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少靈早就感覺肩上有些不對勁,還未出現(xiàn)口哨聲時,她就愁了一眼,但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塊圓石模樣,再加上剛剛的一些離奇的事情,就根本不敢動彈。
“咯咯……呵呵!”口哨聲是停了,笑聲卻來了。
這時候的笑聲,雖然是稚氣的笑聲,同樣也是嘲笑聲。
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大不了就是再被咬一口,或者也落得個山無神的下場。我又鼓起了一股子氣,伸手就去抓那個圓石。
這圓石為什么能夠嚇住大家,還有一個原因,因?yàn)樗呀?jīng)不像剛開始那樣放哪就在哪,此刻它雖然是在水少靈的肩上,卻是懸空的,這就意味著肯定有一股力量操控著它。
“嘿!抓不著!”這圓石一溜煙,我落了個空。
水少靈如釋重負(fù),趕忙往我身后退去。那這東西再次發(fā)出了聲音,那就可以肯定,它是個活物。
我想繼續(xù)抓它,可是它可比我靈活多了,見我對它不利,竟然馬上走出了一個“艾斯”形曲線。只見在我眼前一晃,轉(zhuǎn)眼間又轉(zhuǎn)到了我的右側(cè),在我臉上一撞,疼得我真想給它痛罵一頓,可是這家伙卻反過來說我,它說:“就想抓我,沒惹你,你最事多。”
我悟著臉上的疼痛,轉(zhuǎn)念一想,它只要愿意交流就好辦,于是說:“你說的,沒惹誰就不許動誰,那山無神惹了你嗎?”
這一問,我以為它會處于劣勢,可是沒想到它卻更加理直氣壯了,說:“你說的山無神就是那個家伙吧。”
它一說到山無神就又轉(zhuǎn)悠到山無神旁邊了,看來它是要長論一番。它說:“這家伙一把就捏住我的鼻子、嘴巴,讓我發(fā)不了聲,也喘不了氣,那我這一口長氣憋久了,一下子爆發(fā)出來,竟然把它給石化了,這也怪我咯?!?p> 它的這句話只有一個意思,就是我們錯怪它了。
“還有你?!彼又谷恢钢艺f。
它這么一說,我才意識到,這家伙可真清秀,鼻子、嘴巴都看得不太清,還有眼睛,這造物者也太吝嗇了,就不會弄點(diǎn)色彩進(jìn)行區(qū)分區(qū)分,這整個臉都是一個色,難怪玩弄這么久都以為這只是一個圓石。
我若是想找到它的那些感官器官在哪,一定得等它那個器官動的時候,那時光線才會形成陰影。
我沒等它指責(zé)我,就先認(rèn)錯了,說:“我知道,我不該按住了你的嘴巴?!?p> “錯!大錯特錯?!彼闹肛?zé)看來是免不了了,“你不是按住了我的嘴巴,而是吵醒了我的睡眠。”
“你的意思,在我抓住你之前,你一直在睡覺?”我驚訝地問。
“別跟它扯這么多,讓它先把山無神給放了?!彼凫`說。
而后水少靈又在我耳旁小聲地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家伙一定能解除山無神地石化?!?p> 我很認(rèn)同水少靈的說法,不過我的思緒得好好理一理,因?yàn)槲蚁仁窍氲搅诉@家伙真能睡,剛剛山無神像耍球一樣地耍它,它竟然沒有醒;而后我想到了機(jī)遇,偏偏我那么輕輕地一抓,它竟然醒了;而慶幸地是我沒有被石化。
“那你放了山無神吧!”我算是理順了,這是最重要的。
它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山無神,說:“放了它沒問題,只是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責(zé)任,我憑什么放?”
