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夏九幽
北域是苦寒之地,四季更迭,秋冬很長,一年有半數(shù)時間了無生機,一片枯冷。
亂云州,山脈無盡,連綿不絕,幾乎沒有一處平地,高峰插天,幾可亂云,它也因此而得名。
徐泰幾人回到北域,想知道諸圣地攻打紫山的情況,一進入圣城就發(fā)現(xiàn)太古生物正在攻打圣城,各大圣主都在與它們交戰(zhàn),五件極道武器的氣息流轉(zhuǎn)。
徐泰幾人幾乎立即就將瑤池圣女等人釋放,然后乘坐玄玉臺橫渡虛空,飛速離去。
如今他們早已知曉,各大圣地仍在搜尋他們,如今這種情況他們哪敢在圣城現(xiàn)身。
亂云州,距離北域圣城有十一二天的路程,同火云州相隔一片綠洲與兩片紅褐色的荒漠。
山巖城,雖然地處崇山峻嶺間,但卻是亂云州的中心城市,到處是山,根本無平地可建城。
這座城池并不宏偉,山巖鋪路,古街兩旁一株大樹已經(jīng)快要禿光,黃葉紛飛,在訴說著秋的涼意。
如今諸圣地的大人物都匯聚圣城,將目光放在姜太虛神王身上,幾人安心的在酒樓中,一邊自飲,一邊聽一些修士的交談。
“圣城又切出好東西來了,好像是一種少見的奇珍,被中州的皇族買走了。”
“聽說姜家為了保護老神王,用恒宇爐鎮(zhèn)封了化龍池,同時不斷擴張,將整個圣城都給封住了?!?p> “聽說瑤池圣女出現(xiàn)了,就在圣城,難道太一和瑤池達成了某種交易?”
“那豈不是說,太一和遮天都在圣城?如今圣城被封,看來他們是躲在圣城中了?!?p> “可不是,聽說各大圣地都在那里拉網(wǎng)式的尋找,我看遲早能抓到他們?!?p> “是啊,如今圣城中有五件極道帝兵,想要鎮(zhèn)壓太一輕而易舉,但就是怕他改變?nèi)菝玻屓苏J(rèn)不出來!“
“昔日,太陽圣皇庇護人族,如今又出現(xiàn)一具太陽神體,而且只手間就能鎮(zhèn)壓搖光圣子和金翅小鵬王等人,許多圣子和圣女都出現(xiàn)在圣城似乎想要與太一爭鋒?!?p> “還有那葉遮天,昔日荒古圣體稱雄天下,所向披靡,如今卻只能止步于道宮秘境,不然若是成長起來,肯定能與那些圣子和圣女爭鋒,真是可惜了那萬物母氣了?!?p> “是啊,如此珍貴的神料居然讓一個不能突破道宮秘境的修士得到,真是浪費,還不如交給太一呢,據(jù)說太一似乎跨入化龍秘境,要是有萬物母氣鑄器,那還不是如虎添翼。”
“呵呵,你們還是孤陋寡聞啊,據(jù)說在南域時,太一曾經(jīng)得到過一塊神痕紫金,在圣城還曾經(jīng)切出一塊龍紋黑金劍,太一自己鑄器的材料肯定不差于萬物母氣。”
……
姚曦幾人看向徐泰,在葉凡突破四極秘境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徐泰的器,據(jù)大黑狗所說,那是用混沌土和混沌仙髓鑄成的,是和無始大帝的無始鐘一樣的材質(zhì),這讓葉凡幾人暗暗嘖舌,徐泰還真是富有,據(jù)說姚曦重新煉制的碧玉玲也是徐泰給的仙淚綠金,真是一個狗大戶。
“嗒”、“嗒”、“嗒”
非常有韻律的腳步聲傳來,像是在樓上眾人的心中響起,讓人的心跳都隨之而動,
很多人心中一緊,有窒息的感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控制了呼吸。
樓梯口,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了上來,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發(fā)絲烏亮,皮膚如雪,眸子如黑寶石,唇紅齒白,非??⌒?,稱得上是翩翩美少年。
“什么太陽身體,什么荒古圣體,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土狗,哪天被我遇上,抓回去當(dāng)奴仆。”
這個少年如玉樹仙葩,俊美的近乎妖孽,可是說話卻非常的不客氣,讓很多人皺眉。
在他身后跟著兩個老人,身穿灰衣,老邁不堪,彎腰駝背,像是兩個忠實的老仆人。
其中一人上前,為少年選了一個桌位,仔細(xì)的用袖子擦了又擦,才讓他坐在,而后兩個老人垂立在他身后。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教育的,小小年紀(jì)就口出狂言,沒有一點遮攔,就不怕走上歧路嗎?”樓上的人盡管猜出這個少年身份不一般,但是還有人忍不住開口相譏。
“那些大教子弟那個不是飛揚跋扈,出現(xiàn)這么一個有什么稀奇?人家就是有一個好爹,好師傅,怎么了???”
