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不疾的腳步聲飄過耳畔,月痕循聲看去,冰冷的眸溫暖了幾分,亦溫暖了女子的心。
這一刻,他是她的全部,她只有他了。
墨蕓妱眼睛彎了彎,風情盡顯。
“怎么弄得滿臉血?”男子見她面紗沒了,臉上還沾了血,好看的眉頭微蹙。
他手中忽然多出來一塊潔白無瑕的帕子,輕柔的替她擦了擦,清冷醉人的聲線里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當然了,月痕不是嫌棄墨蕓妱,而是嫌棄那鮮血的主人,污染了自己的寶貝。
“下次殺人的事情,我來,不要臟了你的手。”
日夜的相處,時間也不短了,墨蕓妱一聽對方這話,頓時明白了什么。
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個傻子!你以前的霸氣和聰明勁兒都去哪里了?!難道和我在一起會讓你拉低智商嗎?!”
月痕一噎,這個小東西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誰讓自己喜歡呢!
“娘子,有你這么自損噎人的嗎?”他扶額。
“有啊,本人不就站在你眼前?”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妖冶中又夾雜著點點可愛。
月痕只覺得心跳又開始亂了,他咬了咬牙,頭湊到她耳畔,“等回去,本君再收拾你!”
他溫熱地呼吸灼的她臉頰燒得厲害,鼻尖是男子身上獨有的馨香,好聞的讓人心顫。
她強裝鎮(zhèn)定,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我,我去,去找墨華山!”說完她拔腿就想溜。
月痕眉梢含笑,道:“那么急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去?!?p> 墨蕓妱:“?”又來!她驀地停下要跑的動作,只得憋屈的讓對方帶她一程。
而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后,從單白玉的額間飛出一道紅光,眨眼就消散不見。
……
子時一刻,是睡眠最深的時候。
今夜的皓月山莊似乎有些不同,或許是有月痕在的緣故,墨蕓妱才能悄聲無息的殺了單白玉,沒有引起暗衛(wèi)們的注意,又或許這只是一個引她回來的圈套。
床上還在熟睡的墨華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側頭看向床邊站著的黑色身影,面色駭然,“逆女!是你??!不,我忘了,你并不是我墨華山的女兒!”他說著徑直坐起身子,盯著墨蕓妱,語氣沉沉的接著道,“你這是來找我報仇的?”
“是。”她凝視著這個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父親,眼底盡是復雜。
“想不到我將你養(yǎng)大成人,你卻要殺我!”
“呵,我需要對一個殺了我父母的人手下留情嗎?”
“你一向聰慧,難道看不出這是你二叔的陰謀嗎?”墨華山深深看著眼前的少女,臉上早沒了以往的疾言厲色,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哀。
想不到,墨華之早就不是原來的墨華之了!是他無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墨華之毀掉墨家!
“若這話在我沒有殺了單白玉前你這樣說,或許我會考慮一下你話里的真假。但,單白玉都已經(jīng)承認了,你還在狡辯!”一個女人固然都能做到敢作敢當!可墨華山,這個養(yǎng)育了她十幾年的人,家中的掌權者,竟是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懦弱!無能!卑鄙!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慶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