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衍收到秦川要來的消息,特意將封后大典的日子推后了半個月,而蘇挽辭還是一如既往的暗時去醫(yī)館里義診,慕千衍也叮囑過宮人不要打擾蘇挽辭,等蘇挽辭忙完了再協(xié)商大典的禮儀。
這日,蘇挽辭剛打算收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自己的醫(yī)館走來。
蘇挽辭立馬放下手中的活,朝著秦川的方向撲了過去。
“二哥!”
見蘇挽辭還是這副沒正形的樣子,秦川苦笑了兩聲,寵溺的摸了摸蘇挽辭的頭。
“都要嫁人了,怎么還這么不穩(wěn)重?!?p> 蘇挽辭嘟了嘟嘴,沒好氣的回應(yīng)著。
“二哥,你真是越來越像我皇兄了。”
聽到蘇挽辭提起蘇展,秦川立馬伸出手朝著蘇挽辭頭上敲了一下。
“你還敢提大哥,他知道你認(rèn)了路將軍做義兄的事,生了好久的氣,要不是我攔著,他都想親自過來收拾你了?!?p> 蘇挽辭一邊揉著頭,一邊無辜的開口。
“慕千衍又沒提前告訴我,我怎么知道,況且路大哥對我很好的,他生什么氣?!?p> “對了二哥,你怎么來了?!?p> 秦川也是一臉疑問,出聲反問蘇挽辭道。
“東辰皇沒告訴你嗎,大哥讓我給你送嫁妝來?!?p> 聽到秦川的話,蘇挽辭雙眉緊蹙,有了幾分打量。
“你是說,皇兄讓你來送嫁妝?”
她與慕千衍的婚事本來就不是真的,這點(diǎn)蘇展是清楚的,又何必讓秦川親自來送嫁妝。
想到此處,蘇挽辭心中有了幾分猜測。蘇展的意思,應(yīng)該是想將秦川支開,另有別的打算。
既然如此,她就得想著法子找個由頭,讓秦川多留一段日子才是。
這時,路北昭也剛忙完,準(zhǔn)備來接蘇挽辭,就看到和蘇挽辭站在一起的秦川。
見路北昭來了,蘇挽辭朝著路北昭招了招手,給路北昭和秦川相互介紹著。
“路大哥,這是我二哥,秦川。”
“二哥,路大將軍,你應(yīng)該聽說過的?!?p>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點(diǎn)頭示意著。
“秦將軍?!?p> 秦川給路北昭行了個禮,淡淡出聲。
“這些日子,有勞路將軍替我照顧阿辭了,這丫頭愛胡鬧,若是有無禮的地方,我給路將軍道個歉,請路將軍莫要與她一般計(jì)較?!?p> 聽到秦川的話,路北昭大笑了兩聲,拍了拍秦川的肩。
“秦將軍說笑了,阿辭很乖,我們?nèi)叶己芟矚g。”
“尤其是阿辭縫的香囊,我可是喜歡的緊呢?!?p> 說罷,路北昭就將腰間的香囊取下,在蘇挽辭面前晃了晃。
秦川看著那繡工劣質(zhì)的香囊,一猜就是出自蘇挽辭之手,心下還納悶,這么丑的玩意,路北昭卻還當(dāng)好東西親自帶在身上。
直到后來,秦川在慕千衍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香囊時才知道。
秦川本想著尋個驛站住下,卻被路北昭拒絕了。
路北昭說秦川的身份住在東辰,恐怕有危險,便以朋友的身份將秦川也安排在了路府的客房里。
秦川給蘇挽辭帶來的嫁妝有幾分特殊,是秦相爺四張畫作。
四張畫作的內(nèi)容分屬四國,是秦相爺年輕時游歷時所作,雖說四張畫都各自分屬,可將四張畫疊在一起,贏在陽光下,便是一副雄壯的千里江山圖。
秦相不愧是當(dāng)代大儒,筆鋒細(xì)膩,寫實(shí)傳神,每幅流傳出去的畫作,都紛紛被當(dāng)世的文人墨客所效仿學(xué)習(xí)。
清辰宮中。
慕千衍看著面前的四幅畫,不禁感慨秦相的水準(zhǔn)。
慕千衍沒有將畫收下,而是吩咐宮人將畫收好放在匣子里,掛在了昭陽殿中。
知道秦川已經(jīng)到了,慕千衍自然是得親自去見一面的,因而便借著去找路北昭的理由,又去了一趟路府。
路府花園的亭子里,蘇挽辭正和清月一起喂魚,慕千衍示意身后的下人不要出聲,小心翼翼的走到蘇挽辭身后,伸出手從身后抱住了蘇挽辭。
“阿辭,我想你了?!?p> 蘇挽辭的臉霎時紅了幾分,帶著幾分怒意,轉(zhuǎn)過身就要推開慕千衍。
慕千衍卻不依不饒,繼續(xù)出聲。
“你別怪我,我就是前些日子太忙了,才一直沒來看你的。”
蘇挽辭撅了撅嘴,轉(zhuǎn)過身去,冷冷出聲。
“你是來找我二哥的吧?!?p> 聽到蘇挽辭的話,慕千衍大笑了幾聲,伸出手勾了勾蘇挽辭的鼻子。
“吃醋了?”
“慕千衍!”
慕千衍笑得更甚了,過了好一會,才繼續(xù)開口。
“走吧,跟我一起去找見二哥。我娶了他的寶貝妹妹,自然是得和他知會一聲的。”
說完,慕千衍就一把抱起蘇挽辭,將蘇挽辭抱在了懷里,往后院去了。
身后的下人們見皇上這副樣子,皆是一臉吃驚,可宮人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自從端午宮宴以后,皇上就每天拿著香囊,還一有空就畫蘇挽辭的畫像。
他們也是頭一次見慕千衍這副樣子,要知道,慕千衍以前可是從來不對妃子上心的,連去都不愿意去一趟后宮。
如今,慕千衍對這位皇后娘娘如此上心,想必將來入了宮,也定然是要寵著的。
慕千衍一進(jìn)后院,就看到路北昭正和秦川在院子里下棋。
自從秦川來了之后,路北昭一有空去找秦川,要么下棋,要么喝酒聊兵法。
此次慕千衍故意沒叫路北昭陪著,說是有話單獨(dú)與蘇挽辭說,路北昭便又來找了秦川。
二人正下著棋,看見抱著蘇挽辭的慕千衍,都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明的神色。
蘇挽辭也發(fā)覺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馬示意慕千衍把自己放下來。
還是秦川先反應(yīng)過來,朝著慕千衍行了個禮,帶著幾分質(zhì)問的語氣出聲。
“東辰皇,你們這是……”
面對秦川的質(zhì)問,慕千衍輕咳了兩聲,臉不紅心不跳的回應(yīng)著。
“秦將軍,阿辭身子有些不舒服?!?p> 聽到蘇挽辭身體不舒服,路北昭蹙了蹙眉,當(dāng)下便有幾分擔(dān)心,看向蘇挽辭的方向。
“怎么了,不舒服就去歇著。”
蘇挽辭當(dāng)即便有幾分尷尬,咳了兩聲,吞吞吐吐的回應(yīng)著。
“大哥,已經(jīng)沒事了,就是早飯吃多了,消化一下就好了?!?p> 秦川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可蘇挽辭沒說,秦川也就沒多問了。
路北昭知道秦川和慕千衍有話要單獨(dú)說,也行了個禮,帶著蘇挽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