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倘是十點多醒過來的,與此同時他身邊還躺著正在熟睡的楊凡喆。
楊凡喆的酒量可以說是千杯不醉,所以昨晚還是他扶著何倘回的酒店。
關(guān)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經(jīng)絲毫不記得了,但是迷迷糊糊之間,何倘記得今天好像有事要去辦。
突然間何倘猛地從床上坐起,接著迅速找了一下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
而自己原先定的飛機票是八點的,已經(jīng)晚了。
沒辦法,等何倘在重新買票坐飛機到琬城的時候,也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
何倘此刻站在琬城學(xué)校的大門,他正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告訴紀歡然,自己現(xiàn)在就在她們學(xué)校門前。
但就在何倘要撥通的那一刻,他無意間看到了上次和紀歡然的通話時間,手機上顯示的是昨天半夜。
昨天晚上?
何倘已經(jīng)不記得昨晚的事情,心里想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打過去,所以當下也就沒有太在意。
‘嘟嘟嘟’手機正在撥通著,隨后就被人接起。
但是還未等何倘開口說話,對面卻傳來了田加韻的聲音,并且聲音很小。
田加韻接過電話后,輕聲的出了屋子,臨走前還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睡著的紀歡然。
“何倘,是我。”田加韻低聲說道。
關(guān)于何倘昨天晚上的事情,紀歡然已經(jīng)悉數(shù)跟田加韻說了。
先前,田加韻還在奇怪,何倘怎么沒來。
但是隨后她又想,可能是何倘學(xué)業(yè)繁忙,不方便抽身出來。
但是紀歡然在那個時候身邊又不能沒有人陪,況且,就算當時紀歡然身邊有人陪著,田加韻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連夜奔過來。
“歡然呢,不在學(xué)校嗎?”何倘問道。
田加韻輕微的嘆了口氣,看來何倘是真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田加韻問道,語氣里帶著些質(zhì)問的味道。
何倘頓了頓,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喝酒。”
一聽到喝酒兩個字,田加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紀歡然那么難熬的時間里,何倘居然在喝酒。
“你真是會挑好時候,喝著喝著還跟別人喝到一塊去了?”
何倘沒去細想這句話最后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也能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歡然她...怎么了?”
田加韻深吸一口氣,接著慢慢說道:“歡然的爸爸,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什么?!”何倘猛然一怔。
“昨天晚上是歡然最需要你的時候,而你居然在喝酒,這個男朋友當?shù)恼媸呛??!疤锛禹嵔又f道。
“她現(xiàn)在人在哪,情緒怎么樣?”何倘著急的問道。
田加韻剛準備回頭看一眼屋子里的紀歡然,僅僅這一個轉(zhuǎn)身的時候,紀歡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后了。
“歡...歡然,你怎么起來了?”
紀歡然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雙眼紅腫且無神,像是任何光彩都沒有,嘴唇也干的嚇人。
不用紀歡然開口,田加韻就知道她什么意思,緊接著她就把手里的電話遞給了紀歡然。
紀歡然接過電話,“喂...”她知道對面是何倘,但是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沒什么波瀾了。
所有的期盼都在昨天晚上死了。
“歡然,”何倘緊張的開口,“你等我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我就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
“不用了...”紀歡然輕聲開口,聲音依舊是沙啞的。
“歡然,你聽話,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沒有...”
“何倘...”就在何倘話說道一半的時候,紀歡然輕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一聲,再也不似從前的親密無間,完完全全被冷漠占有著。
“我們分手吧?!?p> 紀歡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點的情緒起伏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就連一旁站著的田加韻都有些驚住了,但這驚訝只是短暫的,她能理解紀歡然為什么這么說。
何倘聽完緊跟著一愣,語氣也變得有些著急。
“歡然,你聽我說,如果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要這么沖動好不好?”
何倘的話里幾乎是帶著懇求的感覺。
“何倘,如果你現(xiàn)在還以為我是沖動的話,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p> 這一次何倘安靜下來,在等著紀歡然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累了...何倘...我真的累了?!?p>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徹底擊潰了紀歡然,在加上先前的種種事情的積壓。
她能站在何倘的角度上理解何倘學(xué)業(yè)的繁忙,能理解他的不容易。
但是,到最后,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或許是異地對于兩個人來說是一個考驗,是一道坎,又或者兩個人歸根結(jié)底就是不合適。
紀歡然已經(jīng)不想去多想了,她的思緒這兩天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無論中間經(jīng)歷了什么,結(jié)果是,她要提前退出這段感情。
也的確如她所說的這般,她現(xiàn)在很累,真的很累......
“歡然,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難過,什么事等著我們見面再說好嗎?”何倘問道。
“何倘,到此為止吧,就這樣吧?!?p> 說完這句話,紀歡然便決絕的掛斷了電話,接著就把何倘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何倘再次回撥過去,卻已經(jīng)是無人接通的狀態(tài)了。
他垂著手,看著面前的琬城大學(xué),何倘開始感到后悔。
為什么昨天不早一點走,為什么不能再堅持一下自己的想法,為什么當時不能再義無反顧一點?
如果當天匯報項目結(jié)束后他走了,或許一切的事情就不會演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了。
或許,此刻他正陪在紀歡然身邊......
對了,何倘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后立刻給楊凡喆打過去電話。
“喂...”一聽楊凡喆的聲音就還是沒睡醒的狀態(tài)。
“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我有沒有接到一個電話?”何倘問道。
楊凡喆回憶了一下:“我沒注意,光顧著跟那個小子拼酒了,你問問童婧歡,她昨天一直守著你?!?p> “嗯?!?p> 緊接著,童婧歡就接到了何倘的電話。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接到了一個電話?”何倘直接發(fā)問。
童婧歡這邊也不打算掩飾什么,況且她的話本來就一語雙關(guān)。
“嗯,沒來得及問是誰,我告訴那個人說你在睡覺,然后她就掛了電話?!?p> 聽完后,何倘恍然大悟,怪不得紀歡然會誤會,怪不得田加韻會說出那樣的話。
任誰聽了這樣的話都會起疑心,況且那個時候紀歡然的情緒還極其的不穩(wěn)定。
在了解的前因后果后,何倘又訂了一班飛機去到培城。
有些事情,一定要說清楚,不然永遠是何倘心里的一個死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