“話是這么說,可是只有你能放呀?”我說。
“怎么不是你的責(zé)任?”云不仙說。
我怕事情更加糟糕,就代為解釋了一下,說:“云不仙,確實(shí)不是它的責(zé)任,它就是把集聚的氣一次性釋放出來了,這才讓山無神石化了。要說責(zé)任,這應(yīng)該算是天災(zāi)?!?p> 這家伙顯然很喜歡這個答案。
但最后我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只有你能放了山無神,這天災(zāi)也就你能治了?!?p> 馬屁誰都喜歡聽呀,這家伙也不例外。不過后來我才知道,對方能夠做到的那叫馬屁,對方不能做到的那叫吹噓??磥砦荫R屁拍的正是時候,這會馬就可聽話啦。
它輕笑了一聲,說:“這個好辦。”
說完,它朝著山無神吹了一口氣,山無神就漸漸地恢復(fù)了原樣,軟了下來。
“冷……”這可是果無名的聲音。
大家四處張望,一看竟然在山無神頭上。原來這么久了,當(dāng)時果無名正待在山無神頭上,一同石化了。這剛剛的那個“冷”字是被石化前,含在口中還未釋放的一個詞。
這果無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覺大家的目光有些奇怪,于是本能地在山無神頭上退后了一步,而后又跳到地上,它甚至想不起來,剛剛還有一個圓石。
“嘿!”果無名一觸及地面,卻不料來了一物件打招呼,看著形狀圓圓的,沒有生機(jī),可是它是一活物,想必與自己也是同類,幻形而來的。
它見果無名還沒有回音,就圍著果無名繞了幾圈,而后又是一聲:“嘿!”
果無名失去的記憶漸漸地找回來了,這不就是那塊圓石嗎?這第一次繞圈還是云不仙操控的呢,讓它圍著山無神轉(zhuǎn),這家伙竟然也是個活物。
它見果無名還沒有反應(yīng),就一屁股撞向果無名,把果無名推開了幾步,而后又說:“嘿!”
大家剛開始還以為要發(fā)生什么故事呢,可這三番五次地這么折騰,這才意識到,這家伙只是想與果無名打招呼罷了。
這兩個家伙確實(shí)蠻般配,難怪它一眼就盯上了果無名,還主動跟它打招呼,雖然個頭比果無名矮點(diǎn),但是形狀,以及神態(tài)都非常像,一果一石。
果無名被折騰這幾次后,也只好做出回應(yīng),淡淡地回了一句:“嘿!”
但是果無名顯然對這個陌生的東西還不太敢放開,于是說:“不是要回去嗎?怎么還愣在這里?!?p> 然后熟練地一跳,鉆進(jìn)了水少靈的衣兜里。
但是沒想到這家伙也這么一跳,也鉆進(jìn)了水少靈的衣兜里。
這個時候大家才笑了,水少靈說:“出發(fā)吧!真是一物降一物?!?p> “喂!就這么大點(diǎn)的地方,你別總是撞我的屁股?!惫麩o名說。
看來這口袋里也是有故事的。
我們沒管它兩了,這次可真是往入口趕,真的要出去了。
過了會,果無名與這家伙都從口袋里面探出了頭,果無名說:“你叫什么名字?”
這家伙不假思索地說:“我沒有名字,不過可以叫我‘石不怪’?!?p> “好差勁的名字呀?!惫麩o名說。
石不怪也沒有反駁,直接說:“要不你幫我起一個吧。”
“我看叫‘石蛋’不錯。”果無名說。
“石蛋……石蛋!”石蛋在口袋里打了個滾,“那我以后就有兩個名字啦,石不怪,石蛋……石蛋,石不怪。哈哈!兩個名字?!?p> 你若看這石蛋鉆來鉆去,根本就不知道它竟然能夠把山無神給石化。不過這名字取得還是比較得體,石蛋,圓溜溜的,真直白。
我聽得很清楚,一直聽一直笑,這家伙咋來的呀!這機(jī)緣怎么就讓它與我們?yōu)槲槔?。我于是問:“石蛋,你是咋來的呀??p> “我哪知道,反正我一睜眼就來了。”石蛋轉(zhuǎn)念一想,“到底是我一睜眼就來了,還是我來了就睜眼?!?p> “你這個不重要?!鄙綗o神說,“這種問題的答案,除了為了給內(nèi)心一個交代外,解釋不了現(xiàn)實(shí)情況?!?p> 莫非這里面還暗藏了某種物與心的哲學(xué)道理?
反正機(jī)緣這是不可否認(rèn)了,眼見著這個隊(duì)伍越來越大了,我內(nèi)心都有一種想整一盅的想法。
“你既然是奉虛空仙尊的命令來此重修,清洗,那自然就是你的清洗之物咯?!痹撇幌傻故屈c(diǎn)醒了我。
要說云不仙身體柔弱,但是懂得還算多,而且還看過云盤,想必盡管它沒有領(lǐng)悟云盤里面的一切,但是總有些印象,或者這云盤關(guān)鍵時刻也能夠給它一點(diǎn)點(diǎn)提示?
