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后,青草地里一匹純白色的馬在低著頭吃草。它喜歡奔跑,但它總是在原地里轉(zhuǎn)著圈的蹬踏。
草長的太高了,如果有誰愿意和草站在一起,那么別人就只能看見草。
草里邊有花,花的味道很淡,如果有人聞了花的味道,就會把所有的煩惱都忘的干干凈凈,這種花叫‘無憂花’。
人們都用一塊錦帕把自己的口鼻蒙得嚴嚴實實,錦帕有三種顏色,白色的是小女孩用的,黃色的是姑娘們用的,黑色的是婦人們用的,可奇怪的是每一個圍黑色錦帕的婦女都是一個人在過活,所以就稱她們?yōu)椤昂诠褘D”。
每一個來到這里的男人都會迷戀那無憂花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香,可以讓所有人全部都忘記了他們所有的煩惱!包括權(quán)利、金錢、還有名譽。
那些迷戀著無憂花的人都會在花叢中躺下來美美的睡一覺,忘我的享受著,放空一切,呼吸著那神奇的花香,陪伴著那唯一的美感!
白馬沒有煩惱,它吃飽了就玩,玩累了就繼續(xù)的吃,這里所有的草都可以是它的美食,它睡覺的時候也要站成雄赳赳的姿勢,為了讓人們能看到它那雄赳赳的姿勢,它準備把身邊的草都吃光,或者也會是用馬蹄去踩踏,它想要一塊屬于自己的空間。
白馬自己跟自己玩,它沒有玩伴,但它并不孤獨,它的周圍都是青草,有這些美食陪著它就夠了。
街頭來來往往的女人們雙手都托著銀色的罐子,或者也會把罐子放在頭頂。罐子里裝的是酒,她們可以幾天都不吃飯,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她們用錦帕把自己的口鼻遮住,防止無憂花的味道竄入她們的體內(nèi)。
她們從來都不去耕地或者是種植,這滿世界的草木會讓任何一個耕田人都束手無策,這里也有著漫山遍野的果樹和果實,可以讓這里所有的人都口腹飽滿。
她們只需要一大塊紗縵和一小塊錦帕就可以度過無數(shù)個年輪,紗縵飄飄的裹在身上,錦帕圍住口鼻,街頭這樣的風景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浮想翩翩,直到男人們聞到那無憂花的香味。
吃著草的白馬正在打著響鼻,怒氣沖沖的對著頭頂上面的翅膀嘶鳴,那個煽動著翅膀的飛馬同樣也是一身的雪白,它們互相的打量著,端詳著,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它們就相愛了,耳鬢廝磨著竊竊私語,它們到底都說了些什么,只有它們自己才懂。
它們在一起愉快的吃草,偶爾也快樂的奔跑,它們踢踢踏踏的跳著屬于它們自己的舞蹈。
它的主人準備好了滿滿一車的上等美酒,需要從熬奇國跋山涉水的運送到蘇昊國去,路途遙遠……,
它要陪著它去,白馬走向了車轅,被飛馬用翅膀檔在了外邊,飛馬煽動著翅膀駕起了車,昂起了高高的頭顱煽動著翅膀騰空而起,白馬回到了草地上默默地等待,半天的時間飛馬就回到了白馬的身邊。
‘這是一個悲情的故事’。
十輛長車的飛天馬隊往返于熬奇國與蘇昊國之間,擁有這支馬隊的是一家酒莊,他們在每一個酒桶的上面都會烙上一個飛馬的烙印。
‘熬奇果酒’每天都會從蘇昊國被運往五洲各地,人們也會早早地去等待飛天馬隊的那十輛長車從熬奇國飛奔而來。
幾乎沒有人愿意去熬奇國,就是離熬奇國最近的蘇昊國,也間隔著連綿不絕的山嶺,即便是有人爬山涉水的去到了熬奇國也會躺在那無憂花下長眠不起。
蘇昊國與熬奇國之間有一條古道,曾經(jīng)也是車水馬龍的場景,可是現(xiàn)在只是偶爾才能出現(xiàn)一隊車馬,駕車的人臉上都蒙著一塊黑色的錦帕,她們就是“黑寡婦”。
一個青年,一人,一馬,一車的來到了熬奇國才打破了這個延續(xù)了百年的禁忌,他把車放在街頭,他把馬牽到草地,車里是滿滿的絲綢,絲綢里嵌入細細的金線,滿大街的女人們都圍了過來,看他,也看他帶來的絲綢。
那些絲綢里嵌著的金線在閃閃發(fā)光,女人們拿起來裹在自己身上開心的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青年人被女人們簇擁到女王的殿前。
女王的臉上也遮著黃色的錦帕,當女王拿起他送來的絲錦換掉臉上的的錦帕時,他驚呆了。女王也驚呆了,怎么就這樣忘情的在他的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紗。
女王駕前的侍女們也驚呆了,隔著面紗也能感覺到她們張大嘴巴在呼呼的喘氣。
他把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躬身向女王行禮……。
女王讓侍女給他奉上無憂花茶……。
他看著女王,女王也看著他,女王正等待著他得倒下,然后再讓侍女們把他放到草地上的無憂花下成為花肥。
他沒有倒,他對女王說自己是‘太和王’,是太和極國的皇族后裔,女王讓侍女們侍奉著讓他去無憂花池洗去滿身的塵垢。
女王又設(shè)下了豐盛的餐宴,都是各式各樣的果子,女王陪著他開懷的暢飲,酒是美酒,是用各種果子釀造出來的,而酒曲用的就是無憂花瓣!
