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真人聽完后,也是嘖嘖稱奇:“真不知左丘是從哪尋到這天才少年,這等陣道天賦,簡直是千年難遇?!?p> 荀無憂嘿嘿笑道:“徒兒想請師尊做主,讓這少年正式拜入我丹霄峰門下?!?p> 九曜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膽子倒是大,就不怕他是左丘看中的弟子?”
荀無憂一臉狡詐之色,奸笑道:“自從這小子通過入門考核,已經(jīng)過去足足兩月,左丘前輩卻一次沒來看望過他,這哪是要收徒的意思?我先把人收了,就算來日左丘前輩震怒,大不了我再把人還給他?!?p> 九曜淡淡道:“且不說左丘那邊態(tài)度不明,就算要把這少年搶到咱們一脈,也得是讓郭凡來收徒,你又不會陣法,瞎湊什么熱鬧。”
荀無憂哼了一聲:“這小子機(jī)變狡猾,胸有城府,倘若被三師兄教成了榆木腦袋豈不可惜?反正三師兄是老實人,等我收了徒,再送去他天機(jī)峰白嫖課程又有何妨?”
九曜提起拂塵就削他,罵道:“你是真不當(dāng)人了,回去給我面壁思過!”
荀無憂悻悻離去,但卻賊心不死,暗自尋思,反正茍豈窮小子一個,自己只要大方一點,還怕丹霄峰留不住人才?
……
茍豈牽著的盧回到竹廬時,已近黃昏時分。
走進(jìn)小院的時候,他看著的盧馬因跛腿而微微蹣跚的腳步,心生同情,拍了拍馬頸,叮囑道:“我平常都宅在家里學(xué)陣,沒空陪你出去撒歡,你想出去玩或者餓了的話,就自己出去覓食吃,但不能離開丹霄峰地界,而且每天日落前要回來?!?p> 的盧被奴役多年,從來不得自由,此時聽到這句話,立刻歡聲嘶鳴起來,親熱地舔著茍豈的臉。
與的盧馬玩鬧了一陣后,茍豈忽然又想起了白天的事。
——“聽聞茍公子沒有靈根,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怎么能騎得龍馬?”
——“這匹瘦馬平日里專門用來拉磨、運柴,正好與茍公子相配……”
靈獸峰弟子那幾句陰陽怪氣、滿含輕蔑的羞辱,至今言猶在耳,一想起這些,茍豈就忍不住心生怒火。
他痛恨自己沒有修為,倘若有足夠的實力,又何必忍氣吞聲?
當(dāng)場一巴掌打回去,才是男兒本色!
他不禁又想起了今天在鬼木峰所目睹,荀無憂在云端呼風(fēng)喚雨、俯瞰眾生的氣勢……
世間能有幾人,能像他那樣,談笑間滅殺一頭萬靈鬼樹?
倘若能有他這般蓋世修為,靈獸峰的宵小安敢凌辱自己!
茍豈從未如此刻一般渴望力量。
沉思良久,他忽然拿出了第四張許愿符……
盡管第三道關(guān)于“天地靈根”的任務(wù)一直沒有眉目,但茍豈突然有個念頭:沒有靈根,真的就無法修煉嗎?
荀先生固然是這么說,但也許存在連他也不知道的法子呢?
茍豈決定換一個更直截了當(dāng)?shù)脑V求,看看許愿符有沒有辦法。于是,他提筆在許愿符上寫下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幫我筑基?!?p> 輕輕吹干墨跡,片刻后,符紙上順利浮現(xiàn)出一道任務(wù)!
“【任務(wù)】結(jié)交一百位好友?!?p> “【獎勵】雙修道侶一位。”
“【限時】一個月?!?p> “【進(jìn)度】2/100。”
……
茍豈:???
看著獎勵,他震驚了。
落筆時,他一度猜測,許愿符可能會給出類似“服藥”、“傳功”、“灌頂”等形式的獎勵,來拔苗助長,強(qiáng)行提升修為。
萬萬沒想到,幫自己筑基的方法,竟然是安排一位“雙修道侶”?!
這么說,“雙修”才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可是,許愿符會給自己安排一位什么樣的“道侶”呢……
自己和她,又要以什么樣的方式相處?是水到渠成發(fā)展成戀愛關(guān)系,還是只進(jìn)入她的身體,不進(jìn)入她的生活,將溝通局限在學(xué)術(shù)交流上,保持純潔的革命友誼?
茍豈腦子里天馬行空,愈發(fā)抓心撓肺。
冷靜下來之后,茍豈擦了擦哈喇子,才想起來,自己激動早了,任務(wù)還沒完成呢……倘若失敗了,那也是白搭。
不對……既然都知道了“雙修”的法子,那么即使任務(wù)失敗也無妨,還不許自己找個別的道侶嗎?
話雖如此,但茍豈還是決心要盡力完成……畢竟自己氣運驚人,獎勵也因此而優(yōu)厚,他十分好奇,讓許愿符來安排的話,能遇到一位什么樣的“神仙”道侶……
茍豈的擇偶要求其實不高,相貌、年齡、噸位都無所謂,但是最好有錢……
懷揣著天下男人共有的“軟飯”理想,茍豈在心中吶喊:“富婆,餓餓,飯飯!”
……
關(guān)于任務(wù)本身,也挺有意思,竟然是交朋友。一個月交一百位好友,平均每天3.3個。任務(wù)難度雖然也不簡單,但至少沒有前三次那么離譜。
至于這個進(jìn)度……當(dāng)前只有兩位好友,是他沒想到的。
細(xì)想一番,猜測應(yīng)該指的是李晚星與谷海兩人,因為在思辨關(guān)中不打不相識的緣故,平常自己和他們聊的比較多。
至于荀無憂、邱小乙等,盡管對自己多有關(guān)照,但畢竟身份懸殊,難以稱得上“好友”。
茍豈思考了片刻,很快明確了任務(wù)的方向,首選的目標(biāo),自然是平日在青墨小廬中學(xué)陣的弟子。這些人雖然和自己沒什么交情,但低頭不見抬頭見,至少個個都是點頭之交。
想清楚以后,茍豈見天色已晚,今日不便再出門,于是決定好好休息,明日再開始出門交友。
他回到屋里,早早睡下。
一個小時過去,茍豈仍未睡著……
兩個小時過去,茍豈越來越精神!
不行……他心中十分自責(zé),想起了祖逖聞雞起舞的典故,古人為了建功立業(yè),每天半夜起床練劍,寒來暑往,從不間斷!反觀自己,白天才剛剛遭受過羞辱,有什么臉面繼續(xù)賴在床上?
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決定立刻開展在凌霄門的交友工作,并且要緊密結(jié)合當(dāng)下人際關(guān)系,進(jìn)行細(xì)化深化,明確完成筑基的奮斗目標(biāo),將不甘平庸、積極進(jìn)取的精神貫徹始終!
簡而言之,為的是筑基,不是道侶。
茍豈穿戴整齊后,大步走出屋門,然而,就在他打開院門后,卻發(fā)現(xiàn)門外石階上有一封信。
撿起一看,落款:李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