畢竟它也是被第一個清洗出來的,若說它是第一個清洗而出,好像也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道理,就如撥云見日一般,先去了迷霧。
我說:“原以為果無名最淘氣了,沒想到還來了個更淘氣的?!?p> 這一路上有說有笑,沒過多久,就到了洞口,我們一躍,都出了洞子。
“終于出來了?!蔽艺f。
水少靈補(bǔ)充道:“這才是我們的水界嘛!”
水少靈出自于水界自然對水界感情深厚?!八撬疄樵逼鋵?shí)“水非水也為水界呀!”
“洞主”水少靈沒有忘記洞主。
這時我也想起了進(jìn)洞后大家探討的事情,于是好好端詳了這個洞子,不由得嘆道:“真是個活神仙呢,這個洞子就我一半那么高,我們不僅能夠鉆進(jìn)去,而且還能領(lǐng)略里面的那番熱鬧。”
云不仙馬上竄了過來,說:“洞主,洞主呢?”
這云不仙太急了,第一個鉆進(jìn)洞子的,沒有見著洞主,這不我為了救它,也沒見著,心里也有些疑問,不知洞主真實(shí)模樣,于是問:“水少靈,洞主呢?”
水少靈輕笑了一聲,說:“洞主見著你們了,你們卻沒有見著洞主?!?p> 而后這個洞子卻像一個老爺子顫抖一樣,發(fā)出了沉悶的笑聲,說:“我就是洞主?!?p> 它一說完,這個洞門卻關(guān)閉了,留下一個洞門門框的痕跡。在這門框的下方,“哎呀!”你若稍微仔細(xì)一點(diǎn),一定能夠驚訝出聲。
好精致的一副臉龐,眼睛、眉毛、鼻子、嘴、耳朵,而這門框竟然是大額頭??鋸埖念~頭,怎能讓你看見這精致的五官,更何況這平時洞子還是打開的,我是徹底被征服了。
我說:“洞主你這是叫‘資源合理利用’嗎?”
這洞主又是一陣沉悶的笑聲,說:“生如是,長如是,生長如是。”
“啥意思?”我問這字詞簡單,但是歧義也多呀。
還好水少靈接上說:“就是出生如此的意思?!?p> “四個字換成七個字,果然非同凡響呀?!蔽艺f,“如是,如是!”
這話也能逗得大家笑笑呵呵,洞主年紀(jì)可能是有些大,無論聲音,還是身形,都能夠感覺得出,這是一個年紀(jì)比較大的洞子。
不過就洞主這腦門里面,能夠裝下那么大一個世界,你也就不會懷疑它的年齡,有容乃大,洞主真能容納。
“哎呀!看著你們這么些朋友,生機(jī)無限,我真是樂壞了?!倍粗鬟€主動開口了,“還是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呀,也不知多少歲了,這洞子里面也曾經(jīng)出來過一些人和物之類的,我都記不起有多少了,但是無一例外,都沒有再進(jìn)洞子了。不過我還記得我的乳名,叫……叫‘洞缺奇’,而后又有一位出來的家伙為我起了一個‘洞天’,還有一些我就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我到底出自哪里,那就更加模糊了。”
云不仙湊到我耳邊,說:“既然能與我們?yōu)槲椋匀怀鎏幘褪悄阕约毫??!?p> 我知道云不仙說的又是關(guān)于清洗的問題,清洗出其它的小東西、小精靈我也就認(rèn)了,可這個洞子,我實(shí)在有些難以接受,我的身體與靈魂中怎么會有洞子呢?
“你們可別小瞧我呀!”洞主說,“大處不說,往小了說,幫你們遮風(fēng)擋雨還是綽綽有余。”
我可能陷入了以貌取人的怪邏輯,剛開始覺得山無神算丑了,可是這次出現(xiàn)個更加丑的,這洞主用其丑無比來形容一點(diǎn)都不為過,若只是個洞子還過得去,但是洞子下面竟然是有生命力的,這小眼睛小鼻子的與這大額頭實(shí)在不相稱。
“遮風(fēng)擋雨?”我空洞的疑惑。
水少靈指了指它的額頭說:“這還不清楚?它這個洞子可以住人呀,你不覺得這活像一個房車嗎?”
