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速之客
傅遠之的長臂從宋南卿秀長的脖頸與雙膝下穿過,剛將人橫抱起,懷中一陣掙扎,隨后就聽一道耳光呼來。
“啪——!”
“呃……等等,別生氣別生氣。”宋南卿訕訕收回自己的爪子,小心瞅了眼倏地面沉如水的男人,“我說,我在打蚊子你信嗎?”
傅遠之緩緩垂眸,唇角勾起一絲森涼的弧度:“你覺得呢?”
宋南卿屏住呼吸,無辜地睜著水眸:“我不要我覺得,我要你覺得?!?p> 男人的浴袍并未合緊,露出了一大片誘人的肌膚,宋南卿強烈并深刻感受到這具帶著沐浴清香的身子底下的火熱滾燙。
她不爭氣的紅了臉。
唔,有點想犯罪……
宋南卿用手臂抵著男人的胸膛,微微隔開二人的距離后,才稍微能喘上幾口氣,趕緊硬著頭皮發(fā)問:“能先把我放下來嗎?這樣我難受?!?p> “我抱著你,你很難受?睡沙發(fā)就很舒服是嗎?”
傅遠之驀地笑了起來,黑眸里閃過一絲陰鷙,“那行,今天你反正是出不去這個門了,所以……”
宋南卿心瞬間提了起來,下一秒就聽傅遠之無情丟下一句:“地板就歸你了?!?p> 話落,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扔在沙發(fā)上,沒等琢磨出這狗男人鬧什么,只見他用座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不到一分鐘,房間里除了那張大床,其余能睡的都搬得一干二凈。
房間頓時空空蕩蕩的。
宋南卿孤零零地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揉了揉還有點疼的屁屁,神態(tài)間有一瞬間恍神。
真的,她就沒見過比傅遠之更狗的人。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著氣,磨牙道:“你紳士風度被狗吃了么?”
傅遠之涼涼掃了她一眼,十分不要臉地勾起薄唇。
“不好意思,對你,我的紳士風度能把狗給吃了?!?p> 宋南卿:好的,你厲害。
她沒繼續(xù)和傅遠之耍嘴皮子,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后,從衣柜里扒拉出兩床被子鋪在地板上。
一躺,一趴,睡覺!
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隱隱還能聽見女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后,床上的人才終于有了動作……
第二天。
宋南卿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的時候,傅遠之已經(jīng)優(yōu)雅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見人下來,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眼。
明擺著心情不好。
宋南卿才不管那么多,安安靜靜填飽肚子就邁出門,只是剛提起一只腳,一橫排黑衣保鏢立即擺成一堵肉墻。
“你要去哪兒?”
低啞暗沉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宋南卿轉身翻了個白眼:“不是,傅遠之你鬧夠了沒?要錢我也給了,現(xiàn)在還限制我人身自由是幾個意思?”
像是絲毫沒察覺她的怒氣一般,傅遠之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我是你的債主,為了保障我的權益,我有權利知道你的行蹤,萬一你跑了我上哪找人去?”
錢錢錢,宋南卿現(xiàn)在無比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裝的是不是都是鈔票!
“我要回一趟南野灣丟東西,換鎖,行了吧?!?p> 南野灣是原主和陸杭的婚房,當年結婚時宋家給的陪嫁。
如今離婚了,那里自然是屬于她的了。
有些人,得滾出去。
……
南野灣。
這才一天左右,宋南卿已經(jīng)深刻見識到傅遠之的比上輩子還厚的臉皮。
比如眼下,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非要跟著她回南野灣。美名其曰:鑒于她宋南卿是個過于狡詐、忘恩負義、無情無義之人,他作為遵紀守法的社會公民有責任有義務,時時刻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以免危害社會!
宋南卿著實被氣笑了,臉呢,他傅遠之才是最大的毒物吧。
一路上她都恨不得將傅遠之踹下車。
邁巴赫緩緩駛進別墅大門,宋南卿不經(jīng)意瞥見不遠處停著兩輛有些熟悉的豪車,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領著傅遠之越過玄關,一陣喧鬧聲赫然傳來,卻在他們二人出現(xiàn)時,戛然而止。
宋南卿瞧清了那些人的模樣,搜尋出記憶,低聲喚道:“爸,媽……”
“南卿快過來,快過來!”宋母一見女兒,連忙歡喜得起身相迎,眸光掃過宋南卿身邊俊美矜貴的男人,眉頭厭惡地皺了皺。
礙著陸家的人也在這兒,宋母不便多言,徑自忽略了他,牽著宋南卿往客廳坐下。
傅遠之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跟了上去。
別人怎么看他無所謂,他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南卿。
宋南卿此時心情卻是十分糟糕,因為,這會兒客廳里不止有陸杭和宋陸兩家人,還有一位不速之客,蘇軟軟。
而且恰好坐在陸杭身邊。
她哪來的勇氣這么招搖的出現(xiàn)在長輩面前?
不等宋南卿想明白,一位氣勢十足的婦人忽地打破了寧靜,高聲道:“南卿,你怎么不向你爸媽介紹一下你身邊的人是誰?”
冰冷的視線直逼傅遠之,他卻不慌不忙地抬眼,黑沉的眸子異常淡漠,似乎根本不將婦人看在眼里。
他旁若無人地低聲笑道:“卿卿,呆呆的干嘛,人家在問你話呢?!?p> 親昵地稱呼落在耳畔,宋南卿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眼帶兇光瞅了眼傅遠之,示意他閉嘴,隨后挽上他的胳膊,笑容漸漸加深:“這位啊,是我的新男友?!?p> 她淺淺笑著,扔下一枚深水炸彈,“陸杭難道沒告訴您,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嗎?”
咄咄逼人的貴婦便是陸杭的母親。
她聞言先是一驚,分明是沒料到宋南卿會這般理直氣壯。
愣了幾秒,才挑眉看向傅遠之,“南卿,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所以煞費苦心的和陸杭離婚,不惜為此大打出手!”
‘啪’一聲脆響,幾張診斷單被拍在桌子上。
陸杭的母親抽泣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小杭差點沒被你派的人打死!”
“南卿,到底怎么回事!”
宋母也是難以置信,“陸杭這一身的傷,真的和你有關嗎?”
宋南卿無聲冷笑。
看來還是下手太輕,否則陸杭這個憨批哪有膽子上門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