“怎么,我說的不對?”這個少年斜掃了對面一眼,不冷不熱的問道。
“孩子,說話要謙虛一點,許多天才都是少年時夭折的?!?p> “哼!”少年冷哼一聲,如一口金鐘搖動,讓很多人氣血翻涌,他開口道,“太陽神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出過一個古皇!而荒古圣體不說現(xiàn)在,即便是十幾萬年前,也不見得絕對無敵,被神化了而已?!?p> 南來北往的修士,咱然不乏高手,其中一人道:“看來小兄弟很是自信,連庇護人族的太古古皇都看不上眼,想來也是逆天體質(zhì),可以鎮(zhèn)壓太一和遮天兩個大兇?!?p> “管他是神體還是圣體,都是用來鎮(zhèn)壓的。”白衣少年冷笑道。
有人驚異道:“你到底是什么來頭,自由自信鎮(zhèn)壓太一?同階打敗荒古圣體?”
白衣少年神色冷酷,“家居山野,一介草民,并無大來歷,難道鎮(zhèn)壓他們還需要講出身?他們算得了什么!井底之蛙,怎知天空廣闊?!?p> 東荒無邊無垠,深山大川多奇人,并不是所有高手都在圣地,眾人皆露出異色,覺得這個少年或許真的出自這樣的傳承。
有人忍不住探出神念,想要試一試白衣少年的修為如何,可是還沒有接近,就遭雷擊。
那兩名身穿灰衣的老仆人其中之一雙目閃爍,有駭人的光芒射出,將七八道神念都給逼了回去。
樓上的徐泰到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對葉凡道:“英雄出少年,這樣的胚子我覺得還是缺少社會的毒打,葉凡你出手親自教育他,你們都是四極秘境,不算欺負(fù)他?!?p> 葉凡自從打破詛咒也想找一個對手大戰(zhàn)一翻,如今忽然見到一個如此狂妄的少年,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出手。
樓上一個中年人喝了一杯酒嘆道:“荒古圣體真的是沒落了,遙想昔日無上風(fēng)姿……世事變遷,一切難料??!”
那個少年年歲不大,但是卻相當(dāng)冷漠,沒有一點少年的純真,冷聲道:“荒古圣體又如何,物競天擇,既然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這個世界,只能淪為奴仆!”
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如今葉凡屢次被這人羞辱,他要是再不理會,那可真是懦弱至極,還修什么煉。
葉凡殺機畢露,眸子中射出兩道神光,非常刺眼,讓人不敢正視。
“哧”
在他眉心沖出一道光束,如紫芒神劍,錚錚作響,向白衣少年射來。
“嗯?!”
白衣少年也射出一道光,比彩虹還要炫美。
兩人以神念對決,周圍的桌椅無聲湮滅,成為齏粉,化為飛灰。這是強大的碰撞,動輒就有生命之憂,很可能會神識朽滅,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空中一片絢爛,神識如刀,比真正的搏殺還要危險,兩人額骨放光,一片晶瑩。
周圍的人心驚肉跳,這樣強大的神念,如果掃向他們,很多人都會立刻斃命。
“錚錚錚”
葉凡的神念化成一尊三寸高的小人,持一口戰(zhàn)矛,如一尊戰(zhàn)神,一步步向前逼殺。
那個少年的神念也化作一個七彩小人,持一口神鐘,非常的飄逸,搖動彩鐘,有一道道彩色匹練,如漣漪震出。
神識化形,成為人體,在虛空中爭斗,甚是激烈,很多人都忍不住顫抖,這是最本源的戰(zhàn)斗。
“鏗”
葉凡所化的金色小人越戰(zhàn)越勇,如一尊神靈,手持戰(zhàn)矛刺空后,橫掃了出去。
七彩小人非常輕靈,持神鐘而出塵,躲避不及,背負(fù)彩鐘,擋住戰(zhàn)矛。
“咚”
一聲神念之音傳出,很多人的神識刺痛,被這樣的對決波及到了。
“刷”
兩尊小人分開,金芒與彩芒飛射,再次大站起來。
“不要打了?!边@時,這個少年身后的一個灰衣老人突然開口,眉心射出一道灰蒙蒙的光束,掃向葉凡的神念。
這種氣息一出,樓上很多人變色,感覺像是末日來臨了,這股神念很強大,如淵似海。
“刷”
徐泰雙眼如太陽一般燃燒,太陽真火如光線射出,將那個老人的神念燃燒殆盡。而后伸手一指,一副道圖出現(xiàn),向另一個灰衣老人輾壓而去,此圖玄妙莫測,讓人窒息,它宏大而莊嚴(yán),不可抗拒。
那個老人臉色大變,用盡一切手段對抗道圖,但是道圖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偉力,如星河垂落,無孔不入,無物不破,碾碎一切阻擋,磨滅任何有形之體。
老人口噴鮮血,肌體龜裂,所有毛孔都在溢血,斬滅他的道基。
修為被斬落,老人瞬息間更加衰老,進而灰飛煙滅。
“年輕一輩打斗,老不死的居然敢出手!”徐泰淡漠的聲音響起。
在場眾人大驚,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顯然短短的這一會兒,這個白衣少年的護道人就被擊殺,似乎和滅掉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