“房車?”我有些欣慰,“你還知道房車?”
“這有什么不清楚的”水少靈說,“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從你那清洗出來的,你所經(jīng)歷的,我們自然也有經(jīng)歷過,只是有的記不清罷了。你經(jīng)過了這么多界,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楚,古今、法術(shù)與科技并非有明顯的區(qū)別,只是能量載體不同罷了,科技中能量的載體是外物,法術(shù)中能量的載體是施法者,古今就更有意思了,它們并非只是服飾與生活方式的區(qū)別,古則是能量按照已知方式流動的界,今則是能量按照未知方式流動的界,古可以重造,而今則只是被造與生活,未來就是塑造。但是大家并不愿意重造古代,因?yàn)橐呀?jīng)知道結(jié)果了,所以回不到過去,總會帶著自己的意愿去塑造未來。簡單地說,一個歷史事件,人們不愿意接受那個結(jié)果,想回到過去,改變歷史進(jìn)程,那么即使回去后,改變了歷史進(jìn)程,而這個結(jié)果也只能讓歷史事件一分為二,創(chuàng)造了兩個界,而你同一時間同一地點(diǎn)只能在一個界,即你同一時間同一地點(diǎn)只能享受某一個歷史事件的結(jié)果?!?p> 聽了這么多,我邊聽邊忘,為了配合,我只能說:“我喜歡房車?!?p> 這個回應(yīng)弄得大家再次哈哈大笑,尤其是水少靈。
水少靈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于是簡便地說:“人要大膽一點(diǎn),要仁慈一點(diǎn),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又皆不可能,再有一切可能都同時存在,而你只能享受唯一可能,若想享受另一可能,則需從頭再來,并且你有足夠的勇氣去追逐那種可能?!?p> 水少靈越講越升華,說:“以上是站在人的角度說的,若是站在神的角度來說,那么只要超脫,即精神高于物質(zhì)之后,其結(jié)果就截然不同了,只要精神足夠強(qiáng)大,想享受哪種可能就享受哪種可能,而神到底有沒有呢?在創(chuàng)仙境、在虛空境、在落遺界中是有的?!?p> 云不仙補(bǔ)充道:“傳說人們中流傳著一種文學(xué)載體——小說,那里面也有?!?p> 我用手摸了摸云不仙的頭部,柔軟依舊,我夸了夸它,說:“你還懂挺多呀!有機(jī)會找些家鄉(xiāng)的小說給你看看,有一本關(guān)于石猴子的故事你一定得看看。”
“說的是我么?”石蛋探出頭問道。
“不是不是,你別‘蝦’扯蛋?!蔽覍κ罢f,而后轉(zhuǎn)念一想又重復(fù)了幾個音“瞎扯淡”。
“你是喜歡家鄉(xiāng),還是這里?”水少靈問我。
我順口就說:“當(dāng)然是家鄉(xiāng)……里面的這里?!?p> “家鄉(xiāng)里面的這里?”水少靈不解地問。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的意思其實(shí)是套用一位偉人的意思‘汲取優(yōu)秀文化’,直白地說,家鄉(xiāng)的人小日子過得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那以古裝為日常服也是常有,以科技裝為個性風(fēng)也很抓眼球,吃就更不用說啦,小時候的某些豬草,現(xiàn)今可是昂貴的美味,那各式的情景風(fēng)格裝飾,各式的玩樂,應(yīng)有盡有……”
“那最重要的呢?”水少靈追問道。
我想了想,說:“最重要,那當(dāng)然是冷……冷?!?p> 大家笑而不語,不過這洞主卻粗聲粗氣地說:“我還丑么?”
“懶得‘恥’你?!蔽艺f。
“不會知恩圖報(bào)就算了,還不會說句好聽的,那就素質(zhì)太低了?!边@洞主沉悶的聲音批判性本就不弱,“洞中的人物、場景不就是你們所喜歡的嗎?”
