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爭執(zhí)
“其實...”暮傾酒看到她這樣,正想說些什么,卻被暮傾清抬手阻止。
“不用,我不需要你安慰我?!?p> “我是想說,你剛剛是不是罵我廢物了?”暮傾酒皺著眉頭看著她,咽下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
“我說了這么多,你就注意了這個?”暮傾清沒有想到暮傾酒會說這個,氣地揮手拍了她一下。
暮傾酒沒有躲,卻不知道該怎么幫暮傾清開解。
其實這么說來,暮德章應該是喜歡這個女兒的。不然今天被作為棋子的人就是暮傾清了。
“但是你今天真的表現(xiàn)好好,那傅家姐妹平日里一唱一和的。我們大家明里暗里也是吃了不少虧,你剛剛那一出可真是解氣!”
“這么說我還幫你們出了一口惡氣了,拿什么謝我?”暮傾酒微微一歪頭露出些得意的笑容。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誰知道暮傾清卻正色道:“以前,我總覺得太過沒用,不配當侯府的嫡女,也不配有那么好的婚事。所以總是處處與你作對,明明你笨些對我才有好處,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你每次出門就丟咱們侯府的臉面。所以處處和你作對,但是...”
暮傾清頓了頓,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一樣,“但是,如今不同了。所以最起碼以后我都不會再和你爭國公爺了。”
她說的是國公爺,不是凜哥哥。暮傾酒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暮傾清微為人驕縱,今天能說出這些話還主動退讓實屬不易了。她里韓凜遠些也好,省的攪到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里去。
只是這個時候的暮傾酒還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些事情哪里是不想攪合就能不攪合的呢。
等暮傾酒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水仙滿臉焦急的跑了出來。
“小姐,大少爺來了?!?p> 忠義侯府子女分開排序,故而這大少爺說的便是暮傾酒的哥哥。
“來就來了,你慌成這樣做什么?”凌霄看不得水仙這不穩(wěn)重的樣子,有些不耐的說道。
水仙瞪了她一眼,但沒有在暮傾酒面前和她爭論,反而是指指屋里:“大少爺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方才去上茶的小丫鬟被嚇的不輕呢?!?p> 暮傾酒倒是有些意外,按理說暮敬亭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應該是這個府里和自己最親的人了。
可是除了上次街上那一次見面,她就再沒見過這個兄長。哪怕他不在的時間里自己都失憶了這么大的事情,也沒見他有什么表示。今天怎么就突然過來了,還是怒氣沖沖的過來。
“以前,我和兄長的關系怎么樣?”暮傾酒開口問著兩個人。
凌霄搖頭表示不清楚,倒是水仙面色有些猶豫。
好半天才說道:“之前是挺好的,可是就在大少爺和府外的那個…那個…女子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之后,您和大少爺就經(jīng)常起爭執(zhí)。您定親了之后,大少爺更是很少踏足咱們院子了?!?p> 原來如此,暮傾酒心里有些底了。這才繼續(xù)往屋子走去,水仙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暮傾酒受了傷。
頓時大呼小叫起來,急沖沖的要找大夫。暮傾酒還沒來的及阻止,暮敬亭就從屋子走了出來。
暮傾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背進了屋里。
才剛坐定,他又看了跟進來的凌霄和水仙:“我們兄妹有話要說,都出去?!?p> 兩個人相視一眼,眼里露出幾分擔心來。
“怎么?我這個當哥哥的是使喚不動你的丫頭了?”暮敬亭看著她們沒有動作,轉向暮傾酒說道。
“就你這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們敢留咱們兩個單獨在屋子里嗎?”
暮傾酒有些無奈地回了一句,然后才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
然后屋子就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暮敬亭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直到看到屋子里的多寶格。
他終于忍耐不住,回頭盯著暮傾酒,眼神里有憤怒也有失望。
“傾酒,母親離世的早,彌留之際要我照顧好你,保護好你。所以這么多年以來,無論你提什么要求,哥哥都會盡量滿足你?!?p> 他一指多寶格上的東西:“前幾年我出去游歷,你說要多帶些好玩意兒回來給你。我每到一地,費盡心思地給你去尋最有特色的東西回來送你。就算你逼我去爭世子之位,哪怕我明明志不在此,我也去了??蔀槭裁??我只是喜歡一個人,就因為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就要把他們害成這樣?你有沒有心?”
暮敬亭這番話大約是忍耐了很久了。他一說完,喘著粗氣坐到椅子上。手狠狠地捶在椅子把手上,激起一陣輕微的木屑灰。
而暮傾酒被這一通話沖擊的有些暈,不過大概意思就是這哥哥一直在自己的親情綁架之下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然后她還把他喜歡的人害了。應該就是上次在同德樓遇到的姑娘,她還記得那人叫文瑛。
“哥哥,之前的事情我確實都不記得了。如果真的是我做了什么對不起別人的事,我會盡力彌補。還有…你要是不想爭這個世子之位,便不爭,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的。”
如果真如暮敬亭所說之前他一直被親情綁架著,又要爭世子之位,那文瑛的出現(xiàn)確實會影響大局。那原主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不過真實性還是有待考究。
暮敬亭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
他剛剛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又是一拳捶在了椅子扶手上。這下是直接掉了一個角下來。
“暮傾酒,你到現(xiàn)在還在推脫自己的責任,什么叫如果真的是你。那天去文瑛家里動手行兇的人,說是奉小姐之命辦事。文瑛為人善良,除了你,她還能得罪哪個小姐?”
說到激動處,他又站了起來:“況且你如今已經(jīng)搭上了鎮(zhèn)國公這條船,你現(xiàn)在讓我不要爭世子之位了,那我之前那些磨難,那些掙扎都是為了什么?你說爭就爭,說不爭就不爭。你永遠想的都是自己,你有沒有為別人想過!”