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巴天石獨自前往靈州城投文辦事,他是大理段正淳官臣,凡事以大理為重,便留了心眼,只給段譽投了名,并沒有如實告訴西夏王爺,還有蕭峰、虛竹和林澈三人到來。
便在巴天石歸回不久,廟宇之外便見人馬帶著吹打樂隊前來迎接段譽遷往賓館款待。
段譽作為大理世子,自然該享用此待遇,只是西夏并不知還有其他人前來,若是知道還有蕭峰和徐子,接待會更加隆重,畢竟蕭峰本雖沒成為南院大王,但一直名聲在外,還有虛竹子是逍遙派掌門,身份也是不低。
眾人就此被當做段譽的隨從,遷入了賓館。
林澈也是隨行而去,來到居住處,便獨自出外轉(zhuǎn)了一圈,卻始終沒有見到鳩摩智,也不知道他是躲在何處練功,心里越發(fā)焦急,實在擔心他瘋得太快。
回到賓館,忽聽后院中有人粗聲罵道,讓所有人快點夾著尾巴滾,西夏駙馬小王子做定了。
林澈猜想是吐蕃武士,也不知這種炮灰是否知道鳩摩智的下落,尋思出去碰個運氣。
剛出門,就見幾名前來罵陣威脅的吐蕃武士正被打得落荒而逃,罵聲也漸漸遠去,打人者正是風波惡和包不同。
包不同見林澈,冷哼一聲,假作不見,轉(zhuǎn)而向正要出來趕走吐蕃武士的巴天石拱手,說道:“巴兄來到西夏,是來瞧瞧熱鬧呢,還是別有所圖?”
巴天石笑道:“包風二位如何,我也就如何了?!?p> “大理段公子也是來求親么?”包不同臉色一變,慕容復可剛在少室山吃了段譽的虧,兩人要是相遇,慕容復勝算并不大。
巴天石道:“正是,大理國皇太弟的世子,日后身登大位,與西夏結(jié)為姻親,正是門當戶對,慕容公子一介白丁,門第卻是不稱。”
包不同臉色更是難看,回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人中龍鳳,豈是你家這個段呆子所能比拼?”
這時,風波惡不滿說道:“說那么多干嘛,到時金殿比試。大家施展手段便了?!?p>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試,那是公子他們的事,口舌之爭,卻是我的事...”
好好一場西夏公主面試招親,愣是弄成比武奪親。
林澈找不到鳩摩智本就心煩意亂,聽包不同長篇大論更是惱火,冷冷說道:“再吵,我就宰了你?!?p> 包不同早就看林澈不順眼,不過聽莫容復說他們之間有交情,是慕容家以后復燕助力,料想林澈不會真的動手,但也有必要讓林澈明白,他和自家公子雖有交情,可還是得有尊卑主次,呵呵開口:“非...”
包不同第一個字剛崩出口,忽然劍光一閃,一直舉著搖動的手指忽然斷落,不由哀嚎尖叫。
“竟然傷我三哥!”風波惡怒喝一聲,聲到刀到,驟然劈下。
林澈身形一閃,避到風波惡身側(cè),忽地一腳踹出,正踢在風波惡肋下。
風波惡撞在走廊木柱上,吐了一絲鮮血,已再無一戰(zhàn)之力,只等干瞪著林澈。
林澈說道:“我提醒過他,若不是看在慕容復面子,他早死了?!?p> 巴天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實力比風波惡二人還要不足,根本看不清林澈是如何出手,心里不由慶幸兩人之間并沒有過節(jié)。
慕容復在房間里看得一清二楚,卻不出門,反而竊笑。
他和包不同二人交情匪淺,但他早不滿包不同二人總壞好事,過去他們打著“姑蘇莫容”名號,江湖中人總是禮讓三分,讓他們越發(fā)得意,也該讓會他們兩個受點教訓,知道沒有“姑蘇莫容”,他們實際不值半文錢。
蕭峰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回想兩人在聚賢莊首次相遇,林澈還是個看不懂形勢的愣頭青,把聚賢莊群雄得罪個遍,后來在小鏡湖,林澈不但內(nèi)力深厚,更是俠義出手,救下阿朱,雖說和阿紫和父親蕭遠山有過矛盾,但卻平平而過,后來再在少室山碰面,他變得菱角分明,大殺四方,再一次跟天下豪杰結(jié)仇,如今戾氣更重,三言兩語就將包不同二人重傷,還放言要殺了阿紫,雖然都是別人挑釁在先,但如此下去,蕭峰擔心林澈遲早要殺昏了頭。
蕭峰不由搖了搖頭,走出門問道:“林兄弟近日是否有別的煩惱?”
人在不堪重負的形勢下,會很容易喪失理智,蕭峰很清楚這點,就如同他過去一樣。
“沒有,怎么這樣說?”林澈楞然。
蕭峰開門見山道:“蕭某癡長些歲數(shù),見林兄弟戾氣越來越重,不忍你墜入邪道。”
“多謝蕭前輩提醒?!绷殖簩に际挿迨讕煴闶巧倭指呱倳粗c佛心,他又怎么會墜入邪魔歪道呢?他只是習慣了這邊的交流方式。
蕭峰并非婆婆媽媽之人,說過也就說了,至于別人聽沒聽進,他自知也無權(quán)干涉別人作風,便不再多話。
林澈不再理會蕭峰,告別一聲后,就追著吐蕃武士等人而去了。
一路來到吐蕃宗贊王子的住處。
這邊要比蕭峰賓館那邊更為清靜,畢竟沒背景沒實力的參賽者已經(jīng)被宗贊命人嚇跑了,只剩些許有人還在。
林澈隔著門,便聽見幾個被痛打的吐蕃武士在哭訴。
宗贊怒道:“哼,姑蘇莫容復一介白丁,在少室山被打得險些自刎,還有什么臉面跟本王子搶駙馬之位!”
吐蕃眾武士連忙符合,一人一句將慕容復批判得一無是處。
林澈直接推門而入,問道:“請問貴國國師鳩摩智如今身在何處?”
宗贊小王子一愣,看林澈來勢洶洶,認不出是何人,但想起近日得罪之人太多,尋思定是來尋仇之人,哪里會跟林澈廢話,當即大喝:“拿下!”
林澈看眾人樸來,腳下一蹬,原地只剩一道殘影。
吐蕃眾武士樸了個空,還以為是對方使的是妖術(shù),皆是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林澈正坐在桌子上,手里的劍架在宗贊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