我說:“還是叫你‘洞天’合適,大家用洞天組下詞吧?!?p> “洞悉天機(jī)!”山無神第一個說,看來這種簡單的活動大家還蠻有興致的。
我馬上否定了它,說:“不對,洞與天要挨在一起?!?p> “別有洞天!”云不仙說。
“不錯,云不仙一看就是聰明的家伙?!蔽铱滟澰撇幌?。
“洞中有天!”山無神繼續(xù)說。
“你是個豬腦殼。”果無名跳了過去,這種時候它一般都會在山無神頭上找到樂子。
“日月洞天!”水少靈說。
“嗯!也行?!蔽艺f。
山無神撓了撓頭發(fā),被撓動的發(fā)絲牽動著果無名,在果無名輕拍一下后,山無神說:“我洞天機(jī)!”
“叫你洞天機(jī)!”果無名邊說邊敲山無神。
而后它又對石蛋說:“石蛋,你也上來,你砸得疼些?!?p> 洞天連笑了幾聲,說:“這山無神雖說是山,可是小氣勁倒不少。它這明擺著就是在說,不管有沒有洞天,反正山中有洞,洞中有啥也都是它的?!?p> “石蛋快來敲它?!惫麩o名說。
石蛋果真就上去了,說:“算啦,我要做個文靜的美男子?!?p> 這石蛋除了與果無名稍微好些,其實(shí)與其他人還是稍有些不融洽,你看就是待在山無神的頭上都沒有果無名那么自然。
“下一個去處,應(yīng)該是花界了。”洞天說。
我就說洞天,洞天,自然有它的道理,下一去處它都知道,那后面的路應(yīng)該要清晰多了。
“那就去吧!”云不仙說。
洞天接著說:“先別急!”
只見洞天用手在地上畫了畫,原來洞天的邊框兩邊還隱藏著兩只手,細(xì)長細(xì)長的,這一指地,活像一只筆。
大家走近一看,地上寫著三個字“它、她、他”。
洞天說:“去花界前,得先好好地區(qū)分一下這幾個字。”
山無神力氣大,語氣也粗,說:“這還不簡單,這第一個嘛是指比人低等的,第二個是指女性,第三個是男性?!?p> “回答準(zhǔn)確清晰?!倍刺煺f,“那走吧,跟我來!”
“慢著!”山無神突然又覺得不對,“那你們對我是用哪個呀?”
這可怎么辦呢,與大家在一起這么久了,原來最基本的類都還沒分清楚呀?或許這里面還大有文章。
水少靈心直口快,正如十三四歲的狀態(tài)。
她說:“三個都可以,它是代表你的獸性,她是代表你的柔性,那他自然就代表你的剛性咯?!?p> 我原以為這十三四歲也就活躍活躍氣氛,可卻沒想到竟然講出了這番大道理,話說我與冷姑娘吵架的時候,她占上風(fēng)時,我應(yīng)該稱“他”,平時我應(yīng)該稱“她”,而她蠻不講理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稱“它”了。
于是我二話不說,直接在水少靈面前做了一下揖,說:“受教了?!?p> 逗得大家真是笑不攏嘴,我們這幾位的笑聲,真是各有特色,一起笑的時候,摻雜在一起,里面真就有個人生百態(tài),各種滋味盡在笑中。
“這花界,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就聽仔細(xì)了?!倍刺煺f,“清香,漂亮,絢麗,不知你們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繁花似錦。”云不仙說。
“美好,燦爛。”果無名說。
山無神勾著手指頭說:“芳香撲鼻、招蜂引蝶、花前月下、仙女散花、曇花一現(xiàn)、尋花問柳、貌美如花……花……錢……”
“這家伙肯定還想著洞中的事”云不仙說,“看來總有一天我們得去耍雜技?!?p> 云不仙說完直搖頭。
果無名與石蛋可就乖得很,異口同聲說:“嘩啦啦!”
