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方仲博見李永杰起了疑心看向房頂,怕他察覺,只管控制著電磁波一動不動。
良久之后,才聽到李永杰吩咐鄭云宕:“你聯(lián)系一下左丘,問問他在做什么?”
方仲博學(xué)自青藍的科技比他高明不少,方才感覺到被人監(jiān)視,但一掃之下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但疑心之下,還是讓鄭云宕確認下,左丘是不是跟那個新來的人到山谷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問左丘的動向,鄭云宕依言拿出通信器,連通了左丘問道:“城主,我忽然想起,建城的石料不夠了,想問問你有沒有跟落日會的人打了招呼。”
左丘沒好氣的答道:“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了,我正在開會呢?!?p> 從通信器的視頻背景上看,左丘確實在會議室開會,鄭云宕沖李永杰點點頭。
“那你趕快回去吧,抓緊時間部署一下?!崩钣澜苎b模做樣的打個哈欠,表示自己困了,不想跟鄭云宕再廢話。
以李永杰的認知水平,那個新來的方仲博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比左丘高點兒有限,就算左丘向他吐露了些什么,也不可能有膽量到山谷來窺探。
鄭云宕還在路上開著吉普車顛簸,方仲博已經(jīng)回到了新城小樓里。
左丘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方仲博正坐在椅子里沖他得意的笑。
“你就回來了?有沒有去山谷?”左丘掐算了一下時間,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當(dāng)然去過了,干掉他沒問題,我還順便聽到了別的消息,我們不妨利用一下?!狈街俨c點頭說道。
“什么消息?”左丘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
“鄭云宕也去了山谷,他們準(zhǔn)備明天叛亂,要對付落日會的那些老家伙們,你有什么想法?”方仲博跟他說了一遍,挑著眉毛問道。
“叛亂?我得想想?!弊笄鸢l(fā)愁的嘆了口氣說道。
長久以來,他空有城主之職,落日會的人仗著資格老資源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高興了就配合一下,不高興就推三阻四的各種借口,他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左正道和左明明,雖然還是很堅決的支持他,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左正道已經(jīng)有些灰心了,經(jīng)常連面都不露,左丘也不好說什么。
七彩城的人,在李造先的授意下,也是出工不出力,個個都在看他的笑話。這些問題,他一個人艱難的扛著,沒向聯(lián)盟抱怨,但一時找不到有效的辦法解決。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左丘想了半天,眼中露出決絕的神色,拍了下桌子說道:“既然不是針對我們的,讓他們亂吧,落日會那幫老家伙們,不但礙手礙腳的,還組織我的黑材料向雅蘭黛告狀,為了新城的建設(shè),也該讓他們受到教訓(xùn)了?!?p> 方仲博一聽就笑了,看來左丘在新城建設(shè)中受盡了算計,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仁不掌兵義不理財,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的道理,如果左丘不這么選擇,方仲博反而要瞧不起他。
“好,到時候我們只要控制住鄭云宕,找個理由讓他聯(lián)系李永杰過來,既能干掉外星人又能剪除舊勢力,正好來個一箭雙雕。黑材料?什么黑材料?”方仲博頓了片刻問道。
“落日會的人整理了我和左明明的視頻照片,說是我和她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發(fā)給了雅蘭黛。還好我行得正,否則就憑她的性格,肯定跟我鬧翻了?!毕氲缴洗蔚氖录?,左丘還有些后怕呢。
“對了,我都忘了跟你說,雅蘭黛有沒有跟你提起一個叫王博天的?他是從地球去空中之城的,整了容,在地球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經(jīng)過雅蘭黛介紹給雅古力當(dāng)了秘書,結(jié)果差點把整個城市都毀了?!狈街俨┖鋈宦?lián)想到了王博天,隱隱覺得有什么關(guān)系,不太確定的問道。
