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里,王彥離也沒讓自己閑著,不間斷的鍛煉身體,掌控力量,同時也努力掌握湛藍大劍的攻擊力度。
他也向系統使用了長效福利,每月一問。
詢問了如何才能達到下一級別的超凡之路。
系統說的很明確,將體內流淌全身的無形無色永生氣,質變?yōu)榘咨?,再誕生出一抹黑色,染黑眉心的白色球體。
就可以邁入下一超凡級別。
而促使永生氣引發(fā)質變,可吸取沉眠之心亦或主動增量。
系統當時說了一句話很有意思。
【沉眠在黑夜,黑夜到黎明,黎明至復蘇?!?p> 王彥離從字面上理解到,這應該是超凡路的后面幾個級別。
也就是說下一級別名為黑夜者嗎?
王彥離也很好奇沉眠之心是什么。
他心知答案應該在沉眠者級別的怪物身上。
可惜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以來,王彥離一只沉眠者的怪物都沒遇到。
在無奈的同時,他也只好默默等待。
畢竟王彥離知道,他走在了太多人與怪物的前面,那些才起步的超凡者們,無論是人和怪物,想追趕他,都還需要一定時間。
讓王彥離欣慰的是,哪怕他沒有吸取什么沉眠之心,體內的永生氣,自眉心處開始,依然有淡淡的白色浮現,在不斷轉變同化體內全部的永生氣。
雖然慢,卻清晰可見,完全能感受到。
雨季連綿。
天上的雨不如曾經那小冰雹般的質量,但依然稱得上瓢潑大雨。
只是天不打雷,閃電雷霆不在,黑暗陰晦的天空籠罩大地,接連不斷的大雨,經常一下就是七八天,下的人身子骨都酥軟了。
又是一天。
噼里啪啦的雨自屋檐上滴落,狠狠的砸在地面,濺起大片大片的漣漪。
遠處天空一直昏暗無比,鉛云厚重。
花草樹木,乃至蔬菜瓜果,也被雨幕擊打得垂頭喪氣。
王彥離很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他心有預料,種植在地里的食材,撐不過這雨季。
這讓他慶幸之前的時間里,去鎮(zhèn)子上搬了極多儲備食物。
前天他冒雨出行,爬上后山,前往另一座山上,觀望山腳下的那處小鎮(zhèn),發(fā)現連日的大雨,已經讓小河里的水,瘋狂上漲,水位線不斷升高。
小半個鎮(zhèn)子已經被洪水淹沒,其中無論是石傀還是少量的幸存者人類,都似乎浸泡在江澤里,沒有了未來。
那山頂的大水壩,也在一直蓄水。
王彥離覺得那無人管理的大水壩,恐怕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傾瀉而出,沖破堤壩,一往無前,如九天銀河俯沖向人間。
到時候恐怕是一場超級洪災,可惜眼前人力無法阻止,王彥離只能默默看著。
此時。
六人坐在房間里,百無聊賴。
沒有賭注的打牌,也漸漸沒有了意思。
“這雨還要下多久???”王西檸蹙眉,白皙的手掌杵著下巴,語氣慵懶而抱怨的說著話。
她覺得每天都太無聊了。
自從天天下雨后,六人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每天都是吃睡玩。
她并不情愿,體會到了身體力量的變化,王西檸更想讓大哥帶著眾人出去狩獵石傀,讓他們成長。
等到和大哥站到同一階段后,他們將是最大的幫助。
張滿月在一旁擼貓抱狗。
兩個月以來,黑狗與小貓終于與大家混熟,變得親密,不用狗鏈也不會攻擊人與逃跑了。
就是讓王彥離好奇的是,見到那小奶貓已經兩個月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體型卻根本沒有變化,完全不像普通貓,可它一身貓肉,又確實普通不過了。
而黑狗似乎有點記仇,基本上沒有靠到過王彥離身邊,只有小奶貓經常爬到王彥離的肩膀上喵喵踩奶。
此刻。
張滿月也是愁眉不展:“確實,剛開始下雨的時候,我還挺開心,覺得每晚都有白噪音入眠,睡的很舒服,可如今每天如此,下得我人都麻了,總感覺到處都濕漉漉的,而且偶爾還有蜘蛛爬出來,個頭還越來越大,超級嚇人?!?p> 在一邊打著牌貼紙條的呂布、曹操、張飛三人,聽到姐姐的話,也點頭認同。
張飛打出一對A,然后接口說道:“是啊,我昨天煮飯看到了一只拳頭大小的黑蜘蛛,嚇我一跳?!?p> “我也看到了一只大的花蜘蛛,我們豬圈里養(yǎng)的幾只山雞,都被嚇得飛來飛去,咯咯咯的叫個不停?!辈懿俸戎蓸?,也回憶起那蜘蛛的個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很惡心反胃,甚至頭皮發(fā)麻。
呂布滿臉都是紙條。
他牌技賊臭,卻又極其愛打,明明大家都興致不高了,他還樂此不疲。
“怕什么,又不吃人,那么大的蜘蛛拿來燒湯給曹賊你喝,肯定大補,反正最近蛇都吃膩了?!眳尾嫉故菦]有看見過大個頭的蜘蛛,因此心里毫無感覺,反而以此調笑曹操。
曹操一回憶起蜘蛛八條腿上那布滿絨毛倒刺的惡心模樣,里面將手里的牌一扔,大喊‘呂布小兒,氣煞我也!’
