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斬妖分司,歐陽靜觀
銀川江支流,白鷺河經(jīng)玉湖,魚米豐沛,鐘靈俊秀之地,乃為允州重鎮(zhèn)沛俊府所在。
青瓦白墻鱗次櫛比,三縱三橫水道四通,紅樓別院錯落一方,烏篷畫舫川流不息。
韓沖與冷月于翌日午后踏馬行至沛俊府南門,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熙攘鬧市,心中不由一輕。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屢屢遇到兇妖悍鬼,此時見得人聲鼎沸,渾身說不出的安泰!
冷月此刻戴回了紗帽,二人駕馬過市,引來了許多百姓敬畏艷羨目光。
尤其是看到二人腰間黑虎令牌,更是既敬且畏。
“喲!在下郡守府總捕關(guān)子安,見過二位校尉大人!”
一側(cè)牌樓茶館之中,一名絡(luò)腮胡子捕頭帶著幾名捕快走出門來,正巧看到韓沖二人行至眼前,趕忙持刀拱手見禮。
“嗯!”冷月淡淡點(diǎn)點(diǎn)頭,僅只一字。
韓沖見到捕快卻是倍感親切。
“原來是關(guān)總捕,失敬!在下韓沖,有機(jī)會多多來往!”
那絡(luò)腮胡子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韓沖,直把后者看得渾身發(fā)毛,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而其身后幾名捕快也是一般無二模樣!
“走吧!”冷月淡淡道,夾馬前行。
直至二騎走遠(yuǎn),那絡(luò)腮胡子才緩過神來,與身后幾名捕快對視一眼。
“我沒聽錯吧,斬妖司校尉竟然對我如此禮遇,這簡直是從未有過之事!”
“頭兒!你好像沒聽錯,我也聽得那位大人對你說失敬呢!”
幾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俄頃,韓沖二人來到郡守府?dāng)?shù)里之外的斬妖司分司衙門,此處卻是大門緊閉,推門入內(nèi),竟空無一人!
不過冷月卻好似見怪不怪,徑自來到大堂偏廳圓椅坐下,翻看身前丈長案幾上的幾張信箋。
“冷司使,分司之中為何如此冷清?”
韓沖也坐下身來,打量四周。
“如果衙中有人,說明府內(nèi)安定,如果衙內(nèi)無人,則說明有難解疑案。
估摸著,晚間應(yīng)該會有人回來的。”
“原來如此!”
呆坐三個時辰,天色漸晚,外面終于傳來了開門聲。
只見兩位灰衣昭武校尉帶著六名黑衣翊麾校尉回歸而來。
“參見武上尉、寧上尉!”
冷月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韓沖也附之。
依他判斷,這位虎目黑臉的應(yīng)該是武上尉,那身材頎長健碩,長方臉者應(yīng)該是寧上尉了!
“喲,原來是冷校尉回來了,這位小兄弟是?”
武上尉應(yīng)該屬于自來熟,含笑問道。
“回稟武上尉,此乃新任的翊麾校尉,名韓沖,已通過了蔣上尉的批準(zhǔn),賜予了腰牌?!?p> 冷月依舊是面沉似水、毫無表情,立時引得二人心中詫異。
“怎么,出事了?”整個院中氣氛瞬間一滯。
“啟稟二位上尉,此次義川縣虞王妃墓之行,蔣上尉他們已盡數(shù)隕落了!”
“什么!”八人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的互相對視!
“這怎么可能!蔣上尉可是練氣化神境界的高手,如何能輕易隕落,到底是何方妖魔做的?”
“是那虞王妃尸與一頭黑虎妖前后夾擊,蔣上尉他們奮起反擊。
奈何寡不敵眾,齊齊身隕,而我與韓校尉也是九死一生,僥幸歸來?!?p> 聽得冷月如此說,幾位校尉不疑有他,韓沖也心中稍定。
有時候即便自己是反擊自衛(wèi),但也可能遭到亡者親屬報復(fù)。
且冷月將亡者之死歸于妖物,也能保存其英名,算是報了知遇之恩。
沉默半晌,卻見兩位上尉唉聲嘆氣之余,又眉頭緊皺,似有難事。
“冷月,你今晚寫個詳細(xì)過程的奏表,明日我便將之上陳允州司,韓校尉的官籍我也會草擬?!?p> 寧上尉微微慘笑道。
“多謝上尉大人!”
“只不過明日你二人便要與我等一起,分別會同提刑司衙門和府衙捕快一同查案了。
近三月來,沛俊府中多有達(dá)官貴人得了一種怪病,氣血雙虛、渾渾噩噩精神萎靡,醫(yī)藥難治。
似是被妖物吸了精氣,病者與日俱增,但三衙卻查無所得,實(shí)在古怪!”
武上尉看著韓沖二人沉聲說道。
【叮!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已知曉沛俊府妖物吸取精氣大案,觸發(fā)功德任務(wù)!
查清本案,擊殺妖邪可獲得功德獎勵不等!】
韓沖心中微驚,此案居然觸發(fā)了功德任務(wù),看來影響著實(shí)不小。
堂堂沛俊府中,有府衙、提刑司和斬妖司坐鎮(zhèn),竟也會出現(xiàn)這等怪事,難道是與那白玉娘娘有關(guān)?
但此蛇妖就算有些屬下能吸人精氣,也不至于一點(diǎn)馬腳都不露吧?
“啟稟二位上尉大人,在下與冷校尉途徑玉湖之畔,曾捉住過一只蛤蟆妖精。
此獠交代說,其上司白玉蛇妖便居住于沛俊府中,此蛇妖能制作遮掩妖氣的人皮,此怪事多半與之有關(guān)的!”
