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這該死的溫柔
下午的課,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僅是林珊璞,夏泮也開始頻繁回頭了。
李言則表現(xiàn)得淡然,很普通,好像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樣。
這種態(tài)度,在夏泮眼里只預(yù)示著一件事——
經(jīng)驗豐富!
夏泮怎么都想不到,此子竟恐怖如斯。
更恐怖的,是劉漸彪。
并排上廁所的時間,他都處于極度的煎熬之中。
“糟糕……”劉漸彪低頭精心擦拭著說道,“兩個女生……同時看上我了,她們偏偏還是好朋友……李言,我該怎么辦……”
“死?!崩钛远读硕侗闾嵘狭搜澴?。
“確實也是一條路……”劉漸彪若有所思,“以死明志,我都愛?!?p> “現(xiàn)在就給爺死!”
……
回程的地鐵上,李言幫林珊璞搶到了座位,自己則站在她身前,蒼默地望向窗外。
“多少訂閱了?”林珊璞迫不及待問道。
“快600了。”
“果然,漲得越來越慢了啊……”林珊璞低頭糾結(jié)一番后,搖了搖嘴唇,雙掌合十突然開始請罪,“對不起……我沒憋住告訴泮泮了?!?p> “我知道。”
“我跟她說了,讓她別老回頭看,她還是回頭……”
“唉。”李言嘆道,“可怕的不是夏泮,是劉漸彪?!?p> “漸彪怎么了?他……他跟夏泮一樣,也喜歡侵犯同桌嗎?”
“喜歡,但這不重要。”李言的神色愈發(fā)滄桑,“漸彪其實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還是那個人……現(xiàn)在開始,務(wù)必謹記一句話——老大姐在注視著你。”
“老大姐?”
“陳瑜?!?p> “……陳老師總在后門偷看嗎?”
“她不用偷看,她有天眼?!崩钛猿谅暤?,“她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了,接下來馬上期中考試,你如果成績下滑,她一定會通知家長。”
“…………”林珊璞也是一抖。
“到時候,獨居的特權(quán)就岌岌可危了?!崩钛渣c頭道,“所以,我們在學校還是低調(diào)一些?!?p> “好……”林珊璞不敢吱聲。
“總之,你一定要保住年級第一的排名,不能讓老大姐抓到破綻,更不能輸給劉漸彪那個逼?!崩钛赃噹?,痛下決心說道,“這段時間晚飯和校對,我自己來吧?!?p> 林珊璞連連搖頭:“沒事的,這兩件事不怎么耽誤時間,再說我回家本來也不學習,作業(yè)都是在學校做完的?!?p> “???”李言獰目無語。
這他媽的就是天才吧……
除了不會寫小說,全方位無敵的存在。
對了,還有身材,如果未來不產(chǎn)生質(zhì)變的話,可能奶孩子會吃虧。
打住。
不能墮落成劉漸彪那種水平的人。
李言忙側(cè)頭凜然說道:“那不妨也在課外時間學習一下,搞不好就菁華薊大了?!?p> “嗯……”沒想到林珊璞就這么點頭應(yīng)了。
等等啊壞女人……不該再推辭一下嗎?
“確實要努力一點……”林珊璞自顧自努著拳頭道,“考個好學校對沖一下風險,這樣將來即使起航倒閉了……”
說到這里她忙又捂嘴低頭。
李言則是頭一縮。
盼著起航倒閉?
這樣就可以用幾百塊錢買斷潦倒作家為你寫定制作品了?
好你個壞女人!
“那個……校對很快的,就算不校對我也會追更?!绷稚鸿敝赜謸P頭道,“至于做飯,一個人也是做,兩個人無非就是添把米,順手的事。相對而言,我倒是更擔心野犬老師因為我而耽誤創(chuàng)作?!?p> “咳……這個還好吧……”李言扭過頭嘟囔道,“不過白吃白喝確實太不舒服,這樣,一個月給你1000伙食費如何?”
“???”
“哼,最近手頭寬裕了?!?p> “這才幾百訂閱啊野犬老師,不要,我不要?!?p> “必須要,不然不吃。”李言正色道,“要明確我們的關(guān)系,繼續(xù)這樣白吃白喝會有一種媽媽的感覺,很可怕?!?p> “唉……”林珊璞嘆了口氣,“那幫你存著吧?!?p> “……”
日。
更像媽媽了!
……
一路到家已是六點出頭,趁著林珊璞備膳的功夫,李言點開電腦處理起常務(wù)。
不過系統(tǒng)啟動后的第一時間,還是下意識點開了作家后臺。
此時,收藏已達到3000,訂閱也超過了600。
雖然增長有所放緩,但速度依然比自然狀態(tài)強了幾十倍。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裂變”吧。
就像看電影一樣,無論一部電影的發(fā)行方做多少鋪天蓋地的廣告,你可能也很難因此掏腰包。
但如果是朋友推薦的電影,即便你沒看過一張海報,也有很大的動力走進電影院。
小說傳閱也是如此,只要一本書足夠有趣,總會有讀者互相推薦,越推越多越推越多……
但并不是說只要是好小說,就算網(wǎng)站零推廣也必然大火。
總要有一個聚集初始讀者的契機,至少讓幾千人能看到它,才有裂變的可能。
否則,還沒來得及傳閱就完本了。
現(xiàn)在,‘愛吃魚’大哥就送給了野犬這樣一個契機,橫豎都要先感謝一下。
然而李言在打開QQ后,最先閃出的永遠是安西那張大臉。
【09:15】
【安西:成績不錯,雖然無法和長篇作品比,但在今年的短篇里已經(jīng)名列前茅了。怎么樣,感覺能寫多少字?】
【13:37】
【安西:課間有時間回一下……】
【18:01】
【安西:我已經(jīng)下班了,留言吧,明天回你。】
李言“知道了”三個字已經(jīng)打出來,才想起他在問問題,不得不刪掉重來。
【野犬:15—20萬。】
【安西:有沒有可能到30萬?那樣的話可以安排進一步推廣。】
【野犬:絕無可能?!?p> 等等,不是說好了明天回么?
【安西:……我可是下班時間,趁著超市買尿不濕的功夫在跟你溝通,考慮考慮嘛,萬一來感覺了呢?】
【野犬:絕不可能?!?p> 【安西:你知道我有多想拉黑你么!】
【野犬:我要做作業(yè)了?!?p> 【安西:……快完本的時候記得通知我?!?p> 【野犬:征文?】
【安西:哦對了,征文評審已經(jīng)展開了,細節(jié)不能透露,11月初會有結(jié)果吧?!?p> 【野犬:知道了。】
【安西:突然感覺“知道了”才是最溫柔的回答……】
【安西:沒事,不用回了……】
【野犬:對了,謝謝。】
【安西:嗯?發(fā)生什么了?!】
【野犬:換頻道、換筆名這些事都是極其正確的安排,只是我個人原因無法配合,所以謝一下?!?p> 【安西:知道就好?。ǜ屑ち鳒I)】
【野犬:我不是一直都說“知道了”么?!?p> 【安西:不理你了,寫作業(yè)去!】
十幾公里外的超市內(nèi),李格非收起了手機。
竟然,有一絲感動……
明明是那么酷冷的野犬,突然就溫柔了一下子。
這該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