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摸了摸兜里的錢,伸出手攔下一輛車。
“帶我去最近的商場?!彼_車門上車,對著司機道。
“好的,小姑娘要去買點什么?”司機大叔態(tài)度親切。
“衣服之類的……”楚楚語氣也十分柔軟。
“行,那就中心商場吧,那里衣服多,你們小女生都喜歡去那里……”司機大叔熱情的絮絮叨叨。
后座上的女生面帶微笑,眼神專注的聽著對方絮絮叨叨,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模樣。
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安靜而恬淡,光是看著就讓人感到舒適的氣質(zhì)。
……
謝弦歌在見過楚楚之后就開著車前往了一個地方。
一整條古色古香的街道。
開的全是古董文玩店。
兩邊還有小販擺著攤位,卻也不出聲招呼客人,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
有人上去問價時才懶洋洋的比劃個手勢。
在海城,這樣的地方已經(jīng)很少了。
海城是融合了各大洲的所有元素于一體的城市。
所以路上行人的穿衣風格也多種多樣。
不過最多的還是穿著方便的衣服,或簡單的西裝。
而這條街上,無論是店鋪中的人,還是在外擺攤的人,穿著的都是傳統(tǒng)服裝。
或便于行動的短打,或文質(zhì)彬彬的長衫。
謝弦歌這么一個穿著一身黑西裝,戴著帽子口罩眼鏡的,就有些過于顯眼了。
有些人的目光在謝弦歌手上掃了一眼,在他手中握著的核桃和手上戴的手串上停留片刻,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后,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像謝弦歌這樣打扮的好像生怕暴露身份一樣的,這條街上偶爾也會出現(xiàn)幾個。
但是那些人都會帶著一些包裹布袋,或大或小。
目的都是為了……
銷贓。
而謝弦歌這樣一個差不多兩手空空的,肯定不是為了銷贓來的。
手上的核桃姑且不說,那個沉香木手串,看起來可是價值不菲的真貨。
兩邊的小販看著對方目不斜視,從容不迫的朝著一間店鋪走去。
抬頭看了一眼招牌。
聚寶閣。
便又收回了目光。
聚寶閣……那可是有背景的。
這條街被稱為聚寶一條街,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在街道之中,有著一家名為聚寶閣的店鋪。
聚寶閣的東家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年輕,店內(nèi)有著四個專業(yè)的鑒定師,東家不常出現(xiàn),就算出現(xiàn)了也只是坐在二樓窗口,悠閑的喝著茶。
而且……
據(jù)說聚寶閣的東家,姓馮。
而當初秦皇的御史大夫,也姓馮。
“鳳姐,下來接客?!敝x弦歌剛一跨進聚寶閣的大門,就抬頭對著樓上朗聲道。
“大爺您自己上來成不?算我求您。”坐在二樓的青年探頭朝下看來,也不意外,也不生氣,只是心累的回應。
聚寶閣內(nèi)的掌柜和學徒也都司空見慣的模樣。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謝弦歌抬腳朝著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問。
“大爺您的要求,小的哪敢忘啊,哪怕小的人沒了,也得給您找到不是?”二樓的青年揚聲道,真就像是一個卑微的小廝。
“不愧是鳳姐?!敝x弦歌在對方面前坐下,摘下帽子,墨鏡和口罩,捧起面前的茶杯。
觸手溫熱,溫度恰好。
“給我看看你盤了兩年的核桃?!睂γ娴那嗄?,也就是所謂的鳳姐伸出手。
他長了一張斯文的臉,面白無須,在學生時代是會被當成書呆子的角色。
當然,他也的確愛讀書。
無論什么類型的書都讀。
他叫馮捷。
謝弦歌將核桃遞給對方。
“盤紅了,不錯嘛,怎么不繼續(xù)盤了?”馮捷看著手中兩個已經(jīng)通體血紅的核桃問。
“盤兩年了,想換個新的從頭開始盤?!敝x弦歌隨口道。
“你還真只是想看它們變紅啊,變紅了就不盤了,嘖嘖嘖……”馮捷搖了搖頭。
“給你準備的元寶核桃,試試手感?”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打開后推到了謝弦歌面前。
“正所謂,元寶一響,黃金萬兩,如何?夠有誠意吧?!彪S后挑了挑眉問道。
盒子中放著兩個早已處理好,可以直接上手的核桃。
這兩個核桃從側(cè)面看起來是橢圓形的,所以被稱為元寶核桃。
謝弦歌也不推辭,直接伸手拿起了它們,一手一個的摸了起來。
然后又將兩個同時放到了左手,盤玩起來,發(fā)出核桃碰撞的聲音。
“還不錯。”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爺您滿意就好?!瘪T捷夸張的拍著胸口吐了口氣。
“對了,霍斯越那個白癡的事,干的漂亮?!彼蝗回Q起大拇指對著謝弦歌道。
謝弦歌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然后笑了起來。
“他得罪你了。”語氣卻是篤定的。
“那個白癡,搞到一輛跑車就興奮的跟什么一樣,看到誰的車都想超車……”馮捷一臉嫌棄和無語的表情。
“他難道不覺得,這么做很丟人嗎?”馮捷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開著跑車到處炫耀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實在太丟人了。
像是一朝得志便猖狂的小人行徑。
對他們來說,跑車其實和別的車也沒什么不同。
甚至跑車還沒別的車坐著舒服。
謝弦歌笑而不語。
對他來說,霍斯越做的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再說了,對方已經(jīng)受到教訓了,也就沒必要再在背后跟人吐槽對方了。
而且……
再怎么說都是晚輩,作為長輩的自己當然要大度一些。
“行了行了,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馮捷擺了擺手,一副掃興又意料之中的模樣。
謝弦歌從不會在背后說人不好。
甚至當面也沒怎么說過。
因為……
他的眼中根本看不見那些讓他覺得不好的人。
所以馮捷一直覺得謝弦歌在很多時候都有種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傲慢。
不過……
馮捷看了看對方的臉。
膚白如玉,墨色的雙眼宛如寒潭,面無表情時總帶著高深莫測捉摸不透的氣場。
額間的紅痣不僅沒有增加煙火氣,反而更像是什么神仙精怪。
總之就不像凡人。
想到了每年祭祖時會在畫像上看到的人臉,以及畫中人的身份時,馮捷就覺得,謝弦歌這樣的姿態(tài)再合適不過了。
任何與卑微,討好,或小人的行為,都不該由有著這樣一張臉的謝弦歌做出。
馮捷想了想要是有一天,謝弦歌突然對一個人做出了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自己會是什么反應。
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都第一反應是想跳出去對著那個讓謝弦歌畢恭畢敬的人大喊一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p> 想到這里,馮捷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舔狗行為?于是搖了搖頭。
“聽說你在搞一個節(jié)目?”他換了個話題。
還是什么……選妃……節(jié)目?
“不是選妃節(jié)目,普通節(jié)目,為九州的女生提供一個追夢的機會而已?!敝x弦歌平靜地仿佛早已看出對方想問什么一樣,嫻熟的回答。
“行了,走了?!彼弥凶悠鹕黼x開,也不忘把自己已經(jīng)盤紅的兩顆核桃?guī)ё摺?p> “……回答的這么熟練,沒少被問吧?”馮捷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同時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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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玄月
每天一覺睡醒都十點了,別催更,看到催更我就焦慮,一焦慮我就難受,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