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上,盛年翹著二郎腿,翻著擺在桌上的校規(guī)校紀(jì),抵著下巴懶洋洋的掀眸,笑意凜然的看著馬芝憤怒的面容,剛開始還覺得有趣,現(xiàn)在只覺得無聊至極。
無趣。
盛年打了個哈欠,下巴朝馬芝抬了抬,低低道:“抓了她,以后還能做老師不?”
秦屹遞了瓶礦泉水給她,斜視了眼龐群,龐群皺眉,思考了幾秒認真的道:“這種情況一般是不能的。”
盛年抿唇喝了口水,舔了舔唇,笑的好看:“那不知道馬老師是不是一般人?!?p> 馬芝氣急,只覺得盛年在嘲諷自己,撈起桌上的擴音器使力扔向盛年。
“哐——碰!”
盛年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右手,而那個擴音器機械稀碎的摔爛在地,氣氛似乎由此引起變化,飄著淡淡的微妙詭譎。
秦屹緩緩放下右臂,摁了摁右手手背上被劃破而漾蕩開的血紅。
他依舊漫不經(jīng)心,氣定神閑的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免得滴落污了地。
嗓音淡淡:“秦雙?!?p> 秦雙眉間一擰,恨恨的看向馬芝,怎么會有人閑死的不夠塊呢!
秦雙嫌棄的抓住馬芝,龐群和秦雙兩人帶著馬芝離開。
“你們放開!放開我!”
“我要告你們,亂抓人!”
耳邊的聲音從響到靜,政教處的也隨之如此。
午風(fēng)輕吹,空氣中蕩漾起淡淡血氣,漾人心扉。
秦屹將手背上的紙摁了摁,丟進垃圾桶,波墨般的眸內(nèi)應(yīng)著盛年的倒影,笑:“怎么了?”
盛年低垂著瀲滟深邃的眸看著他手上的傷,嗓音帶著隱晦的啞淡:“不是應(yīng)該問你?”
秦屹輕笑,胸腔微震:“我沒事?!?p> 盛年摁了摁精致的眉宇,“下次不用這樣,沒必要?!?p> 頓了會,加了句:“我不是躲不過?!?p> 秦屹低低的嘖了聲,小沒良心。
倏地,手上頓然多了層隱隱涼涼的觸感,他低看,白皙薄涼的指捏著紗布輕按在他手背,手心也多了個藥膏。
喉嚨上下滾動,有些發(fā)緊,而輕搭在手背上的指尖帶著隱隱綽綽與自己體溫不符的溫度。
“自己擦擦吧,別留疤了?!?p> 盛年唇的弧度淺薄,臉蛋懶散卻不失精致,輕輕的聲音傳入秦屹的耳廓中。
有些輕裊和空靈的好聽。
秦屹收回目光,薄唇微抿,還把以前他說的話給他還回來了。
“年年,你沒事吧?!币贿叺男烨宕驍嗔宋⒚畹臍夥?,接過盛年手上的藥箱,上下的觀察盛年,唯恐受傷了。
聽到盛年說沒事后才看向秦屹,語氣帶著感謝,“謝謝秦先生給盛年擋了一下,要不然受傷的怕是盛年了?!?p> 秦屹捏了捏手上仍舊涼涼的藥膏,向徐清點了下頭,“不礙事,小傷。”
“鈴鈴鈴——”
事情被馬芝這么一搞,一個上午如白駒過隙,放學(xué)鈴聲伴隨著學(xué)生們的或大或小的腳步聲響起。
秦屹跟盛年先后走出政教處,盛年散漫著步伐走在前,秦屹在后。
秦屹一停,看著前面的盛年頓下腳步,轉(zhuǎn)身過來,視線毫不掩飾的看著他被紗布包裹著手。
原本手被砸下是不會出血的,只是那擴音器不知道哪里尖刺的銳角伴著那樣迎面而來的力道個劃出一道口子,才溢出血來。
“我請你吃飯?”屬于盛年特有的聲音傳入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