“沒聽說過,你有他照片嗎?我看看能不能認出來到底是誰?”左丘搖搖頭。
雅蘭黛為了保密,沒跟他提到王博天。雅古力因為他而辭職了,更不會向左丘主動提起。
“你看看。”方仲博調(diào)出審判記錄,投影出王博天的形象清晰可辨。
“咦,看著眼熟。”左丘閉上眼想了想,聽方仲博說他整了容,用電磁感應(yīng),將可能修正過的部分逐漸剝離,投影里王博天的樣子,慢慢變成了王講師。
“原來是他,他怎么會跑到空中之城去了?我還以為他早就被槍斃了呢?!?p> “原來如此,那黑材料肯定是他主謀整理的?!弊笄鸢淹踔v師在青石城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方仲博確定無疑的下了結(jié)論,左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既然王博天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在空中之城等同于終生監(jiān)禁,左丘就不打算告訴左正道和明明了,王講師就如記憶中,泛起了一朵小浪花,重新歸于沉寂。
“即便如此,落日會也有干系,明天他們該怎么辦怎么辦吧,我不管了。明天最好是我不在城里,讓他們兩幫斗個你死我活。”左丘決心已定不再更改,雙眼望著窗外的黑夜說道。
“對,你要是在城里,說不定還要擔(dān)責(zé)任,干脆來個概不知情?!狈街俨R上贊成他的想法。
“要不,明天凌晨咱們就出發(fā),我?guī)闳ブ車D(zhuǎn)轉(zhuǎn)吧,你不是要了解地球嘛。農(nóng)場里要開戰(zhàn),礦山毫無遮掩,走太遠的話,怕有什么情況趕不回來,要不我?guī)闳タ纯垂袍E好了?!弊笄鹬挥X得跟方仲博十分投機,心情暢快了不少,在城里待久了,也想趁機出去換個心境。
“古跡?地球還有什么古跡留下嗎?”方仲博不太了解的問道。
“當(dāng)然了,上次我和雅蘭黛第一次來地球,爺爺帶著我們?nèi)⒂^,可惜才看了外圍就被打斷了,里面有些什么我也沒見過呢,就算咱倆去探探險吧?!毕肫鹧艩敔?,左丘心里泛起一陣溫暖。
“好吧,你交代交代工作,咱們乘早出發(fā)?!狈街俨┫胂胱笥覠o事,跟左丘去看看也好。
第二天天不亮,為了盡快離開是非之地,他倆一大早就開著吉普車離開了。左丘身為城主,自然沒人會過問他的去向。
開了一個多小時,到達平原外圍高聳的林層時,天剛朦朦亮。以他倆的身手,繞過駐扎在這里的警衛(wèi)自然不在話下,一前一后的來到了石墻前。石墻和古廟,左丘上次已經(jīng)參觀過了,這次像個向?qū)б粯咏o方仲博做著介紹,很快過了古廟,一座雄偉的石陣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什么陣?我上次沒見到呢?!弊笄鹪谑嚴锎┬兄f道。
“我也不知道?!狈街俨u搖頭。
同為在空中之城長大的人,他倆對這些古跡一無所知。
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古跡保留的數(shù)量并不是很多了,他倆來到了一座碩大的石碑前,石碑上刻著古老的文字。碑體極其堅硬,表面十分光滑,就像用機器打磨的,上面的文字紋理清晰整齊劃一,讓人無法相信這是萬年前的人留下的。
“叛亂了,明明通知我呢?!鼻『眠@個時候,左丘揚了揚通信器,走到一邊兒去了解具體情況,只剩下方仲博留在石碑前。
剛才,他感覺石碑有些熟悉的味道,左丘走開了,方仲博將手輕輕地放在石碑表面,仔細感受著那些文字。
雖然他不認識那些字,不明白其中表達的意思,卻油然而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曾經(jīng)接觸過。
他緊盯著文字出神,忽然間在他意識里,那些文字動了,在他眼前形成了一副圖畫。
那是青藍的頭像,由文字拼接而成的青藍色線條。
頭像好像活了一般,張口對他說道:“我是青藍文明的人,偶然來到了這顆星球,希望給后來人留下一份禮物,既然你能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那就說明我們有緣,說明這顆星球已經(jīng)進化到了一定的文明。
石碑內(nèi)保存著一顆晶石,憑借它可以打開一條時空隧道,到達我目前所在的位置,接受青藍文明的饋贈。如果你不想與我相見的話,這顆晶石,也可以幫助你到達你有星空座標(biāo)的地方?!?p> 說完,頭像重新歸于沉寂。
方仲博晃晃腦袋,眼前依然是那座石碑,上面的文字好像絲毫沒有改變過,方才的情景好像是他做了一個虛幻的夢。
絕對不是夢,那是青藍,他曾經(jīng)在分手時告訴過方仲博,他萬年前曾來過地球,石碑是他留下的。