“真是瞎扯淡,‘嘩’與‘花’傻傻分不清!”云不仙看來是要每個人都點(diǎn)評到。
水少靈準(zhǔn)備說,但是被我攔下了,我說:“洞天,你有什么就直說吧,賣關(guān)子可不太好呀。”
洞天說:“我這把年紀(jì)了,不賣關(guān)子了,只是‘花中有花,花外花;命中有命,命外命’,理解了花,就理解了命,理解了命,就理解了生命,隨我來吧。”
“花中有花,花外花”我在心里重復(fù)了一次,正琢磨著其中的要義,可是眼前卻是一閃,或許此刻不應(yīng)該說是眼前一閃,而應(yīng)該是心中一閃,因?yàn)檠矍暗囊婚W是快的意思,而心中的一閃,那可就快中夾雜著慢,這一閃,也是閃盡了人間百味。
“這是落花?”水少靈問道。
“不,這是花界!”洞天說。
“無源,無盡。”云不仙接下一朵花說。
我補(bǔ)充道:“云不仙,你說的是‘花落無源,花落無盡’嗎?”
“錯,簡而言之,就是‘花無盡’?!彼凫`說。
“沒錯,‘花無盡’就是花界?!倍刺煺f。
果無名也玩起花來了,這一朵一朵地往下落,并非殘花蓓蕾。這石蛋使勁地往外滾,若是偶遇一朵花,則就要在那花朵上掀起一陣旋風(fēng)。那絢麗多彩的花瓣上面,一塊圓石滾動。怎么看都感覺對不起那朵花,簡簡單單的幾片花瓣,竟然能夠撐起這么生硬的東西。
“石蛋,快下來!”我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不過來了這花界,誰還管的了誰呢?不僅如此,其他人也各自玩開了。
而我也隨著他們一起,怎么玩呢?難不成也像石蛋那樣,轉(zhuǎn)圈圈,可我一個凡人,哪會這個,那就看他們吧。
說句心里話,這有什么好看的,那家鄉(xiāng)的電視里特技可不比這里差,又或者落遺界的老大手一摸,那還有什么見不著?還有劍雨,造界術(shù)如此了得,想必這些對他們來說可就是小兒科了。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么就得融于這里,我環(huán)顧了四周。這花界可真是花界,山無神剛剛還說了“曇花一現(xiàn)”,再美的花也有凋謝的時候,而這里可不,它留住了花的永恒,一朵一朵的花骨朵,都是充分綻放的花骨朵,歷歷可數(shù)地滑落。仙女散花也有個盡頭,而這里沒有盡頭,不知落花從何而來,也不知落花往何處而去。在這里你將感受到花不是在枝頭最美,而是飄落的時刻最美。也不全對,應(yīng)該是充分綻放時地飄落是最美的。
“我感謝花界!”水少靈雙眼濕潤地說,“是它留住了花的永恒?!?p> 是呀!有花界的這種永恒,不知要少了多少的惋惜。
“我們來花界干嘛?”我問洞天。
洞天隨口一說:“該干嘛干嘛!”
一句放置萬事而皆準(zhǔn)的話“該干嘛干嘛”。
“那我該干嘛呢?”我繼續(xù)追問。
“這得問你自己?!倍刺煺f
問自己就是捫心自問,自我拷問。我們每天都問問自己該干嘛,這樣自己就清楚多了,也就不會隨波逐流了,這就是為自己修道。
道有大道,大道至簡。“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事開太平”這是大道,大道之上有車馬物人,而自己僅在腳下半米寬的道,因此大道之上有小道,小道之外有順道。走好自己的半米之道,讓大道更加順暢。
小人之道非小道!小道消息非小道,小道為小道。
永恒的美好——花界!我們竟然就不知道該干嘛了,一位天使乞丐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不掃自屋何以掃天下,都掃自屋天下誰人來掃”。花界真好,自屋也不用您掃,天下也不用您掃。
而我們只需回答一個問題即可“我們到底該干嘛?”