“哦?此言當(dāng)真?這么說來,還真有大半可能與之有關(guān),蛇妖、狐妖之屬,最善于吸人精氣!
可就算此妖能遮掩妖氣,但作案之時當(dāng)應(yīng)破皮而出,而我等查察許久,為何竟連蛛絲馬跡也未尋得!”
兩位上尉相視一驚,均是沉吟點(diǎn)頭。
“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尋得妖物下落,只要找到它們盤踞之所,便可刑訊審問的!”
韓沖還是認(rèn)為亂猜原因,倒不如施法尋妖!
沉寂半晌。
“對了,我前日聽提刑司的王主薄言道,他有一位表侄乃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弟子。
說是近日回鄉(xiāng)探親,應(yīng)該就快來到沛俊府之中。
欽天監(jiān)善于占卜星象、預(yù)言推演之玄學(xué),說不準(zhǔn)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武上尉突地一砸拳,眼神一亮!
“欽天監(jiān)!”其余人等也均是面色訝然!
欽天監(jiān)乃是執(zhí)掌國家天文歷法的超然機(jī)構(gòu),皇帝對星象預(yù)言之說深信不疑,甚至能以之決策國之大者、人事任免,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神秘莫測以極!
...
斬妖司人丁單薄,廂房倒是富余,人手一間。
韓沖第二日一大早與冷月跟隨著寧上尉,去隔壁不遠(yuǎn)處尋了那提刑司王主薄。
得知那欽天監(jiān)小弟子竟是已于昨日回到家中。
一同乘船來到其表侄家中,終見其人。
只見他二十出頭,一身月白錦袍手持銀扇,身材頎長淵停岳峙。
眼神凜冽,氣質(zhì)憂郁孤絕,嘴角卻時時含笑,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莫說女子,即便男人看到他,都有種莫名吸引力,暗自折服!
而當(dāng)寧上尉看到其腰間所掛龍環(huán)玉決之時,更是面色大驚,竟極度客氣的拱手施禮!
韓沖心中微驚,看來此人來頭絕對不小,卻竟出自小小的沛俊府!
“呵!這位大人何故如此客氣,晚生歐陽靜觀,無官無銜,萬不敢當(dāng)?shù)?!?p> 此人拱手回禮,視線掃過寧上尉身后的韓沖與冷月二人,也微微示意。
花園涼亭之中,寧上尉與其相對而坐。
“不瞞歐陽兄弟,此次我等聞聽有欽天監(jiān)高徒歸鄉(xiāng),不甚欣喜,特來拜謁。另有一事請教,還望施以援手!”
“哦?連鼎鼎大名的斬妖司校尉都有所阻塞,在下區(qū)區(qū)一欽天監(jiān)學(xué)徒,又有何能的,不過既然司使有疑,在下洗耳恭聽!”
“哈哈,歐陽兄弟果然仗義,是這樣,據(jù)我斬妖司查察。
有一蛇妖及其屬下,能煉制隱藏妖氣之蛇蛻人皮,在府中多有吸食精氣致人死命者。
而我等無從探究其所在,故而想來請教兄弟!”
“呵呵,原來如此,這又何難的?!?p> 韓沖嘴角微抽,此人也太過自信了,此等人海茫茫大海撈針之難,在其眼中仿佛小事一樁般!
要么此人有真才實(shí)學(xué),要么便是浮夸之流。
卻只見此人往懷中一拍,左手中已然出現(xiàn)一表面遍布篆字的黑晶龜甲。
雙手捂住龜甲兩端輕搖,叮當(dāng)脆響,口中含笑喃喃念咒。
雙目中精光一閃,龜甲朝桌面一攤,數(shù)枚黃金銅錢錯落桌面,劍指擺弄,組成一玄奧形狀。
拂袖間,龜甲與銅錢收起,卻是已成竹在胸模樣,愈顯得莫測高深。
寧上尉面色一滯,此人實(shí)在不同凡響,裝模作樣誰都會,但能裝的如此清新脫俗,卻也真是世所罕見的!
“寧司使,那些妖物便在城中心之處,盡可前去擒拿。”
“哦?如此肯定?”
“確定!正好在下閑來無事,可與三位一同前往!”
“哈哈,好,事不宜遲,我等便現(xiàn)在趕往如何?”
“敢不從命!”
“等等,歐陽公子,不知足下可能卜算出,這些妖物盤踞在沛俊府的目的?”
韓沖心中一動,拱手問道,若是能知曉妖物動機(jī),查案便有了主腦,可順藤摸瓜。
“額!這卻難了。
占卜之術(shù),多能預(yù)測已定之事或是必定之事,對于變幻由心之事,即便是家?guī)熞埠茈y預(yù)料的?!?p> 歐陽靜觀尷尬一笑,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前者。
“原來如此,受教了!”韓沖微微點(diǎn)頭,此言在理!
一行四人乘坐水道烏船,穿梭行至坊間,朝著城心大街踱步而來。
“此地段繁華似錦、店鋪林立,又怎可能有妖物盤踞于此的,豈不惹人耳目?”
冷月不由皺眉問道。
而韓沖卻突地一滯,眉頭微皺,抬首望去。
只見遠(yuǎn)處十字街口,一幢紅樓二層、三層陽臺之上,有十余名水蛇腰、瓜子臉的妖嬈女子。
她們身穿紗衣手持圓扇,慵懶無骨的倚靠在柵欄之上,朝著這邊偷偷看來,輕佻嬉笑!
乘風(fēng)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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