“叛亂進行得怎么樣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方仲博沒有當(dāng)著左丘的面破壞石碑。
他想好了,青藍科技他已經(jīng)得到,要用里面的晶石去尋找麗絲。不管遇到什么危險,起碼晶石打通的時空隧道,可以將他帶回地球來。
地球之行收獲良多,遠超過了他的預(yù)期。
麗絲駕駛的飛船,速度非聯(lián)盟飛船可比,他之前因為沒有方向也沒有合適的飛船,想尋找麗絲無異于大海撈針。但現(xiàn)在,干掉外星人之后,用他的飛船就能尋找麗絲,加上晶石的保證,希望無形中增大了很多。
“鄭云宕速度挺快的,落日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咱們既然收到了通知,假裝不知道就不合適了,還是回去看看情況吧?!弊笄鸷俸僖恍ΓD(zhuǎn)身朝外走。
外星人還沒干掉,飛船還沒到手,方仲博不提晶石的事情,跟著左丘駕駛著吉普車,慢悠悠的回到了遺棄之城。
“城主,你怎么偏偏今天離開了,落日會和老鄭他們打起來了,各個農(nóng)場和礦山都被復(fù)聯(lián)的人控制了,你看該怎么辦?”明明記得滿頭是汗的,一見吉普車開進小院,趕緊跑上來埋怨道。
“有人員傷亡嗎?財產(chǎn)損失怎么樣?”左丘心里暗笑,臉上裝作關(guān)切的問道。
“還在統(tǒng)計著呢,叛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老鄭說過一會來跟你當(dāng)面匯報?!弊笄鸬逆?zhèn)定,讓明明懷疑,他是不是暗地里的主謀者?
明明說完哼了一聲,扭著腰肢回辦公室去了。
過了個把小時,老鄭開著吉普車來到了小院里,走進左丘的辦公室,嘴角泛著笑意說道:“對不起總城主,這次行動沒預(yù)先跟你商量。落日會的那些老家伙,被我們收拾得七七八八了,以后咱們建設(shè)新城就沒了障礙,復(fù)聯(lián)的兄弟們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我們都是為了新城加快建設(shè),您千萬不要怪罪。”
“放肆,說了多少次了,以后只有新城,沒有落日會和復(fù)聯(lián),你口口聲聲是為了新城,挑動大家內(nèi)訌,還把我這個城主放在眼里嗎?把他給我抓起來。”左丘驟然間變了臉色,指著鄭云宕大發(fā)脾氣。
一早得到指示的警衛(wèi)們,蜂擁而上把鄭云宕抓住,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椅子上。
“城主,我們一直忍氣吞聲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落日會一日不除,我們就一日得不到資源,我對新城是有功的,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鄭云宕沒想到邀功不成,反而被當(dāng)成罪犯綁了,急得大吼大叫的,拼命的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你先在屋里待著,我去了解下情況,回頭再治你的罪。”左丘和方仲博對視一眼。
第一步計劃順利完成,只等李永杰來上鉤了。
屋里只留下了鄭云宕一個人,他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沒辦法動彈,想了想后扯著嗓子吼道:“左明明,明明,我要喝水,還要上廁所,你過來一下?!?p> 左丘和方仲博根本沒走遠,聽到叫聲后讓左明明進去。
明明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聽話的進去叫道:“老鄭,你到底是要上廁所還是喝水?萬一你跑了,我怎么交代?”
“明明,叔叔平時對你咋樣?城主是一時糊涂沒轉(zhuǎn)過彎來。你幫幫我,不用完全給我松開,讓我胳膊能動就行,實在綁的太緊了。”鄭云宕陪著笑臉央求道。
警衛(wèi)們不明就里,確實綁的太緊了,明明不忍心老鄭受苦,給他松開了些后,生怕他再讓自己幫他上廁所,轉(zhuǎn)身出來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得死死的。
“李城主,我已經(jīng)行動成功了,沒想到左丘他不識好歹,把我給抓了起來,要不你過來一趟跟他說說,把我放了吧?!编嵲棋刺统鐾ㄐ牌?,對李永杰說道。
“綁了就綁了吧,又沒說要你的命,這點兒小事兒還用我出面?你先忍忍吧,他肯定會放了你的?!睕]想到,李永杰要么是察覺到了方仲博的危險,要么就是真沒把鄭云宕當(dāng)回事,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就切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