但是一切美好都源于對比,曾經(jīng)一位農(nóng)民說:“人活到要問自己到底該干嘛的時候,算是已經(jīng)不饑不冷了?!?p> 而某位工人說法又不一樣,他說:“人活到要問自己到底該干嘛的時候,算是已經(jīng)夠乏味了?!?p> 知識分子多少會有些變化,他說:“人活到要問自己到底該干嘛的時候,算是從書中讀出了命運(yùn)?!?p> 有錢人呢,這位有錢人只的是比你有錢的人,他說:“人活到要問自己到底該干嘛的時候,額,不……我還得去投資呢。”
還有好多答案,聽說曾經(jīng)有人在創(chuàng)仙境的藏書閣,就找到了一本這樣的書,書名恰好就是《人活到要問自己到底該干嘛的時候》。那里的藏書閣大家都很清楚,書非書,字非字,隨心而動,隨物變遷,一本這樣的書,倒盡了一切答案,只要你法力剛強(qiáng),心力所感,全部顯現(xiàn),就是花蟲鳥語面對這個問題,有所感也會顯示到上面。
要讀無盡書,請到創(chuàng)仙境的藏書閣。
“花界,一切想象中的美好都在,可是祝福呢?”水少靈說完,伸手緩接一朵落花。一朵落花,沒有凋謝,沒有敗壞,花開枝頭——花開枝頭嗎?你的飄落是否在尋找枝頭?
此時水少靈的手指就像枝頭,這花開時節(jié),何嘗不是永恒之花恰巧被一枝頭所接住,枝頭從未領(lǐng)略過如此地美麗,而永恒之花也從來沒有領(lǐng)略過如此地贊美和如此地欣賞,如此以來花總算能夠在枝頭安身了,有的甚至還會有果子誕生。
花開枝頭只是永恒與短暫談了一場戀愛罷了。
“水少靈,別這么感性!”石蛋第一次叫水少靈的名字,而且是直呼其名,這么點(diǎn)個頭這樣叫水少靈就真少了不少可愛的成分。
“看我的。”石蛋一個斜沖,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我們,我們并不知道它要干啥。
從石蛋的話語中,它是想讓我們理性起來。
何謂感性,又何謂理性?水少靈手指一松,那朵花又繼續(xù)飄落,如一首“輕輕的我走了”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當(dāng)然也沒有留下什么。
若并非眼見為實(shí),想必也會給水少靈的心靈留下了一點(diǎn)點(diǎn)漣漪。
石蛋搖身一爆,在一個清脆的聲響過后,它的身體稍有一層模糊,而這模糊算不得什么。突然之間,這下落的花骨朵全部停住了,它們的根部都有著一顆小石子。是這些小石子接住了這些花骨朵,漫天的花骨朵就這樣停住了。
可是這與理性有什么關(guān)系?
石蛋調(diào)皮的感嘆一聲:“嗚呼!”
而后這些花骨朵就不見了,也不知道石蛋耍了什么花招,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它手上的動作,況且它的軀體實(shí)在沒有什么特點(diǎn),難于觀察著實(shí)正常。
完后,石蛋又回到我們之中。
“理性呢?”我急忙問石蛋。
石蛋收起它的手腳,說:“什么理性?”
“你不是讓水少靈別這么感性嗎?”我粗聲喊道,“簡而言之就是讓我們理性一點(diǎn),那么理性呢?”
“什么理性?”石蛋馬上又對水少靈說,“水少靈,你看都是假的,什么都沒了?!?p> 這云不仙與山無神根本就還沒玩夠,剛剛難怪這么安靜,沒有聽見它們的聲音,原來自顧著玩去了,這會兒沒了這些花骨朵,著急得很,見著石蛋就問:“花呢?”
“關(guān)我什么事?”石蛋說。
“就看你往那一站,接著花就沒了,你敢說不是你搞的鬼?”云不仙沒給石蛋好臉色。
“花沒了就沒了唄,我往那一站,我還說就因?yàn)槟銢]有往那兒一站,花就沒了呢。”石蛋就是石蛋,說話石味十足,每一句每一個詞都帶著石頭份量砸向云不仙。
山無神擋在了云不仙的面前,說:“這倒是有幾分水界的味道。”
這話卻也提醒了我,放眼望去,真的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片空寂。
山無神接著說:“水少靈,熟悉不?”
水少靈直點(diǎn)頭,也不知哪是哪兒了,反正看著一樣就覺得是同一個地方。于是輕聲回答:“熟悉!”
“山無神,別吵事!”我說,“石蛋,理性呢?”
這石蛋見我盤根問底,于是大聲地說,“你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非感性就是理性嗎?”
這一般要講大道理的時候,都會把位置站好,這石蛋也不例外,轉(zhuǎn)眼間它就選擇了一個我們都面向的方位,并且高于我們的眼睛,說:“哪有什么永恒?更沒有什么永恒的美?!?p> 等了片刻,我見石蛋沒有下文了,于是就問:“你擺這么大陣勢,就兩句話?”