女王的‘飛馬’有了自己的‘愛情’,它不再是空中悠閑著飛來飛去的‘精靈’,它帶領(lǐng)著飛馬衛(wèi)隊翱翔在熬奇國和蘇昊國之間的上空,它要用自己的翅膀避護好它們馬與馬之間的‘愛情’。
‘熬奇果酒’要用金子來買,一桶金子換一桶酒,當然也只有五洲各國的皇族們才配拿來享用。官家和富戶們也會買來幾桶,要不就是拿去送禮或者就是珍藏,偶爾貴客迎門時也會拿出來享用,于是蘇昊國成了五洲之內(nèi)最大的‘黃金之城’。
熬奇國的飛馬衛(wèi)隊來時拉的是美酒,去時拉的是黃金。
在很早以前,蘇昊國也有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想著去熬奇國淘金,可是到了最后,他們都變成了無憂花下青草地里的肥料!
幾百年來,蘇昊國一直都試圖研制出‘無憂花毒’的解藥,可是除了研制出數(shù)不清的巨毒之外,‘解藥’就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也有人學習熬奇國人,給自己的臉上也蒙了一塊錦帕,但是最后都還是死在了“黑寡婦”們的胯下,“黑寡婦”們殺人很奇怪,她們會把你當作是馬一樣的騎在胯下,然后取出彎刀,剖開你的胸膛,挖出心臟。
在“黑寡婦”的胯下從來就沒有過活口,但是關(guān)于她們的傳說卻是那么的真實!在蘇昊國這是眾人皆知的,也是耳熟能詳?shù)摹?p> 一直以來,在蘇昊國通往熬奇國的那條古道之上就很少有過人跡,古道兩邊的樹木遮天蔽日,顯的更是陰森恐怖。
白馬單騎行走在古道之上,白馬是善喜公主送給秦澤的,所以秦澤沒有將它留在熬奇國,一人,一馬,他們都在共同的失落著,馬兒打個響鼻,秦澤也向那蔽日的樹木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前面的路上有黑點……,一個,兩個,三個……,成弓形的圍了過來,那一把把的彎刀亮的刺眼,臉上的黑錦一突一突的配合著氣息。
秦澤暗暗運行罡氣護體,背后的龍嘯劍已經(jīng)泛起了黃光……,白馬發(fā)出了破空的嘶鳴,天空的樹葉紛紛揚揚的落下,一雙翅膀破空垂下,那匹飛馬煽動著翅膀,高昂著頭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诹税遵R的前面。
彎刀入腰,她們齊齊的跪下。
“女王陛下……”
飛馬上坐著一個窈窕的身影……。
“退下”
黑色面巾的人們都齊聲的消失。
“我來送送你……”
女王柔情的看著秦澤。
“女王陛下,真是別出心裁,在下感恩不盡”。
女王抬頭看了看天空,又垂下頭看了看秦澤,眼睛里是一閃一閃的淚珠……。
“太和王無論走到哪里,也請不要忘記,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秦澤看了看女王,從脖頸處取下一串金珠,拍馬來到女王近側(cè),把金珠戴在了女王的脖頸上面。
“這是我家人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它整整的陪了我二十年”
女王摘下錦帕,連同身上紗錦……,她站在了飛馬的背上……。
“好好看看我,記住我……”
秦澤一寸一寸的記錄,這將會是他以后日子里的夢魘,但他不在乎……。
過了良久之后……。
“我們的金庫為你而開啟,我們的美酒為你而釀制”,女王已灑淚而去,天空中只是傳回了女王的聲音!白馬與飛馬之間也有了再一次的耳鬢廝磨……。
遮天蔽日的路上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的人或者是任何的動物,白馬也沒有了失落,它在古道上踏出了長長的煙塵……。
蘇昊國的‘飛馬酒莊’內(nèi),秦澤閉著雙目,案上的龍嘯劍泛起淡淡的黃光,‘熬奇國女王的影子在秦澤的腦海里翩翩起舞’,整個房間都仿佛充滿了那種淡淡的香……,比起‘小蝶’的香……。
“夢魘……”
秦澤猛然間驚醒……,“我是太和王,我要恢復(fù)太和極國的大一統(tǒng)”,秦澤再一次的告訴自己。
熬奇國的飛馬車隊落在了蘇昊國飛馬酒莊的院內(nèi),仆人們忙忙碌碌的卸下了一桶桶的美酒,白馬歡快的跑過來看他的飛馬伴侶……,等裝好黃金之后,飛馬們又踏空而去。
秦澤來到蘇昊國的大街上準備購買一些新年的禮物,明年他將要和琶南國的善喜公主完成大婚,這是聯(lián)姻!也是他母親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