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遂落敗,塔內(nèi)再次陷入沉寂。
一場比武爭奪教主的大會,卻被一名外派掌門打得七零八落,成了一個笑話。
高臺之上,冷慶被氣得森森發(fā)笑,即便殺了林澈,也無法挽回明教的面子了。
便在此時,二層的天字門門外,方臘身形一閃,驟然出現(xiàn)臺上,縱是站他盤邊的莫容復都看不清是用何種手段。
在場之人無不驚嘆,這要比風輕語和汪遂的上場更震撼。
薛盧和冷慶皆是神色一凜,同在心里猜疑:“這難道就是乾坤大挪移?”
不但是光明左右使,明教四大護教法王和方才在密室之中的人都有此想法,只是圣火令出現(xiàn)時間實在太短,即便是天眾英才也無法在如此之短的情況下學到乾坤大挪移吧。
林澈看正主上場,正尋思要不要先把方臘的乾坤大挪移削來,忽見方臘忽青忽紅,形如走火入魔,心感不妙。
“教主在此!光明左右使、四法王你們好大面子,竟敢居高臨下!”方臘喝罷,雙手猛然抬起。
林澈忽感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黏稠,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站在慕容復身旁,兩人皆在塔外。
塔內(nèi),林澈在臺上的位置換成了光明左右使、四法王,六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方臘拿出圣火令,冷冷問道:“服不服?”
他們都自認武功天下第一,但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被換下臺,就連風頭一時無二的林澈都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死了沒有。
沒人出聲,但方臘也不著急,指著冷慶,說道:“你派人來試探我,如今我也試試你有沒有資格當光明右使。”
冷慶心中一凜,不敢大意,一躍而起,徒然凝起渾身勁力,雙掌呼出。
掌力從天而降,塔內(nèi)之人無不感掌風森然逼人,卻見方臘正站掌勁中間,倏地一掌反震出去。
輕飄飄地一掌,卻猶如潰壩洪水,洶涌澎湃,摧枯拉朽,將冷慶的的掌力盡數(shù)倒回。
冷慶身在空中,無處躲避,受實掌力,登時筋骨盡斷,血肉模糊,死得慘不可言。
掌勁穿過冷慶在塔頂打穿,破出一個大洞,陽光灑在方臘身上,真猶如真主降臨一般。
薛盧和四法王楞然看著冷慶化作血雨,灑落在武臺之上,雖嫌血肉落在身上惡心,但卻一字不敢發(fā),連忙單膝跪下,齊道:“圣公!”
明教眾教徒見狀,紛紛伏地高呼:“圣公!”
方臘微微點頭。
冷慶必須死,在林澈連挫兩名法王之后,方臘便在按耐不住,若是再讓林澈擊敗光明左右使其中一人,他想當上教主,就必須除掉林澈,在眾教徒面前立威。
而讓方臘選擇冷慶和林澈,他當然選擇借此機會除掉后患無窮的冷慶。
塔外,林澈和慕容復已經(jīng)駛馬走遠,忽聽背后傳來轟炸聲,轉(zhuǎn)頭看去,正見塔頂崩塌,一聲聲響徹天際的“圣公”傳遍西域這片荒涼之地。
林澈暗呼可惜,被方臘擺了一道,最終還是沒能獲得“乾坤大挪移”,不過聽聞修煉乾坤大挪移多會走火入魔,他也就氣氣過了。
慕容復雖全程沒有出力,但方臘成為教主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平白無故撿了便宜豈不是更好。
他和方臘早便約好,時機一到,他們便左右呼應(yīng),造趙家的反。
離開塔樓,兩人直往西夏而去,林澈要去找鳩摩智,而慕容復則要去爭奪駙馬之位。
于此同時,咸陽古道。
段譽正在給蕭峰和虛竹兩人沒讀書的人介紹劉邦、項羽爭霸的史跡,眾人聽著昔日英豪的故事,皆是大感興味。
一行人按馬徐行,一邊聽一邊走,忽聽后身馬蹄聲響起,轉(zhuǎn)頭看去,來人正是大理的巴天石和朱丹臣。
兩行人相互見過禮后,巴天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段譽,說道:“王爺?shù)弥饺莨油飨娜デ笥H,料想公子也會前去瞧瞧熱鬧,如有機緣,當設(shè)法娶西夏公主為妻,得一強援,保土安民。”
段譽讀完段正淳書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囁嚅道:“這個...我本來就不會武藝,現(xiàn)在又有重病在身,怎么爭得過天下豪杰?”
巴天石轉(zhuǎn)頭向蕭峰、虛竹躬身說道:“鎮(zhèn)南王命小人拜上蕭女婿、虛竹先生,請二位念在金蘭結(jié)義之情,相助我們公子一臂之力,特命小人奉上薄禮?!闭f著取出一只碧玉雕琢的獅子,雙手奉給蕭峰。朱丹臣從懷中取出一柄象牙扇子,扇面有段正淳的書法,呈給虛竹。
段正淳這做法是一箭雙雕,不但讓段譽受到當今兩大高手相助,還一下沒了兩大競爭對手。
蕭峰稱謝接過,說道:“蕭莽夫有幸娶得阿朱,已是福分,又豈有再娶之意?三弟之事,我自當全力相助,何勞段岳父囑咐?蒙賜珍物,更是不敢當了?!?p> 虛竹也是憨笑應(yīng)承:“我自當和大哥相助三弟,成就這頭親事?!?p>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互瞧了一眼,向蕭峰和虛竹拜了下去,說道:“多承二位允可?!?p> 西夏疆土雖小于宋遼,但卻是西陲大國,西夏國王也早已稱帝,當今皇帝李乾順,史稱崇宗圣文帝,年號“天祜民安”,其時朝政清平,國泰民安。
此次他公開招選駙馬,不單引得全天下習武之人的關(guān)注,一些邊陲更是嚴陣以待,希望能與西夏結(jié)為聯(lián)姻。
遠在中原的燕子塢,包不同等四大家臣也已經(jīng)帶著王語嫣剛往西夏,王語嫣一想到表哥是要去西夏爭奪駙馬,眼淚又一次潸然而下。
包不同四人只能癟著嘴,想不出其他安慰的話來。
而在吐蕃,鳩摩智領(lǐng)著他的徒兒,小王子殿下亦是朝著西夏趕來。
宗贊王子自信滿滿,問道:“師父,我此次前往西夏爭奪駙馬之位,勝算如何?”
鳩摩智笑道:“必勝的成算還是有的?!?p> 宗贊王子聞言欣喜若狂,鳩摩智卻冷冷淡淡,一言不發(fā)。
他深知憑借這徒兒的樣貌武功,就差上段譽和莫容復一大截了,所謂的必勝成也是不值半文錢,但哪一個想跟小王子爭做駙馬,他便一個個將他料理了,若是沒人來爭,小王子豈有不中選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