“還有呢!”石蛋說,“我就想問問你們,是剛剛好還是現(xiàn)在好?”
“喂,石蛋,我覺得鐘明說得挺對的,你能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呀?你這半天蹦出一句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石頭給卡住了呢。”山無神哈哈大笑。
云不仙也嘲笑石蛋,說:“它本來就是石頭,石頭哪能卡住它呀,我看是欠敲,石頭就是敲一下響一下?!?p> 頓時大家都樂翻了。只有果無名還護(hù)著石蛋,它倆個頭相仿,相互護(hù)著也是情理之中,記得當(dāng)初石蛋與果無名一同鉆進(jìn)水少靈的衣兜里時,多少也有把果無名當(dāng)成同類的成分。
也不知石蛋為何讓水少靈別這么感性,難不成石頭身體的它,真就是鐵石心腸。那么它與果無名在水少靈的衣兜里鬧得那么歡樂又是怎么回事?
果無名說:“你們這是欺負(fù)人呀,這么多張嘴,針對石蛋一張嘴,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要不來點(diǎn)實(shí)際的?!?p> 說完果無名兩手往頭上一舉,空中化了一個圈,而后雙手從胸口相匯,說:“別以為我只會扭曲空間,操控能量,我也有那么一手。”
這話真不假,它的雙手在胸前相匯的那一刻,兩指中間一點(diǎn),波瀾瞬起,并非驚濤駭浪,而是像湖中的細(xì)浪一般,閃動的斑駁陽光,這種波瀾指的是這種光態(tài)。它兩手一拉開,嚯,波瀾態(tài)就更加強(qiáng)了,而且更加明顯。
“它這確實(shí)是在操控能量?!鄙綗o神說。
而后山無神也伸出右手一指,那熟練的泥柱也從它的手指長出,但這次并非無盡地長,而是長了十公分左右,然后像四周散開,活像一個“噴泥”,想必與噴泉的差別就在于噴出來的物質(zhì)不同吧。
“山無神,你還是逃不出雜技范。”云不仙說。
山無神非常不贊同云不仙的說法,粗聲反駁道:“你懂個屁,我這也是操控能量,要不然這泥柱還不長上天呀。”
就這么一會兒,果無名胸前的能量已經(jīng)非常足了,就這幾米的距離,就這么靜態(tài)地站著,我們能夠感覺出一種能量的壓迫感。
盡管如此,我們并不知道這果無名想干什么。
“咿呀!”一聲童稚的語氣聲中,伴隨著一聲強(qiáng)烈地撞擊、燃燒與消散的聲響。
“現(xiàn)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山無神說。
沒有山無神的提醒,我們還沒想危險(xiǎn)已經(jīng)來臨,原來這果無名的能量竟然是準(zhǔn)備伺候我們的,而就在它推向我們的那一刻,山無神同時連綿不絕地?fù)舫隽艘桓嘀?,完美地接住了這股能量的來襲。
“果無名,你犯傻呀,是我們耶!”水少靈說。
果無名說:“我知道,死不了的,誰叫你們以多欺少呀?!?p> “嘿!我沒被它的能量鎮(zhèn)住,倒是被它的這番話給鎮(zhèn)住了?!蔽倚睦锵胫@家伙可以呀。
于是我說:“石蛋,你交了個好朋友呀?!?p> 石蛋肚子一挺,說:“確實(shí)如此,不過這點(diǎn)小事,我一人就夠了?!?p> 隨著它的肚子一挺,果無名與山無神交火之處,連同他兩所站的位置,馬上趨于平靜,什么能量,泥柱全部消失,迫使山無神都不好意思再把指頭伸出。
“真是深藏不漏呀!”云不仙說。
原來剛才石蛋就在挺肚子的那一瞬間,不僅化解了雙方的爭端,而且還把兩人的后路都給留下了,把山無神與果無名的功法硬生生地逼回了它們各自的體內(nèi)。
水少靈這才明白,難怪果無名這么自信地向我們出手,原來局勢盡在掌控之中。
花界活生生地就被石蛋折騰成水界了。
走木.QD
我是一名礦山人,我想為旅游寫書,為味道寫書,希望讀者都能嘗到書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