仙女殿下們已在天寶宮內(nèi)布置守衛(wèi)和侍女們,太子今日可清閑一日,過了今天,還請?zhí)舆\(yùn)籌帷幄了?!闭f完便又笑了起來。
靈毓自覺尷尬,也隨著她們呵呵干笑了幾聲,隨后對她倆小時吩咐了一句:“小點(diǎn)聲,咱們不打擾那二位漂亮姐姐的會面,悄悄回去就好。”
靈毓說完便兩個胳膊略微一抬,那兩個侍奉仙女立即伸出手?jǐn)v扶著靈毓緩緩向右前方走去,靈毓邁出的每一步都顫顫巍巍,不停的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還特意走了一個圓弧路線,試圖繞開蒼怡、玫瑰二女所在的位置,靈毓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天寶宮宮門前的路這樣漫長,他每前進(jìn)一步都要將目光稍微一斜視,看看二女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也不由苦笑:就在前一段時間,自己駕著九頭龍游走于七界大軍之中如游龍戲水,那是何等的威風(fēng),現(xiàn)如今在自己家門前卻如驚弓之鳥一般,真可謂人生如戲,心中也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在前線時的風(fēng)光,竟?jié)u漸出了神。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道特別熟悉的聲音,也就是這個聲音將靈毓驚起了一身的冷汗,玫瑰的聲音比平時還要溫柔百倍,“毓哥哥,你回來啦,人家可要想死你了呢。你不在天寶宮的這段時間,人家天天。。?!?,玫瑰還想說下去,卻被蒼怡的話給打斷了,蒼怡說:“哎呀,親親小靈毓,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動,對你的傷不好,來,我扶你坐到輪椅上,咱們回家。”說完,便轉(zhuǎn)身想推動那玉石輪椅上前,玫瑰哪里能允許自己陷入被動的情況,便也伸出另外一只手爭搶輪椅的控制權(quán),二女眼神一對,仿佛有一道閃電在二女的眼球之間不停的穿梭,然后二女竟像商量好的一般,一齊將目光轉(zhuǎn)向靈毓,也齊齊的問靈毓:“毓哥哥,你要誰來推嘛。”
二女姿色均傾國傾城,玫瑰嫵媚動人,蒼怡清純可人,目光溫柔似水、說話的聲音沁人心脾,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被迷惑的顛三倒四,可在靈毓的眼里看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只母老虎和一頭母獅子,母獅子和母老虎饑腸轆轆,惡狠狠的眼神盯著自己,嘴里發(fā)出的嚎叫不停在問自己想怎樣早登極樂,靈毓心中現(xiàn)在沒有別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懊惱,懊惱自己怎么能在這么危急的情況下還走神呢,分別向自己的身左右看了一眼,試圖想讓這兩個侍女來解圍,不看還好,這一看便更緊急了,二女原本就醋意大發(fā),哪里還忍受的了靈毓接著沾花惹草,也沒商量些什么,分別走到靈毓的身側(cè),向那兩個侍女說了類似于多謝瑤池仙女替我照顧靈寶大帝之類的致謝語之后,便各自接過了靈毓的胳膊,玫瑰直接攙扶著靈毓,竟將腦袋倚靠到了靈毓的肩膀上,蒼怡見狀也不甘示弱,直接將靈毓的胳膊抱在了懷中,靈毓的頭竟想機(jī)器人活動一般,向左一停一頓的轉(zhuǎn)動,向右也轉(zhuǎn)動了一下,心中想著:完了,獅子和老虎吃我來了。
靈毓身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要不是身著萬年皮,換成別的材料,身上的衣衫怕是早就濕透了,美人在側(cè),一般人怎能不動容?可惜,靈毓根本不是一般人,就算身體健康的時候,這二女同時這樣對自己熱情如火,自己也受不了,更何況現(xiàn)如今身體狀況相當(dāng)糟糕,靈毓更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趕緊擺脫目前的窘境,只見他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頓時靈光一閃,然后就從他的口中傳出了“咳咳”幾聲很重的咳嗽聲音,二女剛才只顧著爭風(fēng)吃醋,靈毓的幾聲咳嗽,她倆這才想起靈毓重傷在身,羞愧的表情立馬出現(xiàn)在她倆的臉上。
玫瑰焦急的對靈毓說:“毓哥,你趕緊坐到輪椅上休息一會。”
蒼怡則用行動表示了她心中的擔(dān)憂,就見一道白色光芒出現(xiàn)在了她的雙手的掌心中,然后伸出手想按在靈毓的天靈蓋上,試圖用神術(shù)幫助靈毓療傷,靈毓哪里會讓她實(shí)現(xiàn)這一操作,蒼怡幫助自己療傷,就會知道自己剛才是在假裝傷勢加重,那不就露餡了嗎?
靈毓有氣無力的對玫瑰應(yīng)了個“好”字,便順勢坐到了身前的輪椅上,然后又用手捂住了嘴巴,假裝咳嗽了幾聲,半死不活的對二女說:“二位仙女姐姐,咱們先回天寶宮休息一下,好嗎?”
哪成想,此言一出,玫瑰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有些驕傲的臉色,而蒼怡則有些氣急敗壞,根本不搭理靈毓,徑自向天寶宮內(nèi)走去,靈毓不解,也沒有深究蒼怡突然這是怎么了,只以為是蒼怡的小女孩子家的任性脾氣又發(fā)作了,靈毓自己也嘗試著推動身下的玉石輪椅,發(fā)現(xiàn)這輪椅好像自身就被施了法術(shù),無論怎么推動輪子都絲毫不動,只得將求助的目光轉(zhuǎn)向玫瑰,玫瑰面帶微笑,只不過這微笑好像有些笑里藏刀的意思,嬌聲的問靈毓:“是不是想回自己的寢宮?”靈毓點(diǎn)點(diǎn)頭,“是不是想讓我?guī)湍阃埔幌螺喴??”靈毓又點(diǎn)點(diǎn)頭,靈毓還想用花言巧語哄玫瑰開心,只是這玫瑰絲毫不給靈毓機(jī)會,嬌聲了一個“哼”字,便也自己轉(zhuǎn)身向天寶宮內(nèi)的方向走去。
靈毓腦海中大概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況,自己說錯或者做錯了什么,竟惹得二女如此行為,一陣涼風(fēng)吹過,靈毓的心中也有些寒意,換成誰自己親密的愛人只想著爭風(fēng)吃醋,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都會覺著心涼,靈毓輕嘆了一聲,隨后身下的輪椅竟自己動了起來,原是王母的兩名侍女來幫助自己,靈毓暗自贊嘆到底是長期跟隨自己母親的人,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這才向天寶宮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