整個人就沖了過去。
呂布大叫,“搞什么!這把我要贏了!”
說著兩人就沖在一起,打了起來。
如今的兩人都進行了第二次身體轉變,力量強橫,雖然都沒有動真格的,但打起來還是虎虎生風,頗為奪人眼球。
其余幾人把這看成武打片,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雖然無聊,卻也不會自討沒趣,出去淋雨找不自在。
人人都是手配瓜子可樂,辣條雞爪薯片應有盡有。
他們從小鎮(zhèn)里搬了太多東西回來,有的小賣部都被眾人搬光了。
小零食和食物多得不得了。
就他們六個人吃,恐怕要吃許久。
這種生活,放在災變初期那一個月里,張滿月等人想都不敢想,連做夢都覺得這個夢大了點。
可如今手里的這些食物與身體里的力量,都讓幾人由衷的感激著王彥離。
“我去上個廁所?!睆堬w一口氣喝完手里的雪碧,咂咂嘴說了句,就出了門。
眾人沒事都愛往王彥離房間里鉆,之前六個人就是窩在王彥離床前床上熱鬧非凡。
此刻張飛出門,也沒人在意,王彥離三人都在看呂布和曹操誰打的贏。
張飛沿著屋檐往豬圈走去。
屋檐側嘩啦啦的雨聲,和那柴房里轟隆隆的發(fā)電機相得益彰,叫的人渾身沒勁。
張飛樣貌清秀,姐姐張滿月美麗至極,他自身的長相也不差。
和離哥相比,張飛也認為自己只差了一點點。
上完廁所,往回走,張飛又看到門縫里一只碗口大的黑色蜘蛛。
他身形一閃,抬腳將那只堪稱恐怖的大蜘蛛踩死,這才晦氣的吐了一口唾沫。
“真惡心,艸,鞋子還給我扎了個洞?!?p> 張飛腳在黃泥地面里摩擦。
片刻后,心里好受了些,他才拿著掃帚過來清掃。
物歸原位后,張飛邁步準備回到王彥離的房間,看看呂、曹兩個亂臣賊子,到底分出勝負沒。
沒走幾步,他突然腳步一頓。
張飛下意識側身,他望向那很久沒去過堂屋方向。
自從在里面看到了各種尸體,他們就一直沒再去過。
平時那堂屋也緊緊關閉。
但此刻,那里居然大門敞開了一個縫隙,一個女人的身影在門縫中露出。
若隱若現的看不真切。
張飛頭皮一麻。
正要大喊,卻看見那堂屋的木門突然咔吱一聲,又推開了一截,一張人臉探出。
那張女人臉美麗而慘白。
張飛一驚,這人臉他完全沒見過!
這是什么東西!
可還不等他驚叫出來。
隨即他就像被迷了眼一樣,松了口氣般輕聲說道:“姐,你去那兒干什么,離哥不是說那里面很臟嗎,蜘蛛還多?!?p> 張飛一邊說一邊朝著堂屋的木門走去。
那門縫處。
那張人臉正緩緩朝著屋內隱沒。
一些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正在門檻上爬來爬去,張飛如同木偶般,僵硬的消失在了木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